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賦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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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
【海賦】
※木玄虛〔《今書七志》曰：木華，字玄虛。
華集曰：為楊駿府主簿。
傅亮《文章志》曰：廣川木玄虛為《海賦》，文甚隽麗，足繼前良。
〕 昔在帝妫巨唐之代。
〔帝妫，謂舜也。
《尚書序》曰：昔在帝堯。
《尚書》曰：釐降二女于妫汭。
孔安國曰：舜所居，妫水之汭也。
《左氏傳》季文子使太史克對宣公曰：舜臣堯，舉八恺，使主後土。
杜預曰：為堯臣也。
〕天綱浡潏，為凋為瘵〔言水之廣大，為天綱紀。
浡潏，沸湧貌。
桓子《新論》曰：夏禹之時，鴻水浡潏。
《說文》曰：潏，水湧出也。
又《說文》曰：凋，半傷也。
《爾雅》曰：瘵，病也。
《尚書》曰：湯湯洪水方割。
孔安國曰：割，害也。
〕洪濤瀾汗，萬裡無際。
〔瀾汗，長貌。
《西京賦》曰：起洪濤而揚波。
〕長波涾氵陁，迤涎八裔。
〔涾氵陁，相重之貌。
迤涎，逦迆相連也。
八裔，猶八方也。
〕於是乎禹也，乃鏟臨崖之阜陸，決陂潢而相潑。
〔《孟子》曰：當堯之時洪水橫流，氾濫天下，堯獨憂之。
舉舜，舜使禹疏九河，逾濟漯。
《蒼颉篇》曰：鏟，削平也。
《淮南子》曰：禹有洪水之患，陂塘之事。
高誘曰：陂，畜也。
塘，堤也。
《說文》曰：潢，積水池也。
潑，灌也。
〕啟龍門之岝賂，賂陵巒而嶄鑿。
〔《尚書璇玑钤》曰：禹開龍門，導積石。
鄭玄《注》曰：龍門，山名也。
岝賂，高貌。
《廣雅》曰：墾，治也。
《廣雅》曰：镌謂之錾，仕鹹切。
錾與嶄古字通。
〕群山既略，百川潛渫。
〔孔安國《尚書傳》曰：治山通水，故以山名。
《尚書》曰：嵎夷既略。
孔安國曰：用功少曰略。
《周書》曰：禹渫七十川，大利天下。
《尚書大傳》曰：百川趨於海。
《爾雅》曰：潛，深也。
《說文》曰：渫，除去也。
〕泱漭澹濘，騰波赴勢。
〔泱漭，廣大也。
澹濘，澄深也。
濘，音甯。
〕江河既導，萬穴俱流。
〔《尚書》曰：岷山導江。
又曰：導河積石。
《淮南子》曰：溏有萬穴。
〕掎拔五嶽，竭涸九州。
〔掎拔竭涸，言水既除，掎拔而出，竭涸而乾也。
掎，引也。
《廣雅》曰：拔，出也。
五嶽，泰、華、霍、恒、嵩。
賈逵《國語注》曰：涸，竭也。
《尚書序》曰：禹别九州。
〕瀝滴滲淫，薈蔚雲霧。
涓流泱瀼，莫不來注。
〔《說文》曰：瀝滴，水下滴瀝也。
滲淫，小水津液也。
滲音侵。
薈蔚，雲霧霑潤也。
《毛詩》曰：薈兮蔚兮，南山朝隮。
涓流，小流也。
泱瀼，渟淤也。
《漢書》杜欽曰：屯氏河羨溢，有填淤反瀼之害。
《說文》曰：注，灌也。
