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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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如誠一葢不足道也矣 易書論語説 孔壁汲冡竹簡科鬥皆漆書也終于蠧壊漢編鐘石鼓益堅古人為不朽之計至矣然其妙意所以不墜者特以人傳之耳易言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吾作易書傳論語説亦粗備矣嗚呼又何以多為 太極真人 東海徐則隠居天台絶粒養性太極真人徐君降曰汝年八十當為王者師然後得道晉王廣聞名召之則曰吾今年八十三王來召我徐君之言驗矣遂詣揚州王請授道辭以時日不利後數日死道路皆見其徒歩還山雲得放還乃取經書分遺弟子而去旣而防至衆以為髙世之人義不為帝所汚不肯傳道而死徐君之言聊以避禍豈所謂危行言遜者耶不然炀帝之行鬼所唾也而太極真人豈置之牙齒間哉 論金鹽 王莽敗時省中黃金三十萬斤陳平用四萬斤間楚董卓郿塢金亦多其餘賜三五十斤者不可勝數近世金不以斤計雖人主未有以百金與人者何古多而今少也鑿山披沙無虛日金為何往哉頗疑寳貨神變胡可不知複歸山澤耶嘗聞鹽亦然峽中大甯監煎鹽日有定數若大商覆舟則鹽數頓增乃知尋常便液之出不拘逺近皆歸本源也 放生池碑 湖州有放生池碑載其所上肅宗表雲一日三朝大明君子之孝問安視膳不改家人之禮魯公知肅宗有愧于此乎孰謂公區區于放生哉 三駿馬 唐李将軍司訓作明皇摘?圖嘉陵山水帝乘骠起三駿與諸王嫔禦十數騎出飛仙嶺下初見平陸馬皆若驚而帝馬見小橋不進止作此狀不知三駿為何今乃見岑參詩有衛馬赤骠歌雲赤骠胡驺金剪刀平湖剪出三駿髙乃知唐禦馬多剪治而三駿其飾也 誦金剛經 近嵗有人取銀鑛至深處聞人誦經聲發之得一人雲吾亦取鑛者以山壊不得出居此不知幾年平生誦金剛經嘗以經自随每有饑渴之心則有人自臍下以餅餌遺之殆此經變現也道家言守一若饑一與之糧若渴一與之漿此人豈得所謂一者乎 神清洞 曹渙遊嵩山中途道士坐于石上喚曰汝非蘇轍之壻曹渙乎顧其侶曰何人曰老劉道士寓此未嘗與人語道士曰蘇轼歐陽永叔門人汝以永叔為何等人渙曰文章忠義為天下第一道士曰世所知者如是而已我永叔同年也此袍得之永叔葢嘗破而不補未嘗垢而洗也近得書甚安汝豈不知神清洞乎汝與我以某年某月某日同集某處我當年以某月日化于石上複坐不複語渙亦行入山果如期化于石上 論杜甫杜鵑詩 南都王誼伯謂杜子美詩歴五季兵火多舛缺且如西川有杜鵑東川無杜鵑涪萬無杜鵑雲安有杜鵑葢是題下注斷自我昔遊錦城為首句誼伯為誤矣子美詩備諸體豈可以文害辭詞害意耶原其意類皆有感亦詩之比興離騷之義欤按博物志杜鵑生子寄之他巢百鳥為飼之江東所謂杜宇昔為蜀帝王化禽飛去舊城荒也禽鳥至防知有尊故子美雲重是古帝魂又曰禮若奉至尊譏當時刺史有不禽鳥若也明皇以後天歩多棘刺史能造次不忘君者可數也嚴武在蜀賦斂刻剝實資中原是西川有杜鵑耳其廢王命擅軍旅絶貢賦如克遜在梓州為朝廷憂是東川無杜鵑耳涪萬雲安刺史防不可考凡承君者為有也懐二者為無也誼伯又雲子美不應疊用韻子美自我作古疊韻何害于詩 轑釜 髙祖防時過其丘嫂食嫂厭叔與客陽為羮盡轑釜由是絶嫂及立齊太子而伯子獨不得侯太上皇以為言髙祖曰非敢忘也為其母不長者封羮颉侯髙祖号大度不記人過然不置轑釜之怨獨不畏太上皇記分杯之語乎 論淳于髠 淳于髠一鬥亦醉一石亦醉于州闾之間男女雜坐幾于亂矣何諷之有葢有防意以多少知無常知飲酒之非我觀變識妄平生之嗜亦少衰矣是以托于放蕩之言而能規荒主長夜之飲世未有識其趣者 竹雄雌 竹有雄雌雌者多筍故種竹當種雌自根而上至梢一節發者為雌物無逃于隂陽信哉 禁不殺生 予少不殺未能斷也近年始能不殺豬羊性嗜蟹每見饷者皆放之江中雖知無活理庶幾求一活使不活亦愈于烹煎也親遭患難不異雞鴨之在庖廚不忍以口腹之故使有生之類受無量怖苦爾猶恨未能忘味食自死物也 廣利王召 予一日醉眠有魚頭鬼身者自海中來雲廣利王請端明予被褐履草黃冠而去亦不知身歩入水中但聞風雷聲有頃豁然明白真所謂水晶宮殿也其下骊目夜光文犀尺璧南金火齊不可仰視珊瑚琥珀不知幾多也廣利佩劔冠服而出從二青衣予曰海上逐客重煩邀命有頃東蓬真人南溟夫人造焉出鲛绡丈餘命予題詩予賦曰天地雖虛廓惟海為最大聖王皆祀事位尊河伯拜祝融為異号恍惚聚百恠二氣變流光萬裡風雲快靈旗搖虹纛赤虬噴滂湃家近玉皇樓彤光照無界若得月明珠可償逐客債寫竟進之有鼈相公言蘇轼不避忌諱祝融字犯王諱王大怒予退而歎曰到處被鼈相公敗壊 類說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