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前往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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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子烤烤火吧……” 副站長把大家往屋子裡讓。

     花子伸着靈敏的鼻子尋找父親的氣味…… 她摸了摸每個站員。

     一進辦公室,花子就朝着父親的辦公桌走去,一屁股就坐在那椅子上。

     父親雖然不在,但是坐在父親一直就坐的椅子上,覺得父親就在這裡。

     “站長先生,可愛的站長先生!” 年輕的車站工人稱她站長,并且看着她的臉。

    然後說: “從明天起,你就每天都坐站長的座位上吧。

    ” 花子被那年輕人牽着手領走。

     家裡燈火通明,許多人聚在這裡。

     為什麼這麼熱鬧,花子雖然不明白,但是惟獨父親不在,卻使她深感奇怪。

     然而許許多多的東西上都有父親的氣息,所以她把所有的房間找了個遍。

     等她母親把父親那套站長服交給她,她才似乎放下心來。

     第二天早晨,花子醒來就要去車站。

     “這可難辦。

    那就隻好帶她去啦。

    ” 她母親讓小保姆帶她去了。

     卡羅也跟來了。

     “啊,站長來啦!” 昨天那位年輕人迎接她的到來,恭恭敬敬地敬禮之後,把她讓到爸爸的座位上。

     火車到站,副站長抱着花子上站台,讓她發出開車信号。

     花子大開心了。

     但是她摸了好幾次副站長的臉,花子不能不仔細思索,這人為什麼不是父親。

     就這樣,人們眼中的花子每天在家和車站之間來來去去,那形象十分可憐,眼淚從沒有斷過,但是她母親注意到的卻是,這孩子在她一心一意地尋找父親的過程中,突然之間智慧大增。

     可是母親因此也就覺得她更加可憐。

    不過,這對母親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安慰。

     母親想,并不是隻有高興的事和開心的事培養人心,但願花子堅強起來,花子即将和這個山間小鎮告别了。

    也但願花子永不忘記她親切的故鄉…… 花子并不知道要和初雪深埋着的故鄉告别就動身了。

     誰能料得到過多久才能夠回來? 明子和達男在上野車站迎接她們母女。

     在熟識的人不多的東京,女校學生明子和中學生達男。

    給花子的母親很大的鼓舞。

    花子母親深有感慨的說: “說實在的,我已經沒有把你們當外人的意識了。

    ” “花子,怎麼樣?你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成了東京兒童吧?” 達男敲了一下花子的肩膀這麼說。

    然後告訴她: “路過你爸爸管的那個車站的火車,都是到東京的,這,你知道麼?一到東京啊,就哪兒也不去了。

    車上的人全下來。

    ” 花子母親笑着說: “達男真會跟花子聊呢。

    ” “我可是早就料到,花子一定到東京來。

    ” 達男說完便把一個包成四角形的紙包放在花子面前晃了又晃。

    然後說: “這是給花子的禮物,祝賀你成了東京兒童。

    ” “啊,一下火車就拿到禮物……這是什麼?” “大娘,這回是教花子識數的。

    ” 達男趕快打開紙包。

     包裡是算盤一般的東西。

    一個小棒穿着十個圓珠,十根并排在一起。

    那珠能夠移動。

    小學一年級學生開始學算術用的就是比它小的那種。

     “啊!” 母親非常高興。

     “達男可是個好老師。

    花子不用上學校,給達男當弟子就行。

    ” 善于出好點子的達男,花子母親很佩服他,話雖然和往常一樣诙諧,但她一直就認真的說達男是個根性聰明的孩子。

     性急的達男還在汽車裡就開始教給花子識字。

     他拿着花子的手教花子數數: 同時折着她的手指慢慢地教她。

     一項總是反複教四次。

     他每教她折一個手指就撥一個珠。

     “怎麼樣,和你手指頭的數一樣的圓珠排好了吧?這就是十啊。

    ” 汽車開到上野公園後邊花子母親預先租好的小小住家之後,達男還在教花子數圓珠。

     “一,二,三,四……” 過了一陣,花子左手折一個手指,右手就撥拉一個圓珠。

     “大娘,可得喊萬歲啦!花子記住啦!” “謝謝,達男,謝謝啦!” 花子母親反複點頭稱謝。

     達男讓花子摸母親身體。

     “一個!” 摸到明子, “兩個!” 依次摸達男,小保姆阿房、花子自己,花子把圓珠撥到五。

     “大娘,不論什麼,讓花子一律用這個算盤數。

    ” “是!達男老師留的題一定做好!” 對花子來說,盡管還模糊但也許已經明白,沒有什麼意思的圓珠,實際上是表示數的。

     像那木頭字母一樣,這算盤也成了花子不離左右的東西,睡覺時放在枕旁,上别處時也帶它走路。

    而且也明白了,把十個十湊在一起,就是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