〕於廓靈海，長為委輸。
〔毛苌《詩傳》曰：於，歎辭也。
《爾雅》曰：廓，大也。
《孟子》曰：舜使禹疏九河，逾濟漯而注諸海。
《禮記》曰：三王祭川也。
或源或委。
鄭玄曰：委，流所聚。
《淮南子》曰：河水九折注海，而流不絕者，昆侖之輸也。
〕 其為廣也，其為怪也，宜其為大也。
爾其為狀也，則乃悠湙潋滟，浮天無岸。
〔浟湙，流行之貌。
潋滟，相連之貌。
《玄中記》曰：天下之多者水焉，浮天載地。
《說文》曰：浮，汎也。
〕浺瀜沆瀁，渺瀰湠漫。
〔浺瀜沆瀁，深廣之貌。
渺瀰湠漫，曠遠之貌。
〕波如連山，乍合乍散。
〔《莊子》曰：白波若山。
〕噓噏百川，洗滌淮漢。
〔噓噏，猶吐納也。
百川，已見上文。
淮漢之流，小而且穢，故洗滌之。
〕襄陵廣舄，氵膠氵葛浩汗。
〔《尚書》曰：懷山襄陵。
又曰：海濱廣斥。
《史記》曰：斥為舄。
古今字也。
氵膠氵葛，廣深之貌。
〕若乃大明扌麃辔於金樞之穴，〔言月将夕也。
大明，月也。
《周易》曰：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
扌麃，猶攬也。
月有禦，故言辔。
金，西方也。
《河圖帝覽》嬉曰：月者金之精，月有窟，故言穴。
伏韬《望清賦》曰：金樞理辔，素月告望，義出於此。
〕翔陽逸駭於扶桑之津。
〔言日初出也。
翔陽，日也。
《淮南子》曰：日，陽之主也。
日中有烏，故言翔。
逸駭，言出疾也。
《廣雅》曰：駭，起也。
《山海經》曰：湯谷上有扶木者，扶桑也。
十日所浴。
〕彯沙礐石，蕩〈風矞〉島濱。
〔言此二時風尤疾也。
《易通卦驗》曰：巽風不至，則大風發屋揚沙。
《說文》曰：礐，石聲也。
《春秋命曆序》曰：大風飄石。
〈風矞〉，風疾貌。
《說文》曰：島，海中往往有山可居曰島。
〕於是鼓怒，溢浪揚浮。
〔言風既疾，而波鼓怒也。
《上林賦》曰：沸乎暴怒。
〕更相觸搏，飛沫起濤。
〔《蒼颉篇》曰：濤，大波也。
〕狀如天輪，膠戾而激轉；〔《呂氏春秋》曰：天地如車輪，終則複始。
高誘曰：輪，轉也。
《上林賦》曰：宛〈潬〉膠盭。
〕又似地軸，挺拔而争回。
〔《河圖括地象》曰：地下有四柱，廣十萬裡，有三千六百軸。
《廣雅》曰：挺，出也。
〕岑嶺飛騰而反覆，五嶽鼓舞而相磓〔岑嶺五嶽，言波濤之形，遞相觸激，故或反覆，故或相磓也。
《爾雅》曰：山小而高曰岑。
五嶽，已見上文。
磓，猶激也。
〕氵喟濆淪而滀漯郁沏疊而隆頹。
〔氵喟，亂貌。
濆淪，相糾貌。
滀漯，攢聚貌。
郁，盛貌。
沏疊，疾貌。
隆頹，不平貌。
〕盤{污皿}激而成窟，〈氵哨〉〈氵口冉〉滐而為魁。
〔盤{污皿}，旋繞也。
〈氵哨〉〈氵口冉〉，峻波也。
毛苌《詩傳》曰：滐特立也。
滐與傑同。
賈逵《國語注》曰：川阜曰魁。
〕〈氵閃〉泊柏而迤飏，磊〈勹答〉〈勹合〉而相豗。
〔〈氵閃〉，疾貌。
泊柏，小波也。
迤飏，邪起也。
磊，大貌。
〈勹答〉〈勹合〉，重疊也。
豗，相擊也。
〕驚浪雷奔，駭水迸集。
