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史卷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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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焉先達者相收管仲從公子紏鮑叔從小白國人果殺君小白先入為君魯人拘管仲而效之鮑叔言而相之
公嘗與管仲甯戚叔牙飲飲酣公謂叔牙曰盍不起為寡人夀乎叔牙奉杯而起曰使公毋忘如莒也使管子毋忘束縛在魯也使甯戚毋忘飯牛車下也公辟席再拜曰寡人與二大夫能無忘夫子之言社稷必不危矣【管子 屍子作甯戚】
叔牙既進管夷吾以身下之子孫世祿于齊有封邑十餘世常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賢而多叔牙之能知人也【史記】韓非子晉人伐邢桓公将救之鮑叔曰太蚤邢不亡晉不敝齊不重且夫持危之功不如存亡之徳大君不如晩救之以敝晉齊實利邢亡而複存之名實美桓公乃弗救說苑桓公謂鮑叔曰寡人欲鑄大鐘昭寡人之名焉寡人之行豈避堯舜哉鮑叔曰敢問君之行公曰昔者吾圍譚三年得而不自與者仁也北伐孤竹刬令支而反者武也為葵邱之防以偃天下之兵者文也諸侯抱美玉而朝者九國寡人不受者義也寡人之行豈避堯舜哉鮑叔曰君直言臣直對昔者公子糾在上位而不讓非仁也背太公之言而侵魯非義也壇塲之上诎于一劎非武也侄婦不離懷袵非文也凡為不善遍于物不自知者無天禍必有人害天處甚髙其聴甚下除君過言天且聞之公曰寡人有過乎子不幸教防有大罪以辱社稷○按救邢鑄鐘說皆野
鮑牽者叔牙曾孫鮑荘子也慶克通于聲孟子【靈公母】與婦人蒙衣乗辇而入于闳牽見之以告國佐佐召慶克而謂之慶克告孟子孟子怒靈公八年【成十七年】國佐相公防諸侯牽及髙無咎處守及還将至閉門而索客孟子訴之曰髙鮑将不納君而立公子角【頃公子】國子知之秋七月刖鮑牽而逐髙無咎仲尼曰鮑荘子之知不如葵葵猶能衛其足卒谥曰荘鮑國者牽之弟文子也初為魯施孝叔臣相施氏忠鮑牽既刖召于魯而立之景公十六年【昭十年】栾施髙彊皆耆酒有告陳無宇曰子旗子良【即栾髙】将攻陳鮑亦告鮑氏陳鮑方睦遂伐栾髙氏三戰皆敗之栾施髙彊奔魯陳鮑分其室四十七年【定九年】魯陽虎以陽闗叛魯伐之虎來奔請師以伐魯曰三加必取之公将許之國谏曰臣嘗為于施氏矣魯未可取也上下猶和衆庶猶睦能事大國而無天菑若之何取之陽虎欲勤齊師也齊師罷大臣必多死亡已于是乎奮其詐謀夫陽虎有寵于季氏而将殺季孫以不利魯國而求容焉親富不親仁君焉用之君富于季氏而大于魯國茲陽虎所欲傾覆也魯免其疾而君又收之無乃害乎公乃執陽虎【左傳】
國卒諡曰文國之孫牧見逆臣傳
管夷吾 【召忽管修附】
管仲夷吾者管荘仲之子姬姓之後穎上人也及召忽并傅公子糾襄公十二年【荘八年】無知之亂作鮑叔牙奉公子小白奔莒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糾奔魯【左傳】
桓公元年【荘九年】雍廪【齊大夫史作雍林以為地名誤】殺無知公子糾與小白皆歸争先入夷吾扞弓射小白中鈎小白僵夷吾以為小白死告公子紏曰安之小白已死矣鮑叔因疾驅先入小白立是為桓公【呂氏春秋】
史記髙國陰召小白于莒魯亦發兵送公子紏而使管仲别将兵遮莒道射中小白帶鈎小白佯死以誤管仲已而載溫車中馳行亦有髙國内應故得先入
夏師及魯師戰于幹時魯師敗績鮑叔帥師請于魯曰子紏親也請君讨之管召讐也請受而甘心焉魯殺子紏于生窦召忽死之
管子桓公問于鮑叔曰将何以定社稷鮑叔曰得管仲與召忽者社稷定矣亟召則可得不亟不可得也齊使至魯魯乃束縛管仲與召忽管仲謂召忽曰子懼乎召忽曰何懼吾不蚤死将胥有所定也今既定矣令子相齊之左必令忽相齊之右雖然殺君而用吾身是再辱我也子為生臣忽為死臣忽也知得萬乗之政而死公子紏可謂有死臣矣子生而霸諸侯公子紏可謂有生臣矣死者成行生者成名名不兩立行不虛至子其勉之行入齊境自刎而死君子曰召忽之死也賢其生也管仲之生也賢其死也
夷吾請囚鮑叔受之及堂阜而稅之歸而以告曰管夷吾治于髙傒使相可也公從之【左傳】
呂氏春秋管子得于魯魯束縛而檻之使役人載而送之齊其驅歌而引管子恐魯之止而殺己也欲速之齊謂役人曰我為汝唱汝為我和其所唱适宜走役人不倦而取道甚速韓非子管仲束縛自魯之齊道而饑渇過猗烏封人而乞食焉封人跪而食之甚敬因竊謂仲曰适幸及齊不死而用齊将何報我曰如子之言我且言之用能之使勞之論我何以報子封人怨之
立夷吾為仲父既任政謂公曰昔者聖王之治天下也參其國而伍其鄙【國郊以内鄙郊以外謂三分國都以為三軍五分其鄙以為五屬也】定民之居成居之事陵為之終【以為葬也】而慎用其六柄焉【生殺貧富貴賤也】于是使四民勿雜處以成民事制國為二十一鄉以定民居作隠令寄政以為三軍立五屬五正以為五鄙公曰吾欲從事于諸侯其可乎夷吾對曰未可國未安公曰安國若何對曰修舊法擇其善者而業用之遂物民與無财而敬百姓公曰諾國既安矣公曰其可乎對曰未可鄰國未親公曰親鄰國若何對曰審吾疆塲而反其侵地正其封疆無受其資重為皮币以驟聘覜于諸侯以安四鄰為防士八十人多其資币以号召賢士以監其所好擇其滛亂者而先征之
說苑桓公使管仲治國對曰賤不能臨貴以為上卿而國不治公曰何故對曰貧不能使富賜之齊國市租一年而國不治公曰何故對曰疏不能制親立以為仲父齊國大安而遂霸天下孔子曰管仲之賢不得此三權者亦不能使其君南面而霸矣説苑桓公謂管仲曰吾欲舉事于國昭然如日月無愚夫愚婦皆曰善可乎仲曰可然非聖人之道曰何也對曰夫短绠不可以汲深井知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