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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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謠。

    蔭暍行恩,睿慮則雖勞罪己;慕膻結望,群情則卻怨後予。

    然而自幸龜城,久停銮辂,秦雲遠隔,蜀柳再芳。

    每興霜露之懷,聖情可想;未滅煙塵之患,臣節何安? 某去年羽檄先馳,牙璋後舉,唱義聲于遐迩,養勇氣于偏裨。

    于是廣征陶侃之舡,久握辛毗之钺,畫鹢齊飛于雪浪,樯烏高轉于煙空。

    必欲帆張曉風,旗侵夜月,才離楚岸,便到漢江,直驅背水之師,永破滔天之孽。

    而乃未施豹略,頻降鳳書,已知諸道進軍,不許遠藩離任。

    诏旨雲:“為朕全吳越之地,遣朕無東南之憂。

    ”是以再閱綸音,遂回組甲,蓋乃仰遵帝命,固非敢緩師期。

     今則萬裡專征,誰能奮翼;三年縱敵,尚許磨牙。

    賊巢雖戲鼎中,已居機上。

    掘尾狗子,辄曾發狂;斷頭将軍,難可釋怒。

    某幸忝握兵之要,固當仗義而行。

    近奉诏條,遍征戎旅,一呼巡屬,四集骁雄,不唯被練三千,實有控弦十萬。

    已取今月十八日,部領兵士,發離本鎮,必得直趨汴道,徑入潼關,立刬枭巢,去迎銮駕,引舜風之無外,睹漢日之再中。

    況都統王令公暗運智機,别操戎柄,已提勁卒,即屐奇功,足可相應軍謀,共興王略。

    諸道自從賊盛,皆峻官榮。

    況為食土之毛,盡思效命;矧乃荷天之寵,豈合安身?且大丈夫之在世也壯氣難申。

    良時易失,苟或美事讓他人之手,殊恩負聖主之心,則莫測肺肝,何施面目?固應各勤訓練,同願誅鋤,瞻帝辇而魂飛,擁戎軒而眦裂。

    早看行色,勿懷兒女之悲;須把戰勳,永作子孫之福。

    謹告。

     ◇告報諸道征促綱運書 謹告某州節度使:夫忠于國者,無以家為。

    是故漢代微臣,有傾産助邊之請;魏朝烈士,有舉宗陳力之言。

    況乃邊寄榮身,兵符在手,遇大朝之多難,見上宰之董戎,而不能役緻泛舟,令行挈畚,使戰士猶多饑色,将軍未獻捷書,但忝分憂,實為忍恥。

    某昨從中夏,再集大軍,不慚素飽之名,已誓無嘩之衆。

    仍差都押衙韓汶,先赍金帛百萬匹,救接都統令公軍前。

    既裝運舡,将扣飛楫,言遵汴道,徑指圃田,必值徐戎,來侵淮口,扼斷河路,攻圍郡城。

    近者又擁兇徒,直沖近境,敢憑蝟結,欲恣鲸吞。

    當道既見阻艱,暫須停駐,遂乃揀征骁勇,往讨頑兇。

    伫靜封疆,便登道路,必可豁通綱運,廣備供輸。

    行稱東道主人,非無意也,立斬南陽太守,竊有志焉。

    諸道久荷深恩,各居重任,縱以家門寶貨,猶合贍軍;況将州縣賦輿,豈宜壅利?其宣武、忠武、天平、昭義、泰甯、平盧、河陽等道,盡發雄師,鹹從統命,其依饋運,各已通流。

    其浙東、浙西、宣州、江西、鄂州、荊南、湖南、嶺南、福建等道,今欲逾年,未聆發運,若由水路,須入汴河,如此稽留,何因濟集?必計杜畿美化,遍得人心;任峻奇謀,兼施兵力。

    速請同勤饋辇,繼發網舡,齊至都統軍前,早期收複京阙。

    其徐州實為國蠹,豈止鄰雠,蓋以天暫容奸,地猶聚慝。

    昔為龐勳叛亂,早合潴宮;昨因時溥猖狂,更宜塗地。

    偶屬朝廷未誅大憝,不問小瑕,貴悅軍情,驟加爵賞,而乃時溥罔遵诏旨,尚構奸謀,去年曾犯淮山,今夏又侵泗水,乃作黃巢外應,久妨諸道進軍。

    先須刬當路之豺狼,後可殄壞堤之蝼蟻。

    冀使隋皇新路,楊柳含春;無令漢祖舊鄉,荊榛撲地。

    凡承寵寄,共察忠誠。

    謹告。

     ◇答浙西周司空書 某白:忽覽來示,驚憤雨深,是何見事之乖,如此發言之過。

    且趙公約者,背軍逃走,行怙追擒,遽投迹于貴藩,遂偷生于逋薮。

    今則異端斯構,細作為名,若能懷上士之心,豈可信下人之口,譚何容易,事不酌量。

    來示雲:“位極上公,權尊都統,别興異見,遽起他謀,以何悔尤,欲為燒劫。

    ”此乃稍殊雅責,僅涉穢詞。

    鼠尚有皮,蓋譏無禮;驷難及舌,亦誡慎言。

    豈是不為虐兮,誠非所可道也。

     司空晚歲,縱不以學識為長;從事隽才,亦合以智謀相贊。

    虛成啗飯,難望和羹,未谕是非,須陳本末,具标五信,無貯一疑。

    且此三世立功,無非報國;四方出鎮,曾不安家。

    身持将相之權,手握恩威之柄,豈獨撫淮邊之俗,終期安海内之人。

    方切緝綏,何言侵伐?其可信而不合疑者一也。

    況今黃巾尚熾,翠辇未歸,方驅貔虎之師,欲破豺狼之窟。

    遠離弊鎮,深托善鄰,臨危而猶冀依憑,守靜而更除損害。

    其可信而不合疑者二也。

    司空早聯中外,永保初終,言既馥于芝蘭,操彌貞于松桂。

    曾無釁隙,每有音書,偏深魯衛之情,永絕張陳之事。

    其可信而不合疑者三也。

    浙西始為交代,未得多時,陶公之官柳誰移,召伯之遺棠不讓。

    至于賊壘,猶将信義招降;況是舊藩,豈以兵戎侵逼。

    其可信而不合疑者四也。

    昨自師過江浦,令肅雪霜,軍門則擊柝夜嚴,行路則銜枚晝靜。

    豈有任從海則登舫,趙公約則隔簾,通報既不難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