〔《七發》曰：波湧而濤起，橫奔似雷。
《字書》曰：迸，散也。
〕開合解會，瀼瀼濕濕。
〔瀼瀼濕濕，開合之貌。
〕葩華踧沑，氵頂濘潗潺〔女及反。
葩華，分散也。
踧沑，槅聚也。
氵頂濘，沸貌。
潗潺，沸聲。
〕 若乃霾曀潛銷，莫振莫竦。
〔《爾雅》曰：風而雨土為霾，陰而風為曀。
霾音湦。
《說文》曰：潛，藏也。
《廣雅》曰：振，動也。
竦，亦動也。
〕輕塵不飛，纖蘿不動。
〔《爾雅》曰：唐蒙，女蘿。
〕猶尚呀呷，馀波獨湧。
〔言風雖靜，而馀波猶壯。
呀呷，波相吞吐之貌。
〕澎濞氵郁〈石褱〉，碨磊山壟。
〔澎濞，水聲。
《洞箫賦》曰：澎濞慷慨。
氵郁〈石褱〉，高峻貌。
碨磊，不平貌。
〕爾其枝岐潭瀹，渤蕩成汜。
〔《管子》管仲對桓公曰：水别於他水，入於大水及海者，命曰枝。
《穆天子傳》曰：飲于枝洔之中。
郭璞曰：水岐成洔。
洔，小渚也，音止。
潭瀹，動搖之貌。
《毛詩》曰：江有汜。
毛苌曰：決複入為汜也。
〕乖蠻隔夷，回互萬裡。
若乃偏荒速告，王命急宣。
〔《列子》曰：殊方偏國。
張湛曰：偏，邊也。
《毛詩》曰：肅肅王命。
〕飛駿鼓楫，汎海淩山。
〔《爾雅》曰：駿，速也。
郭璞曰：駿，猶迅。
速，亦疾也。
《方言》曰：楫謂之桡。
東方朔對诏曰：淩山越海，窮天乃止。
〕於是候勁風，揭百尺。
〔《廣雅》曰：揭，舉也。
百尺，帆樯也。
〕維長绡，挂帆席。
〔绡，今之帆綱也。
以長木為之，所以挂帆也。
劉熙《釋名》曰：随風張幔曰帆。
或以席為之，故曰帆席也。
〕望濤遠決，冏然鳥逝。
〔《蒼颉篇》曰：冏，光也。
〕鹬如驚凫之失侶，倏如六龍之所掣。
〔鹬，疾貌。
《蘇武答李陵書》曰：雖乘雲附景，不足以比速；晨凫失群，不足以喻疾。
《春秋命曆序》曰：皇伯登出扶桑，日之陽，駕六龍以上下。
《說文》曰：掣，引而縱也。
〕一越三千，不終朝而濟所屆。
〔《左氏傳》曰：子文訓兵於睽，終朝而畢。
《爾雅》曰：濟，度也。
孔安國《尚書傳》曰：屆，至也。
〕 若其負穢臨深，虛誓愆祈，〔負穢，言身有罪，若負荷然。
《尚書》曰：負罪引慝。
杜預《左氏傳注》曰：愆，失也。
鄭玄《周禮注》曰：祈，禱也。
〕則有海童邀路，馬銜當蹊。
〔吳歌曰：仙人赍持何等，前谒海童。
《爾雅》曰：邀，遮也。
陸綏《海賦圖》雲：馬銜，其狀馬首，一角而龍形。
杜預《左氏傳注》曰：蹊，徑也。
〕天吳乍見而仿佛，魍像暫曉而閃屍。
〔《山海經》曰：朝陽之谷神，為天吳，為水伯。
《說文》曰：仿佛，見不諟也。
《楚辭》曰：時彷彿以遙見。
《國語》仲尼曰：丘聞之，水之怪，龍罔象。
木之怪，夔魍魉。
韋昭曰：罔象食人。
閃屍，暫見之貌。
〕群妖遘迕，眇〈謠中"言改目"〉冶夷。
〔《爾雅》曰：遘，遇也。
《小雅》曰：迕，犯也。
眇〈謠中"言改目"〉，視貌。
冶夷，妖媚之貌。
〕決帆摧橦，戕風起惡〔橦，百尺也。
杜預《左氏傳注》曰：戕，卒暴之名也。
起惡，起為暴惡也。
〕廓如靈變，惚怳幽暮。
〔廓，猶開也。
