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四七·書簡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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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益難會見,此為區區。

    歲晚凝冽,惟宴居頤養,以需複用。

     與滕待制〈子京〉一通〈慶曆五年〉  某頓首。

    自夷陵之貶,獲見于江甯,逮今十年。

    而執事谪守湖濱,某亦再逐淮上,音塵靡接,會遇無期。

    則人事之多端,勞生之自困,可為歎息,何所勝言!急步忽來,惠音見及。

    伏承求恤民瘼,宣布诏條,去宿弊以便人,興無窮之長利。

    非獨見哲人明達之量,不以進退為心,而竊喜遠方凋瘵之民,獲被恺悌之化。

    示及新堤之作,俾之紀次其事。

    舊學荒蕪,文思衰落,既無曩昔少壯之心氣,而有患禍難測之憂虞。

    是以言澀意窘,不足盡載君子規模闳達之志,而無以稱嶽人所欲稱揚歌頌之勤。

    勉強不能以副來意,愧悚愧悚。

    秋序方杪,洞庭早寒,嚴召未間,千萬自重。

      與章伯鎮五通 △一〈慶曆五年〉 某頓首。

    山郡僻絕,不與人通。

    每辱誨問,何勝感愧。

    某材薄寵過,得禍甚輕,獲此優安,至為天幸。

    伯鎮尚淹江郡,忽已逾年。

    大亨有時,先以小抑,亦通否之理然也。

    惟冀自愛,以副瞻禱。

     △二〈慶曆六年〉 某頓首。

    州幹至,蒙問以書,承此新春,福履休裕,詩文新作,金石交奏。

    某處窮僻,不接先生長者之論久矣,忽然得之,開發鄙滞。

    況得見其人,接其道,其樂宜如何哉。

    此志未諧,惟用瞻企,保重保重。

      △三〈慶曆六年〉 某頓首。

    急足至郡,辱誨以書,承臨郡之暇寝味休适,可勝瞻慰也。

    示及傳記三本,文偉意嚴,記詳語簡。

    而賞罰善惡,勸戒丁甯,述作之功,正為此爾。

    欽服欽服。

    某幸閑僻,甚可尋繹,然獨懶于撰述爾。

    嘉話未蔔,冬冷,千萬保重。

    《偃虹堤記》,滕侯牽強,不意敢煩餘暇,特與揮翰,荒惡之文假飾傳久,感愧感愧。

     △四〈皇祐元年〉 某昨以目病為梗,求颍自便。

    養慵藏拙,深得其宜,泛舟長淮,然其樂。

    急足遠至,辱書為别,且承春暄寝味多福。

    相去益遠,瞻望徒勞,千萬保重。

     △五〈皇祐元年〉 某自聞子美之亡,使人無複生意。

    交朋淪落殆盡,存者不老即病,不然困于世路,愁人愁人。

    就中子美尤甚,哀哉!祭文讀之,重增其悲爾。

    盛作,俟至西湖,方快吟味。

    淮陽若區區到彼,必少祛俗慮,尚可勉強以攀作者。

    惠茗正為所少之物,多荷多荷。

    自病來,絕不飲酒,尤為無聊,正借此物以增清興爾。

      與王郎中〈道損〉三通 △一〈慶曆八年〉 某啟。

    向在河朔,嘗辱書為誨,人事多故,未暇複問。

    尋而又聞子野之訃,值某遷郡淮南,扶挈老幼,凡再登舟,再出陸,始至敝邑,用此亦未暇與交遊相吊。

    子野之賢難得,此天下公議共惜之。

    若相知之難得,則其私恨亦有萬萬不窮之意,苦事苦事。

    自古賢者無不死,惟令名不朽,則為永存矣。

    凡朋友為子野痛惜者,惟可以此一事自寬而已。

    範公志文,詳悉而實錄,甚善甚善。

    新歲伊始,千萬保重,以慰瞻詠。

     △二〈嘉祐三年〉 某啟。

    專人至,辱書,承經寒為政外福履清康,實慰瞻企。

    某衰病不支,遽蒙以煩冗驅策,不敢固辭。

    其實非所能,亦非所樂,又非所堪也。

    居華已逾年,當别有美用。

    承見谕,敢不如教。

    某病目十年,遽為幾案所苦,冬至後,自當請麾南去矣。

    向寒,保攝。

     △三〈嘉祐五年〉 某啟。

    辱見谕。

    碑文及拙詩,續當遞中奉寄。

    蓋以《唐書》甫了,初謂遂得休息,而卻送本局寫印本,一字之誤,遂傳四方,以此須自校對。

    其勞苦牽迫,甚于書未成時,由是未遑及他事。

    以屢失信于長者,不避忉忉。

    承首塗有日,旦夕當詣谒。

    人還具此,不能盡所懷。

     與杜大夫二通  △一〈慶曆八年〉 某再拜。

    久不聞問。

    經夏涉秋,榮侍外體履多福。

    近為澶、魏河決,淮南例令勸誘人戶進納梢草。

    淮人既貧,而道遠期促,絕無應命者。

    朝旨勸誘,使人傳宣,又令差定,莫知所從。

    南京亦必須有指揮,不知本府如何擘畫?見勸到人戶多少,如何誘之,孰是差定?某才薄能劣,受恩厚甚,聞朝廷以河事為急,正當竭力補報。

    然若于事無益,而為國斂怨于淮人,則重為可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