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苑筆耕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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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

    其人與文,要之可傳不可泯者也。

    據進表,是集之外,複有今體賦一卷,今體詩一卷,雜詩賦一卷,《中山覆篑集》五卷,《唐藝文志》則稱《桂苑筆耕》二十卷,文集三十卷,而他皆不傳。

    唯是集屢經锓印,闆刻舊佚搨本亦絕罕。

    癸巳秋,餘按察湖南,巡到武城,谒公書院,裴徊乎“石龜流觞台”之間,俛仰遺躅,有餘嘅焉。

    會淵泉洪公以是集寄曰:“此近千年不絕如線之文獻耳,子其無流通古書之思乎?”餘如獲拱璧,懼其愈遠而愈佚也。

    亟加證校,用聚珍字擺印,分藏諸泰仁縣之武城書院、陝川郡之伽倻寺。

    嗟乎!名醞之坊,必題杜康;良劍之锷,必标歐冶。

    為其不忘本始也。

    我東方詩文集之秪今傳者,不得不以是集為開山鼻祖,是亦東方藝苑之本始也,庸讵可一任其銷沉殘滅而不之圖哉。

    東還後著作,散逸無傳,唯有梵宮祠墓之間,披林薮剔苔藓,尙可得十數篇,彙附原集剞劂壽傳,餘竊有志而未遑雲。

    按史稱中和二年正月,王铎代高骈為諸道行營都統,五月加高骈侍中,罷鹽鐵轉運使,骈旣失兵柄,複解利權。

    攘袂大詬,上表自訴,言辭不遜,上命鄭畋草诏切責之。

    今考集中,有謝加侍中表,巽辭引咎而已,無一語激忿勃謾。

    又有《謝賜宣慰表》雲:“仰睹綸音,深嘉秕政,以為師徒輯睦,黎庶安甯。

    ”其假借慰獎也。

    若是之殷摯,史所謂草诏切責者,無乃非當時實錄也欤。

    又按中和紀年,止于四年,而公進表年月,系以中和六年;蓋公以中和四年十月浮海,翌年春始抵國,又翌年編進是集。

    而前一年之改元光啟,容或未聞知也。

     歲在阏逢敦牂中元,達城徐有榘書于湖南布政司之觀風軒中。

    〔注:榘jǔ〕 序錄 韓·崔緻遠撰 淮南入本國兼送诏書等使,前都統巡官、承務郞、侍禦史、内供奉賜紫金魚袋,臣崔緻遠進所著雜詩賦及表奏集二十八卷,具錄如後。

     私試今體賦五首一卷,五言、七言、今體詩共一百首一卷。

     雜詩賦共三十首一卷。

     中山覆篑集一部五卷。

     桂苑筆耕集一部二十卷。

     右臣自年十二離家西泛。

    當乘桴之際,亡父誠之曰:“十年不第進士,則勿謂吾兒,吾亦不謂有兒。

    往矣勤哉,無隳乃力。

    ”臣佩服嚴訓,不敢弭忘,懸刺無遑,冀諧養志,實得人百之已千之。

    觀光六年,金名榜尾,此時諷詠情性,寓物名篇,曰賦曰詩,幾溢箱箧。

    但以童子篆刻,壯夫所慚,及忝得魚,皆為棄物。

    尋以浪迹東都,筆作飯囊,遂有賦五首、詩一百首,雜詩賦三十首,共成三篇。

    爾後調授宣州溧水縣尉,祿厚官閑,飽食終日,仕優則學,免擲寸陰。

    公私所為,有集五卷。

    益盛為山之志,爰标《覆篑》之名,地号中山,遂冠其首。

    及罷微秩,從職淮南,蒙高侍中專委筆硯,軍書幅至,竭力抵當,四年用心,萬有餘首。

    然淘之汰之,十無一二,敢比披沙見寶,粗勝毀瓦畫墁,遂勒成《桂苑集》二十卷。

    臣适當亂離,寓食戎幕,所謂饘于是、粥于是,辄以筆耕為目。

    仍以王诏之語,前事可憑,雖則伛偻言歸,有慚凫雀,既墾既耨,用破情田,自惜微勞,冀達聖鑒。

    其詩賦表狀等集二十八卷,随狀奉進。

    謹進。

     中和六年正月日,前都統巡官、承務郞、侍禦史内供奉、賜紫金魚袋臣崔緻遠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