言廓然暫開，如神之變惚怳之頃，而又幽暮也。
鄭玄《禮記注》曰：幽闇者，不明也。
〕氣似天霄，叆〈雲費〉雲布。
〔言海神吐氣，類於天霄。
叆〈雲費〉，昬闇貌。
《韓子》曰：雲布風動。
〕{雨儵}昱絕電，百色妖露。
〔{雨儵}昱，疾貌。
妖露，為妖而呈露也。
〕呵〈啖欠〉掩郁，矆睒無度。
〔呵〈啖欠〉掩郁，不明貌。
《說文》曰：矆，大視也。
又曰：睒，暫視也。
〕飛澇相磢，激勢相沏。
〔言戕風迅疾浪相沖也。
澇，大波也。
郭璞《方言》注曰：漺，錯也，漺與磢同。
沏，摩也。
〕崩雲屑雨，浤々汨汨，〔屑雨，飛灑之貌。
言波浪飛灑，似雲之崩，如雨之屑也。
李尤《辟雝賦》曰：興雲雷，飛屑風雨。
浤浤汨汨，波浪之聲也。
浤，音宏。
〕〈足冘〉踔湛〈氵藥〉，沸潰渝溢。
〔〈足冘〉踔湛〈氵藥〉，波前卻之貌。
潰，亂流也。
渝，亦溢也。
〕瀖泋濩渭，蕩雲沃日。
〔瀖泋濩渭，衆波之聲。
〕於是舟人漁子，徂南極東。
〔言風起而浪驚，故漂浮而無定。
毛苌《詩傳》曰：極，至也。
〕或屑沒於鼋鼍之穴，或挂罥於岑{山敖}之峰。
〔言被漂溺死，非一所也。
屑，猶碎也。
《禮記》曰：屑桂與姜。
《聲類》曰：罥，系也。
《爾雅》曰：山多小石曰{山敖}。
華集曰：為楊駿府主簿。
傅亮《文章志》曰：廣川木玄虛為《海賦》，文甚隽麗，足繼前良。
〕 昔在帝妫巨唐之代。
《尚書序》曰：昔在帝堯。
《尚書》曰：釐降二女于妫汭。
孔安國曰：舜所居，妫水之汭也。
《左氏傳》季文子使太史克對宣公曰：舜臣堯，舉八恺，使主後土。
杜預曰：為堯臣也。
〕天綱浡潏，為凋為瘵
浡潏，沸湧貌。
桓子《新論》曰：夏禹之時，鴻水浡潏。
《說文》曰：潏，水湧出也。
又《說文》曰：凋，半傷也。
《爾雅》曰：瘵，病也。
《尚書》曰：湯湯洪水方割。
孔安國曰：割，害也。
〕洪濤瀾汗，萬裡無際。
《西京賦》曰：起洪濤而揚波。
〕長波涾氵陁，迤涎八裔。
迤涎，逦迆相連也。
八裔，猶八方也。
〕於是乎禹也，乃鏟臨崖之阜陸，決陂潢而相潑。
舉舜，舜使禹疏九河，逾濟漯。
《蒼颉篇》曰：鏟，削平也。
《淮南子》曰：禹有洪水之患，陂塘之事。
高誘曰：陂，畜也。
塘，堤也。
《說文》曰：潢，積水池也。
潑，灌也。
〕啟龍門之岝賂，賂陵巒而嶄鑿。
鄭玄《注》曰：龍門，山名也。
岝賂，高貌。
《廣雅》曰：墾，治也。
《廣雅》曰：镌謂之錾，仕鹹切。
錾與嶄古字通。
〕群山既略，百川潛渫。
《尚書》曰：嵎夷既略。
孔安國曰：用功少曰略。
《周書》曰：禹渫七十川，大利天下。
《尚書大傳》曰：百川趨於海。
《爾雅》曰：潛，深也。
《說文》曰：渫，除去也。
〕泱漭澹濘，騰波赴勢。
澹濘，澄深也。
濘，音甯。
〕江河既導，萬穴俱流。
又曰：導河積石。
《淮南子》曰：溏有萬穴。
〕掎拔五嶽，竭涸九州。
掎，引也。
《廣雅》曰：拔，出也。
五嶽，泰、華、霍、恒、嵩。
賈逵《國語注》曰：涸，竭也。
《尚書序》曰：禹别九州。
〕瀝滴滲淫，薈蔚雲霧。
涓流泱瀼，莫不來注。
