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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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莫肯樹夫善也唐安祿山之亂顔杲卿陷賊支解中橋至死罵不休而小說者以杲卿前已向賊既而悔之就令杲卿始向而終悔何為仇賊之堅如此萬萬無是杲卿忠烈貫於幽明而垂之無窮而好事者忍加誣之亦何種人也觀古人之遭誣常為之痛憤以親識其人而審其故得不為之動心也頃見師魯為耿君作其先君墓銘其祖蓋亦死國者今録其傳以往願增補之幷辨誣篇還以為贶幸甚幸甚不宣某再拜 答趙内翰書 某再拜叔平内翰七丈足下伏蒙示下衆薦黃曦奏草曦閩人與之遊甚久以書自喜不苟於人誠高世懷道之士足下薦之於朝庶乎盛時無有遺材足下之存心不特為曦發也然其奏曰石介在國子監時請曦表率生徒曦以介詐善不直為事非是遂拒之弗往乃曦之先見知人識慮高遠也某以謂斥介而引曦意所未喻介好論議當時人物故衆毀叢至原其所以為心欲君側無奸邪人人為忠孝百姓無疚苦教化明白信周公孔子之言謂太平可立緻而不度世務行之難易此介之所以修誠立節之大略也所抵牾者夏竦黨輩耳一旦介去朝奸人巧僞百端構造謗毀必欲赤其族然後快意賴天子聖明辨是非故介久而自白嗟乎謂介詐善何也夫詐善者将圖富貴取名譽也介生不免寒餓而死幾斵棺子孫流離詐善者固如是耶守已見信道而不顧世俗者伯夷叔齊是也死且數百年孔子稱之其論遂定若介信道而守死者也其亦有待於後世乎昔介之存某以同年進士兄事而友之自介之亡未見有如介之自信者介複生當師事之不敢以苟容無所自立為責況敢毀之曦避介聘為學正不肯為介下耳此特小小者豈足為曦高識遠慮哉足下與介疎知之不至然天下公議固當有聞足下語論衆所瞻望讵可雷同今毀介之人滿朝使某箝口固不為少雖開口明介介豈遂明然賣死友以合權此某所不為而足下所見知之者也近為寒氣薄中日再食粥者矣奉教不知疲憊感歎颠倒不宣某再拜 上集賢相公書 十二月十七日某再拜上書集賢相公閣下伏自閣下入總台衡天下慰慶況素辱公知遇者然不得奏記左右以導懇懇蓋私門多故以至是耳公之為相伏計進說以助聰明不可勝計高論者不可為為之無成卑論者不可用用之敗名惟是二者稱量世務因事有作正當今之急要者伏惟留意某自六月去都至南京遽喪長子尋以妻室病患道路就醫處處留滞至衢州比又喪亡半年之間再罹兇苦生意幾盡上願慈親年餘八十強安神情以悅老者昨自開封府以母老得請便郡經歲猶未到官某有所慮者恐朝廷因有差除而明公不遺姓名或有移易某母親年高矣鄉土去京四五千裡侍親而行則不可委親而行又不可設有一旦之命适足以趣某□隐也又念食祿理無自由思欲歸休以奉晨夕生平不能為生無田可耕仰俸自給以供甘旨舍官而養遂為窮人傥台造為之守郡便安而不移則重賜矣設或聖人尚記犬馬而公以此開說當亦可解下誠區區幸冀财悉不宣某再拜 修太平驿堂贻鄉人書 太平驿當吾裡中南走泉漳廣粵裡人之仕宦者還家與之官莫不說此然舍館卑陋牆隤木腐相因補治數十百年某初為漳州從事慶曆中以谏官商度鹽利尋知福州遷轉運使及自泉移福往來數四唯是鄉邦父師耆德率相過從堂房之隘不可以少留前無廳事不可以修集會之禮今年知縣事大理評事許君杭乃新廳事而堂室仍故蓋調民而作有簡書之畏某謂鄉人之已仕與業文學而未仕者相與完之異日往還使其中可以休息其外可以延賓親其庭可以陳旌戟而鳴鼓角斯亦吾裡之佳事幸留意焉至和三年六月十八日樞密直學士起居舍人新授知福州軍州事蔡某書 答歐陽永叔書 某啓蒙書以集古録序見托書之於石集古之勤且十八載而得千卷幷包夷夏數千裡行曆周秦漢魏以來數千百年賢聖功業賊亂事迹往往史傳之外證明僞謬其於所得之多雖勞有益豈特比於犀珠金玉世人之所欲者以永叔之文章與所趣尚舉而行之極於不泯豈假書字之工而後傳哉然古之碑銘桓表亦有以書而傳者觀其人莫不勤苦畢世乃成其藝某之所能特淺淺者爾鄉者得侍陛下清光時有天旨令寫禦撰碑文宮寺題?世之人豈遽知書特以上之使令至有勲德之家幹請朝廷出勑令書某謂近世書寫碑志例有資利若朝廷之命則有司存焉待诏其職也今與待诏争利其可乎力辭乃已某非以書自名而取高誠以不相知者以利見臨也蓋辭其可辭其不可辭者不辭也如公之文與所尚誠得附名篇末以永其傳茲其幸也其敢辭焉不宣再拜 寄歐陽永叔書 月日孤子蔡某泣血言某罪惡深重不自死滅延禍先妣護喪南歸指日待盡猶以葬期尚在中冬所存餘喘以哀号於公之門下幸垂聽焉夫喪者托事也又欲永其傳焉必有志銘若得钜公文之今世榮之後世信之是殁者果有傳而生者果可托也母氏孝行聞於鄊裡約素而嚴諸子甘貧而自力仕宦無過皆母氏之訓也三十年祿養今其已矣鮮民之生複何為哉适以閣下蹔臨近輔居有閑日誠能辍一食之頃紀其平生以為哀苦之人罔極之報則恩德莫加重矣謹録行狀一本上呈可否惟命不次某泣血上 端明集卷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