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遺·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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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新禮》止于慶曆之三年,又多遺略,不能兼收博采,以示後世。

    而二書之外,存于簡牍者尚不可勝數,付之胥史,日以殘脫。

    故嘉祐中臣修以為言,而先帝以屬修與凡禮官,命臣辟、臣洵專領其局。

    始自建隆以來,訖于嘉祐,巨細必載,網羅殆盡。

    以為《開寶通禮》者一代之成法,故以《通禮》為主而記其變,其不變者則有《通禮》存焉。

    凡變者皆有所沿于《通禮》也,其無所沿者謂之新禮,《通禮》之所有而建隆以來不複舉者謂之廢禮。

    凡始立廟皆有議論,不可以不特見,謂之廟儀,其餘皆即用《通禮》條目。

    為一百篇以聞,賜名曰《太常因革禮》。

    雖不足以稱先帝考禮修業、傳示無極之意,猶庶幾于守職不廢,以待能者,尚書吏部侍郎、參知政事、提舉編纂臣歐陽修,龍圖閣直學士、尚書兵部侍郎兼侍讀、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臣李柬之,龍圖閣直學士、左谏議大夫兼侍講、崇文院檢讨官、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臣呂公著,尚書工部郎中、知制诰、兼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臣宋敏求,尚書屯田員外郎、充集賢殿修撰、同判太常寺兼禮儀事臣周孟陽,尚書度支員外郎、直秘閣兼充史館檢讨、同知禮院兼丞事臣呂夏卿,尚書祠部員外郎、充秘閣校理、同知禮院臣李育,秘書丞、充集賢校理、同知禮院臣陳繹,太常博士、禮院編纂臣姚辟,守霸州文安縣主簿、禮院編纂臣蘇洵等謹上。