滲淫，小水津液也。
滲音侵。
薈蔚，雲霧霑潤也。
《毛詩》曰：薈兮蔚兮，南山朝隮。
涓流，小流也。
泱瀼，渟淤也。
《漢書》杜欽曰：屯氏河羨溢，有填淤反瀼之害。
《說文》曰：注，灌也。
〕於廓靈海，長為委輸。
《爾雅》曰：廓，大也。
《孟子》曰：舜使禹疏九河，逾濟漯而注諸海。
《禮記》曰：三王祭川也。
或源或委。
鄭玄曰：委，流所聚。
《淮南子》曰：河水九折注海，而流不絕者，昆侖之輸也。
〕 其為廣也，其為怪也，宜其為大也。
爾其為狀也，則乃悠湙潋滟，浮天無岸。
潋滟，相連之貌。
《玄中記》曰：天下之多者水焉，浮天載地。
《說文》曰：浮，汎也。
〕浺瀜沆瀁，渺瀰湠漫。
渺瀰湠漫，曠遠之貌。
〕波如連山，乍合乍散。
〕噓噏百川，洗滌淮漢。
百川，已見上文。
淮漢之流，小而且穢，故洗滌之。
〕襄陵廣舄，氵膠氵葛浩汗。
又曰：海濱廣斥。
《史記》曰：斥為舄。
古今字也。
氵膠氵葛，廣深之貌。
〕若乃大明扌麃辔於金樞之穴，
大明，月也。
《周易》曰：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
扌麃，猶攬也。
月有禦，故言辔。
金，西方也。
《河圖帝覽》嬉曰：月者金之精，月有窟，故言穴。
伏韬《望清賦》曰：金樞理辔，素月告望，義出於此。
〕翔陽逸駭於扶桑之津。
翔陽，日也。
《淮南子》曰：日，陽之主也。
日中有烏，故言翔。
逸駭，言出疾也。
《廣雅》曰：駭，起也。
《山海經》曰：湯谷上有扶木者，扶桑也。
十日所浴。
〕彯沙礐石，蕩〈風矞〉島濱。
《易通卦驗》曰：巽風不至，則大風發屋揚沙。
《說文》曰：礐，石聲也。
《春秋命曆序》曰：大風飄石。
〈風矞〉，風疾貌。
《說文》曰：島，海中往往有山可居曰島。
〕於是鼓怒，溢浪揚浮。
《上林賦》曰：沸乎暴怒。
〕更相觸搏，飛沫起濤。
〕狀如天輪，膠戾而激轉；
高誘曰：輪，轉也。
《上林賦》曰：宛〈潬〉膠盭。
〕又似地軸，挺拔而争回。
《廣雅》曰：挺，出也。
〕岑嶺飛騰而反覆，五嶽鼓舞而相磓
《爾雅》曰：山小而高曰岑。
五嶽，已見上文。
磓，猶激也。
〕氵喟濆淪而滀漯郁沏疊而隆頹。
濆淪，相糾貌。
滀漯，攢聚貌。
郁，盛貌。
沏疊，疾貌。
隆頹，不平貌。
〕盤{污皿}激而成窟，〈氵哨〉〈氵口冉〉滐而為魁。
〈氵哨〉〈氵口冉〉，峻波也。
毛苌《詩傳》曰：滐特立也。
滐與傑同。
賈逵《國語注》曰：川阜曰魁。
〕〈氵閃〉泊柏而迤飏，磊〈勹答〉〈勹合〉而相豗。
泊柏，小波也。
迤飏，邪起也。
磊，大貌。
〈勹答〉〈勹合〉，重疊也。
豗，相擊也。
〕驚浪雷奔，駭水迸集。
《字書》曰：迸，散也。
〕開合解會，瀼瀼濕濕。
〕葩華踧沑，氵頂濘潗潺
葩華，分散也。
踧沑，槅聚也。
氵頂濘，沸貌。
潗潺，沸聲。
〕 若乃霾曀潛銷，莫振莫竦。
霾音湦。
《說文》曰：潛，藏也。
《廣雅》曰：振，動也。
竦，亦動也。
〕輕塵不飛，纖蘿不動。
〕猶尚呀呷，馀波獨湧。
