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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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我相信他會原諒我的。

    我真不懂,為什麼有人有話要說,卻不去學會怎麼讓人聽得清楚。

     默裡教授做了好多深刻的評論,隻有他的白領結和桌上的飲水瓶聽得見。

    而後他坐下來,出名的通俗講演人沃諄先生站了起來,開始講話。

    他是一個嚴厲的,瘦得皮包骨的男人,有一個令人不快的聲音和氣勢淩人的态度,但它有個長處,知道怎樣吸收别人的思想,并把它們以一種對一般聽衆來說既有學問而且還很有趣味的方式表達出來。

     他在我們面前,按科學的解釋展開了萬物的曆史。

    他給我們講到地球,一個巨大的燃燒着的物質。

    而後他用圖說明地球的凝固、冷卻,形成山峰的用皺運動,蒸氣化成了水。

    論及到生命本身的起源,他就含糊不清了,但是他講了動物生命進化的偉大階梯,最初從低等的軟體動物和小小的海中動物說起,而後一直經過爬蟲類和魚類,直到最後我們到了第一個生兒育女的動物階段,一切哺乳動物的祖先,因此,也是每一個聽衆的祖先。

    他給大家看了一幅圖,海的幹涸,沙洲,上邊的生命,到處是鹹水湖,吓人的蜥蜴樣的動物,“這些動物,”他說,“不幸的是在人類出現很久以前,就在這個星球上滅絕了。

    ” “瞎扯!”講台上響起了一聲叫喊。

     沃諄先生有一種大生的尖刻脾氣,打亂他的話是危險的,但這次打斷好象那樣可笑,他競不知道怎樣回答。

    他停了一會,而後,提高聲音,慢慢地重複他的話,“它們在人類到來以前很久就滅絕了。

    ” “瞎扯!”又一次響起了叫喊。

     沃諄吃驚地挨個望着講台上的那排教授,直到他的眼光落在查倫傑的身上,他靠着椅子背坐着,閉着眼睛,臉上挂着微笑。

     “明白了!”沃諄說,“是我的朋友查倫傑教授。

    ”這象是最終的解釋,在笑聲中恢複了他的演說。

     但是隻要提及過去,總要使他說到滅絕或史前生命,這立即招來教授的同樣牛吼。

    當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聽衆也開始跟着快樂地叫喊。

    好幾排坐在凳子上的大學生參加了進來,每次查倫傑的胡子一張,一百來條噪子就叫着“瞎扯!”另外還有同樣多的人喊看“秩序”,“可恥”。

    沃諄,雖然是個堅強的人并且是個遇事不慌的演說家,最後還是發火了。

    他猶豫不定,結結巴巴,來回重複他的講話,對造成他困難的原因氣壞了。

     “這實在是不能忍受!”他喊道,眼睛掃過講台。

    “查倫傑教授,我要你停止打斷我的講話。

    ” 大學生們高興地看到教授們自己吵起來了。

    查倫傑教授慢慢地向前探着身子。

     “沃諄先生,”他說,“該我要你停止那種與科學事實不嚴格相符的說明。

    ” 跟着這句話是一片喊聲:“可恥!可恥!”“把他趕出去!”“把他從講台上攆下米!”主席站了起來,揮着兩隻胳膊,激動他講着活。

    “查倫傑教授——個人的——看法——以後,”這是幾個我們唯一能聽得見的字。

    打斷别人講話的人鞠了一躬,微笑着,捋了捋胡子,往後仰着身子坐着。

    沃諄繼續他的講話,時不時地看着他的對手,而這位對手臉上挂着始終那樣開朗快樂的微笑,好象睡着了。

     演說終于結束了,沃諄坐了下來。

    在主席說了幾句誰也聽不見的話以後,查倫傑教授站了起來,來到講台的邊上。

     “女士們,先生們,”他開始說,“我被挑來動議感謝厭諄先生,為了我們剛剛聽到的非常形象,非常富于想象的演講,演說中有幾點我不同意,當這幾點出現的時候,我有責任指出。

    沃諄先生的目的,是提供一個簡單而有趣的,他相信是我們這星球的曆史記錄。

    通俗演講是最容易聽的。

    但是沃諄先生(這裡他微笑地望着演講人),請原諒我,我認為這類演講肯定既是表面的又是引入歧途的(挖苦的感歎),通俗講演就其本質來說是寄生的。

    ”沃諄先生打了一個憤怒的抗議手勢。

    查倫傑接着說:“在實驗室得到的一個最小的新事實,遠勝過任何不會給以後帶來有用結果的通俗講演。

    ”這時沃諄先生跟主席小聲說了一陣,後者半站起來,很嚴肅地說了點隻有飲水瓶聽得見的話。

    查倫傑說:“但是就說到這裡吧!(長久高聲地歡呼。

    )“讓我把題目轉到興趣更廣泛的方面吧。

    哪一點我作為一個研究人員不同意演講人的說法呢?是在地球上某些類型動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