    〈《太常因革禮》卷首。

    〉 詩圖總序 周之詩自文王始,成王之際,頌聲興焉,周之盛德之極。

    文王之詩三十七篇,其二十三篇系之周公、召公,為《周南》、《召南》,其八篇為《小雅》,六篇為《大雅》。

    武王之詩六篇,四篇為《小雅》,二篇在《召南》之《風》。

    成王之詩五十三篇,其十篇為《小雅》,十二篇為《大雅》,三十一篇為《頌》。

    是為《詩》之正經。

    其後二世,昭王立,而周道微阙;又六世厲王,政益衰,變《雅》始作。

    厲王死于彘,天下無君,周公、召公行政,謂之共和,凡十四年。

    而厲王之下,太子宜臼遷于洛邑,号東周,周之室益微,而平王之詩貶為《風》,下同列國。

    至于桓、莊而詩止矣。

    初,成王立,周公攝政,管、蔡作亂,周公及其大夫作詩七篇。

    周之太史以為周公詩主道豳國公劉、太王之事,故系之《豳》,謂國變風。

    而諸侯之詩無正風,其變風自懿王始作。

    懿王時,《齊風》始變;夷王時,《衛風》始變;次厲王時,《陳風》始變。

    厲王崩,周召共和,《唐風》始變;次宣王時,《秦風》始變;至平王時,《鄭風》始變;惠王時,《曹風》始變。

    陳最後,至頃王時猶有靈公之詩,于是止矣。

    蓋自文至頃凡二十世,王澤竭而詩不作。

    今鄭之詩次比,考于舊史,先後不同。

    《周》、《召》、《王》、《豳》皆出于周,《邶》、《》合于衛,桧、魏世家絕,其可考者,七國而已。

    《陳》、《齊》、《衛》、《晉》、《曹》、《鄭》、《魏》,此變風之先後也。

    《周》、《召》、《邶》、《》、《衛》、《王》、《鄭》、《齊》、《豳》、《秦》、《魏》、《唐》、《陳》、《桧》、《曹》,此孔子未删《詩》之前,季劄所聽周樂次第也。

    《周》、《召》、《邶》、《》、《衛》、《王》、《鄭》、《齊》、《魏》、《唐》、《秦》、《陳》、《桧》、《曹》、《豳》,此今《詩》之次第也。

    考其得封之先後,為國之大小,與其詩作之時,皆失其次,說者莫能究焉。

    其外,魯之《頌》四篇,《商頌》五篇,鄭康成以為魯得用天子之禮樂,故有《頌》,而《商頌》至孔子之時,存者五篇,而《夏頌》已亡,故錄魯詩以備三《頌》,著為後王之法。

    監三代之成功,法莫大于夏矣。

    康成所作《詩譜圖》,自共和而後始得春秋次序,今其圖亡。

    今略準鄭遺說,而依其次序推之,以見前儒之得失。

    今既依鄭為圖,故風雅、變王與其序所不言,而說者推定世次,皆且從鄭之意,其所失者可指而見焉。

    司馬遷謂古詩三千餘篇,孔子删之,存者三百。

    鄭學之徒皆以遷說之謬,言古詩雖多,不容十分去九。

    以予考之,遷說然也。

    何以知之?今書傳所載逸詩,何可數焉?以圖推之,首更十君而取其一篇者,又有二十餘君而取其一君。

    由是言之,何啻乎三千?詩三百一十一篇,亡者六篇,存者三百五篇雲。

    〈《皇朝文鑒》卷八六。

    又見《鄭氏詩譜補亡》卷末,《古今圖書集成》經籍典卷一五七。

    〉 詩譜補亡序 《鄭氏譜序》雲自共和以後得太史《年表》,接于《春秋》而次序乃明。

    今《詩》諸國惟《衛》、《齊》變風在共和前,餘皆宣王以後。

    予之舊圖起自諸國得封,而止于詩止之君,旁系于周,以世相當,而詩列右方,依鄭所謂循其上而省其下,及旁行而考之之說也。

    然有一君之世當周數王者,則考其詩當在某王之世,随事而列之。

    如《。

    柏舟》、《衛。

    淇澳》皆衛武公之詩。

    《柏舟》之作乃武公即位之初年,當在宣王之世;《淇澳》美其入相,當在平王之時,則系之平王之世。

    其詩不可知其早晚,其君又當數世之王,則皆列于最後。

    如曹共公身曆惠、襄、頃三世之王,其詩四篇,頃王之世之類是也。

    今既補之,鄭則第取有詩之君,而略其上下,不複次之,而粗述其興滅于後,以見其終始。

    若周之詩失其世次者多,今為鄭補譜,且從其說而次之,亦可據以見其失。

    在予之别論,此不著焉。

    〈《鄭氏詩譜補亡》卷首。

    又見《古今圖書集成》經籍典卷一四一,《經義考》卷一○四。

    〉  衡陽漁溪王氏譜序〈嘉祐五年〉  嘉祐五年歲在辛醜,七月初吉,予坐六一堂。

    适長沙之湘東有文學士曰王永賢者來谒,出其譜,屬予序之,且曰:“吾王氏系出琅邪王之後,其族顯于真定,而支衍于江南。

    票彡花纓、鳴佩玉者,累世不絕,匪直萬莊君已也。

    ”今揭閱厥譜,良非虛也。

    又曰:“吾宗人家于湘東者不可指數,其初一本也,源流而末益分,于是有期功之屬焉,有缌麻之屬焉,有袒免無服之屬焉。

    世之薄者于其疏屬,示如途人,繇無譜以稽之也。

    使有譜焉,等而上之,則出于一本;旁而推之,則分為群支,雖百世之遠,而祖考不忘,宗族不散,尊祖敬宗之心将油然興矣。

    此吾譜所以修也。

    君其為我序之。

    ”予惟族譜之作,所以推其本,聯其支,而尊尊親親之道存焉。

    世之譜其族者,往往有之,然誕者上推古昔以為博,誇者旁援他族以為榮,不幾于而文誣其祖乎!今王氏之譜,據其所可知而不失之誣,缺其不可考而不失之誇。

    推其所之祖自出,有尊尊之義焉;詳其族之所由分,有親親之義焉。

    其得古人作譜之法,而有合于東晉孫氏之譜矣乎!文學如王君,心津津乎循理,而文浸浸乎跻華,則夫亢宗昭祖而光起後人,蓋有日矣。

    昔漢名儒系譜以賢傳,唐宰相系表以貴傳,斯譜也,安知不若昔之貴且賢者而并傳與!〈《古今圖書集成》氏族典卷二八○。

    〉 南陽集跋 士之從宦,困于當時而文章顯于後世者多矣。

    其能不戚戚于窮厄而泰然自以為樂者,既知有命,又知屈于當時者近,而伸于後世者遠也。

    餘讀太傅趙公文,至于抑揚馳騁,辯博宏遠,可謂壯矣,豈止其詩清淑粹美之可喜也?公之盛德有後矣。

    然方其屈于一時,其所以自樂而忘憂者詩也,可以想見其人焉。

    廬陵歐陽修題。

    〈《南陽集》卷末附錄。

    〉 韓文公别傳後序  予官琅邪,有以《退之别傳》相視者,予反複讀之,知大颠蓋非常僧也。

    及後複得孟簡所答退之之書,則曰若大颠者果常僧耳。

    而《别傳》乃以為孟簡所纂,疑二者必有一僞焉。

    要之,答退之之書,其文俚,而《别傳》則非深達先王之法言者莫能為也。

    退之《答孟簡書》蓋在袁州之後,其書尚深訾浮屠,豈易信人者其守易政之言果驗耶?抑實未嘗知《别傳》所載,而為大颠所屈耶?雖然,《别傳》之言,予意退之複生不能自解免,得不謂天下之至言哉!予嘗患浮屠之盛而嘉退之力能诋之,疑柳子厚之徒又诋退之之學。

    及觀退之所言,果如子厚不為過也。

    噫!浮屠之說流于今而愈盛者,豈其道誠不可改而天卒相之耶?吾所不能測也。

    廬陵歐陽修題。

    〈《釋氏資鑒》卷七,續藏經第二編乙第五套第一冊。

    〉 題蘇舜欽書後 子美可哀,吾恨不能為之言;子美可哀,吾恨不能言。

    〈《梁溪漫志》卷八。

    又見《永樂大典》卷三四○一。

    〉 論說 左氏失之誣論 石言于宋,神降于莘。

    外蛇鬥而内蛇傷,新鬼大而故鬼小。

    〈《東軒筆錄》卷一二。

    又見《宋朝事實類苑》卷三八。

    〉 論蔡君谟書 蔡君谟獨步當世,此為至論。

    君谟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