呀呷，波相吞吐之貌。
〕澎濞氵郁〈石褱〉，碨磊山壟。
《洞箫賦》曰：澎濞慷慨。
氵郁〈石褱〉，高峻貌。
碨磊，不平貌。
〕爾其枝岐潭瀹，渤蕩成汜。
《穆天子傳》曰：飲于枝洔之中。
郭璞曰：水岐成洔。
洔，小渚也，音止。
潭瀹，動搖之貌。
《毛詩》曰：江有汜。
毛苌曰：決複入為汜也。
〕乖蠻隔夷，回互萬裡。
若乃偏荒速告，王命急宣。
張湛曰：偏，邊也。
《毛詩》曰：肅肅王命。
〕飛駿鼓楫，汎海淩山。
郭璞曰：駿，猶迅。
速，亦疾也。
《方言》曰：楫謂之桡。
東方朔對诏曰：淩山越海，窮天乃止。
〕於是候勁風，揭百尺。
百尺，帆樯也。
〕維長绡，挂帆席。
以長木為之，所以挂帆也。
劉熙《釋名》曰：随風張幔曰帆。
或以席為之，故曰帆席也。
〕望濤遠決，冏然鳥逝。
〕鹬如驚凫之失侶，倏如六龍之所掣。
《蘇武答李陵書》曰：雖乘雲附景，不足以比速；晨凫失群，不足以喻疾。
《春秋命曆序》曰：皇伯登出扶桑，日之陽，駕六龍以上下。
《說文》曰：掣，引而縱也。
〕一越三千，不終朝而濟所屆。
《爾雅》曰：濟，度也。
孔安國《尚書傳》曰：屆，至也。
〕 若其負穢臨深，虛誓愆祈，
《尚書》曰：負罪引慝。
杜預《左氏傳注》曰：愆，失也。
鄭玄《周禮注》曰：祈，禱也。
〕則有海童邀路，馬銜當蹊。
《爾雅》曰：邀，遮也。
陸綏《海賦圖》雲：馬銜，其狀馬首，一角而龍形。
杜預《左氏傳注》曰：蹊，徑也。
〕天吳乍見而仿佛，魍像暫曉而閃屍。
《說文》曰：仿佛，見不諟也。
《楚辭》曰：時彷彿以遙見。
《國語》仲尼曰：丘聞之，水之怪，龍罔象。
木之怪，夔魍魉。
韋昭曰：罔象食人。
閃屍，暫見之貌。
〕群妖遘迕，眇〈謠中"言改目"〉冶夷。
《小雅》曰：迕，犯也。
眇〈謠中"言改目"〉，視貌。
冶夷，妖媚之貌。
〕決帆摧橦，戕風起惡
杜預《左氏傳注》曰：戕，卒暴之名也。
起惡，起為暴惡也。
〕廓如靈變，惚怳幽暮。
言廓然暫開，如神之變惚怳之頃，而又幽暮也。
鄭玄《禮記注》曰：幽闇者，不明也。
〕氣似天霄，叆〈雲費〉雲布。
叆〈雲費〉，昬闇貌。
《韓子》曰：雲布風動。
〕{雨儵}昱絕電，百色妖露。
妖露，為妖而呈露也。
〕呵〈啖欠〉掩郁，矆睒無度。
《說文》曰：矆，大視也。
又曰：睒，暫視也。
〕飛澇相磢，激勢相沏。
澇，大波也。
郭璞《方言》注曰：漺，錯也，漺與磢同。
沏，摩也。
〕崩雲屑雨，浤々汨汨，
言波浪飛灑，似雲之崩，如雨之屑也。
李尤《辟雝賦》曰：興雲雷，飛屑風雨。
浤浤汨汨，波浪之聲也。
浤，音宏。
〕〈足冘〉踔湛〈氵藥〉，沸潰渝溢。
潰，亂流也。
渝，亦溢也。
〕瀖泋濩渭，蕩雲沃日。
〕於是舟人漁子，徂南極東。
毛苌《詩傳》曰：極，至也。
〕或屑沒於鼋鼍之穴，或挂罥於岑{山敖}之峰。
屑，猶碎也。
《禮記》曰：屑桂與姜。
《聲類》曰：罥，系也。
《爾雅》曰：山多小石曰{山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