十三、我永遠不忘的一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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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夕陽西下,我看見印第安人孤獨的身影朝漫無邊際的大平原走去,我望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升起的暮霭裡,現在我覺得快樂點了,因為我想到世界上會知道我們幹了當什麼,這想法就叫人高興。

     最後當我回到我們營地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

     我累極了,并且餓得很。

    我關上了寨子門,分别點上了三堆火,飽飽地吃過一頓晚飯後就立即睡着了。

    一大早我覺得膀子上有誰的一隻手在推我,睜開眼,當我看到約翰勳爵跪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高興地叫了起來。

     是他,然而又不是他。

    他臉色蒼白,象一個拼命跑了長路的人那樣喘着氣。

    他的臉上血糊糊的,衣服撕破了,帽子也不見了。

     “快,小夥子!快!”他喊道。

    “一秒鐘也不要浪費。

    拿上槍,兩支。

    我拿另兩支。

    還有,盡量帶子彈。

    口袋裡裝滿。

    還有,帶點吃的。

    六筒罐頭就夠了。

    好了,别浪費時間談話,别浪費時間去想。

    ” 仍然處于半醒狀态,我弄不清楚這些是要幹什麼,我匆忙地發瘋似地跟着他跑過樹林,一個腋下一支槍,手上還有一抱各式各樣的東西。

    忽然他俯在地上,拉我倒在他身旁。

     “好了!”他說。

    “我想我們在這安全。

    他們要到營地去了。

    這會是他們的第一個想法。

    ” “這都是怎麼回事?”我問。

    ”教授們哪?誰在追我們呢?” “猿人,”他叫道。

    “天哪,這些畜生!說話聲音低點,他們耳朵長——眼睛也尖,照我判斷,聞不到氣味。

    你上哪兒去了,小夥子?你沒跟我們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 我用幾句話小聲地告訴他我幹了些什麼,而後輪到我問他,他們出了什麼事了。

     “是一大早,我們有學問的朋友剛剛睜開眼睛,還沒籌他開始辯論,忽然猿象雨似地落下來。

    他們來得那個多,就象樹上掉蘋果似的。

    我想他們是在黑夜裡陸續集合的,一直到我們頭上那棵樹都滿了。

    我開槍打中一個猿的肚子,但是在我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以前,他們已經記我們打倒并且騎在我們的背上了。

    我叫他們猿,但他們手裡拿着棒子和石頭,而且互相交談。

    他們用藤蔓綁上了我們的手。

    猿人,它們就是那東西,猿和人之間現在絕滅了的中間動物,我但願他們永遠絕滅。

    他們他們受了傷的夥伴帶走了,而後在我們的周圍坐下。

    他們身量很大,象人一樣,但更健壯。

    他們的眼睛象灰色的玻璃。

    查倫傑想站起來,沖着他們叫喊,他象瘋子似地咒罵他們。

    ” “那麼,他們怎麼辦?”我吃驚地聽着我的夥伴低低地在我耳邊講着的離奇的故事。

     “我想我們完了,但是卻不,他們開始一齊交談。

    後來他們有一個站到查倫傑身邊。

    你會笑的,小夥子,但是我敢說,他們可能是親屬哪。

    這個老猿人——他是他們的頭領——是個紅種的查倫傑。

    他有着我們朋友的那種短小身材,寬肩膀,圓圓的胸膛,短極了的脖子,大胡子和一簇簇的眉毛。

    當這個猿人站在查倫傑的旁邊,爪子扶着他的肩,那種相象是驚人的,索摩裡那時很緊張,也笑得掉下淚來。

    那個猿人也笑了。

    不久他們把我們拉走,穿過了樹林。

    他們沒有碰槍和東西——認為那些危險吧,我想——但他們拿走了我們的食品。

    路上我和索摩裡受到了些虐待,但是查倫傑沒事,四個猿用肩扛着他,象個頭領似的。

    那是怎麼了?” 遠處有個奇怪的聲音,我認為那是響闆。

     “他們上哪兒去了!”我的夥伴說:“兩支槍都裝上子彈。

    我要好的朋友,那就是他們激動的時候發出來的聲音。

    你還能聽到他們嗎,”過了幾分鐘他這樣問我。

     “很遠了。

    ” “這樹林裡到處都有他們的搜索隊。

    好了,我要告訴你我的故事了。

    他們很快把我們帶到他們城裡——在一個靠近懸崖邊的樹林裡,樹中間有一千來座用枝葉搭成的茅屋。

    離這有三、四英裡遠。

    他們把我們綁上,我們躺在樹底下。

    而一個大家夥手裡拿着棒子看着我們。

    當我說‘我們’的時候,我是指索摩裡和我自己。

    老查倫傑坐在樹上,吃着果子,很舒服哪!他打算給我們點果子,他自己親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