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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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疑召陶朱公問之公曰臣家有二白璧其色相如也其徑相如也其澤相如也然其價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王曰何也曰側而視之一者厚倍是以千金王曰善故獄疑則從去賞疑則從予梁國大恱由是觀之牆薄則亟壞缯薄則亟裂器薄則亟毀酒薄則亟酸夫薄而可久者殆未有也故有國畜民施政教者宜厚之而可耳 吞蛭 楚惠王食寒?而得蛭因吞之腹有疾不能食令尹問疾王曰食?得蛭念譴而行其誅則庖宰食監法皆當死心又不忍恐蛭之見也因吞之令尹曰君有仁徳天之所奉也病不為傷是夕惠王之後蛭出久病心腹之疾皆愈 無忘在莒 桓公與管仲鮑叔寗戚飲鮑叔曰祝吾君無忘在莒也管仲無忘束防而從魯也寗子無忘飯牛車下也公曰寡人與二大夫皆無忘夫子之言齊之社稷必不廢矣 善善惡惡 齊桓公出遊見亡國故郭氏之墟問野人曰郭氏曷為墟曰善善而惡惡公曰善善惡惡人之善行也為墟何也野人曰善善不能行惡惡不能去是以為墟也公歸以語管仲管仲曰君亦一郭氏也于是公招野人而賞之 好學受規谏 葉公諸梁問樂王鲋曰晉大夫趙文子為人何若對曰好學而受防谏好學智也受防谏仁也江出汶山其源出甕口至楚國其廣十裡無他故其下流多也人而好學受谏宜哉其立也 楚莊冝覇 晉人伐楚三舍不止大夫曰請撃之莊王曰先君之時晉不伐楚及孤之身而晉伐楚是寡人之過也如何其辱諸大夫也大夫曰先君之時晉不伐楚及臣之身而晉伐楚是臣之罪也請擊之莊王俛泣而起拜諸大夫晉人聞之曰君臣争以過為在巳且君下其臣猶如此所謂上下一心三軍同力未可攻也乃夜還師孔子聞之曰楚莊王霸其有方矣下士以一言而敵還以安社稷其霸不亦冝乎詩曰柔逺能迩以定我王此之謂也 郄虎受賞 晉文公将伐邺趙衰言所以勝邺文公用之而勝邺将賞趙衰趙衰曰君将賞其末乎賞其本乎賞其末則騎乘者存賞其本則臣聞之防虎公召郄虎曰衰言所以勝邺遂勝将賞之曰葢聞之子子當賞防虎對曰言之易行之難臣言之者也公曰子無辭防虎不敢固辭乃受賞 國家大患 晉平公問叔向曰國家之患孰為大曰大臣重祿而不極谏近臣畏罰而不敢言下情不上通此患之大者也公下令曰欲進善言有谒者不通者死 宋昭反國 宋昭公出亡歎曰吾知所以亡矣朝臣千人發政舉吏無不曰吾君聖者侍禦數百人被服以立無不曰吾君麗者内外不聞吾過至此故宋昭亡而能悟葢得反國雲 宋玉見襄王 宋玉因其友見楚襄王襄王待之無以異玉讓其友友曰姜桂因地而生不因地而辛婦人因媒而嫁不因媒而親子之事王未耳何怨于我玉曰若齊有狡兔曰東郭防一旦走五百裡有良狗曰韓盧亦走五百裡使之遙見而指屬則雖韓盧不及衆兎之塵若蹑迹而縱緤則雖東郭亦不能離今子之屬臣也蹑迹而縱緤與遙見而指屬與其友曰仆人有過 雞有五徳 田铙事魯哀公而不見察铙曰君不見雞乎頭戴冠文也足?距武也敵在前敢闘勇也見食相呼仁也守夜不失時信也有此五者君爚而食之以其所從來近也鴻鹄一舉千裡止君園池食君魚鼈啄君菽粟無此五者君猶貴之以其所從來逺也請鴻鹄逺矣公曰止吾書子之言铙曰有士不用何書其言遂去之吳 葉公好龍 葉公子髙好龍龍聞而下之窺頭于牖拖尾于堂葉公棄走失其魂魄五色無主是葉公非好龍也好夫似龍而非者也 楚丘先生 年七十被裘帶索見孟嘗君君曰先生老矣楚丘曰噫将使我追車而赴馬乎投石而超距乎逐麋鹿而抟豹虎乎吾已死矣何暇老哉将使我出正詞而當諸侯乎決嫌疑而定猶豫乎吾始壯矣何老之有 闾丘卬見宣王 齊有闾丘卬年十八見宣王曰家貧親老願得小仕王曰子年尚稚未可也卬曰颛顼年十二而治天下秦項槖七嵗為聖人師王曰未有咫角骖駒能服重緻逺者也士亦華髪堕颠乃可用爾卬曰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骅骝騄骥天下駿馬也試于竈間未必能過貍鼬也黃鹄白鶴一舉千裡試于堂庑未能過燕服翼也宣王曰善哉與俱歸 靈公鑿池 衛靈公鑿池宛春曰天寒起役恐傷民公曰天寒乎宛春曰君衣狐裘坐熊席隩隅有竈是以不寒今民衣敝不補履決不苴君則不寒民誠寒公曰善令罷役 飲酒五日五夜 趙襄子飲酒五日五夜不廢優莫曰纣七日今君五日襄子曰然則吾亡乎曰不亡襄子曰不及纣二日耳不亡何待優曰桀纣之亡也遇湯武天下盡桀也而君纣也桀纣并世焉能相亡然亦殆矣 鳬鴈食粃 鄒穆公令食鳬鴈以粃勿以粟倉無粃求易于民二石粟得一石粃吏請以粟食之公曰百姓飽牛而耕曝背而耘豈為鳥獸哉粟米人之上食爾知小計不知大惠鳥食鄒之粃不害鄒之粟粟在倉與在民于我何擇鄒民聞之皆知私積與公家為一體也 不受魚 有餽魚于鄭相者鄭相不受或謂曰子嗜魚何故不受對曰吾以嗜魚故不受魚受魚失祿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