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史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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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傳十四 齊諸臣傳 甯戚 甯戚者衛人也欲幹齊桓公窮困無以自進于是為商旅将任車以至齊暮宿于郭門之外公郊迎客夜開門辟任車爝火甚盛從者甚衆戚飯牛居車下望公而悲擊牛角疾歌 歌曰南山矸白石爛生不逢堯與舜禅短布單衣适至骭從昏飯牛薄夜半長夜漫漫何時旦一作滄浪之水白石粲中有鯉魚長尺半弊布單衣裁至骭清朝飯牛至夜半黃犢上阪且休息吾将舍汝相齊國一作出東門兮厲石斑上有松栢青且闌麤布衣兮緼縷時不遇兮堯舜主牛兮努力食細草大臣在爾側吾當與爾适楚國 歌後人所拟也後漢書注引說苑雲甯戚飯牛于庸衢擊牛角而歌碩鼠高誘注呂覽亦雲歌碩鼠也 公聞之撫其仆之手曰異哉之歌者非常人也命後車載之公反至戚見說公以治境内明日複見說公以為天下公大說将任之羣臣争之曰使人問之衛賢用之未晚也公曰不然問之患其有小惡以小惡亡大美此人主之所以失天下之士也已卒任之【呂氏春秋】 韓非子桓公問置吏于管仲管仲曰墾草仭邑辟地生粟臣不如甯戚請以為大田 公嘗問于戚曰吾何如而使奸邪不起民衣食足乎戚對曰要在得賢而任之曰得賢奈何對曰開其道路察而用之尊其位重其祿顯其名則士至矣公曰既以舉賢士而用之矣微夫子幸而臨之則未有布衣屈竒之士踵門而求見者對曰是君察之不明舉之不顯而用之疑官之卑祿之薄也且夫國之所以不得士者有五阻焉主不好士谄谀在旁一阻也言便事未嘗見用二阻也壅塞掩蔽必因近習然後見察三阻也訊獄诘窮其辭以法過之四阻也執事适欲擅國權命五阻也去此五阻則豪傑并興賢智求處五阻不去則上蔽吏民之情下塞賢士之路也公曰善吾将着夫五阻以為戒本也【說苑】 賓胥無 東郭牙 【弗鄭  季友蒙孫附】 賓胥無者事桓公管夷吾曰賓胥無堅強以良可以為西土公任之公嘗問夷吾曰寡人欲霸以二三子之功既得霸矣今吾有欲王其可乎夷吾對曰公當召叔牙而問焉鮑叔牙至公問焉叔牙對曰公當召賓胥無而問焉賓胥無趨而進公又問焉賓胥無對曰古之王者其君豐其臣教今君之臣豐公遵循缪然逺二三子遂徐行而進公曰昔者太王賢王季賢文王賢武王賢武王伐殷克之七年而崩周公旦輔成王而治天下僅能制于四海之内矣今寡人之子不若寡人寡人不若二三子以此觀之則吾不王必矣 管子桓公築縁陵以封杞築夷儀以封邢狄伐衛桓公且封之隰朋賓胥無谏曰不可三國所以亡者絶以小今君蕲封亡國國盡若何桓公問管仲管仲曰君有行之名安得有其實君其行也○說謬 東郭牙者亦當桓公時桓公問管夷吾曰吾念有而勿失得而勿忘為之有道乎對曰黃帝立明堂之義堯有衢室之問舜有告善之旌禹立谏鼓于朝湯有總街之庭武王有靈台之複此古聖帝明王所以有而勿失得而勿忘也公曰吾欲效而為之其名雲何對曰名曰啧室之議人有非上之所過内于啧室之議有司執事者鹹以厥事奉職而不忘為此啧室之事也請以東郭牙為之此人能以正事争于君前者也【管子】 呂氏春秋桓公謀伐莒謀未發而聞于國公怪之管夷吾曰國必有聖人焉公曰譆曰之役者有執蹠痢而上視者意者其是邪乃令複役無得相代少頃牙至夷吾曰此必是已乃延之而上分級而立夷吾曰子邪言伐莒者對曰然夷吾曰我不言伐莒子何故言伐莒對曰 臣聞君子有三色顯然善樂者鐘鼓之色也湫然清浄者衰绖之色也艴然充盈手足矜者兵革之色也日者臣望君之在台上也艴然充盈手足矜者此兵革之色也君呿而不所言者莒也君舉背而指所當者莒也臣竊慮諸侯之不服者其惟莒乎臣故言之 按桓公時魯伐莒齊不伐莒也韓非子齊桓公将立管仲令羣臣曰寡人将立管仲為仲父善者入門而左不善者入門而右東郭牙中門而立曰以管仲之智為能謀天下乎公曰能以斷為敢行大事乎公曰敢牙曰智能謀天下斷敢行大事君因専屬之國柄焉以管仲之能乗公之勢以治齊國得無危乎公曰善乃令隰朋治内管仲治外以相參說苑略同○說亦誣 桓公時又有弗鄭季友蒙孫皆佐桓公以霸者 管子桓公使弗鄭為宅又大匡篇季友之為人也恭以精博于教多小信可遊于魯蒙孫博于教而文巧于辭不好立大義而好結小信可遊于楚 仲孫湫 仲孫湫者亦齊大夫桓公二十四年【荘三十二年】魯慶父弑子般立闵公明年公使湫省難于魯歸曰不去慶父魯難未巳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對曰難不已将自斃君其待之公曰魯可取乎對曰不可猶秉周禮周禮所以本也臣聞之國将亡本必先颠而後枝葉從之魯不棄周禮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