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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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今中國盡從彼,惟有施乃君王至親,尚在海濱自全。

    其近地有九夷之師,不下數十萬。

    君王可命有施氏糾合九夷之師,共得十萬來。

    那時,以君王之勇,統之親征,可平賊也。

    ”桀從計。

    令新幸臣巫耿往有施氏、九夷去。

    桀自是終日演兵,不敢為樂矣!演武之際,稍不如律者,皆殺。

    兵少,便亂抽民丁來補。

    稍逡巡不來者,又殺。

    于是夏民能逃者盡逃,不能逃者日日望商師來矣。

    時商侯在亳休民,正與伊尹議撥亂反正之道。

    忽聞費昌來歸,伊尹曰:“夏隻有一費昌默地系士民之心。

    今費昌來,則士民盡來。

    隻除惡黨無多矣!不必待也。

    ”費昌既見商侯,涕泣請師。

    陳夏王之酷虐,必不可一日存續。

    後夏元士育潛、逢元皆随昌以來。

    皆陳言夏王當伐。

    而士民陸續來者,不可勝數。

    皆号泣請命。

    商侯不得已,乃會師。

    命五方諸侯盡具車甲戰士,聚于殷。

    殷邑,今偃師是也。

     歲甲午,元月,商侯自起國中六軍。

    臨天道,豪勇士也,将前軍。

    旬範,持重士也,将後軍。

    慶輔、湟裡且,皆善用兵,出奇者,将左右。

    侯自将中左,費昌為禦。

    伊尹将中右,為副。

    領近地諸侯之來朝者西行,而會天下之諸侯。

     五日出師,十二日至殷,則天下諸侯俱已齊集矣!就殷而朝商侯。

    商侯乃誓師。

    商師日過葛、莘、杞等國之郊。

    諸國之民素無教化,中有頑民,指商師而詈曰:“亂人,方春不務農,乃伐王好戰。

    ”商師聞之頗惑。

    商侯乃命虞生衡作誓曰:爾衆庶,悉聽朕言。

    非台小子敢行稱亂!有夏多罪,天命殛之。

    今予命爾有衆,汝曰:“我後不恤我衆,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予惟聞汝衆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

    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衆力,率割夏邑。

    有衆率怠弗協,曰:“時日曷喪?子及汝皆亡。

    ”夏德若茲,今朕必往。

    爾尚輔予一人,緻天之罰,予其大赉汝!爾無不信,朕不食言。

    爾不從誓言,子則孥戮汝,罔有攸赦。

     又命慶輔等遍逾諸侯之師,以不得已之情,乃俱從誓。

    侯遂部分以九伯:巳離為左蛇,安國侯倚任為右蛇;殳氏為左天,綿氏為右天;黎侯為左雲,沙侯為右雲;無終子尤庭為左虎,胙伯良仁為右虎,有鬲氏為左龍,有仍氏為右龍;息侯呂驺為左地,拍子為右地;有莘氏為左風,有男氏為右風;蓼侯為左鳥,六侯為右鳥。

    是為二八十六陣。

    各以一軍周圍于四外。

    太康氏、延葛氏從順陶唐氏、有虞氏,俱從于中軍。

    餘杞氏、洪洞氏、缯氏、冥氏、房伯、弦子、斟灌氏、斟鄂氏八國之師,又為遊奕于外。

     十五日,整師北行。

    循道,中車不噴塵,馬不逸田,土不喧聲,戈戟不動,鼓聲清而揚,旗旄前指。

    十八日,陣于鳴條之岡。

    夏人履癸聞之,怒,疾呼點國中五萬人,車五千乘,分為五軍。

    辜渝将前,于辛将後,趙良将左,曹觸龍将右,履癸自己将中。

    奮怒而出,洶湧歡噪至于中條。

    望見商師少,以為易下。

    遂接岡而陣。

     是時,九夷及有施氏之衆,俱不至。

    而桀旁之國,郇伯耿侯者,向以桀淩,遠遁。

    會聞商侯起,乃陰集其亡民,各得數千人,乘履癸之後,密人來報商侯。

    商侯命之以賞誓。

    伊尹請命旬範率房、弦、二斟四國遊師往應之。

    遂繞夏師之東而讓,履癸全然不知。

     二十日,兩陣既對。

    商侯登車樓而望,見衆嘈嘈雜雜,吆吆喝喝。

    車疏密不等,馬前後不齊,人行立不一。

    商師人人欲戰。

    而士不嘩,馬不嘶,戈不亂。

    商侯乃命前軍擊鼓,大聲宣木闆布履癸之罪。

    辭若曰:爾履癸自絕于天地,自絕于天下之人,安得而為君?爾棄元妃而嬖妖女,罪當誅一。

    爾滅同姓無罪之有缗氏,罪當誅二。

    爾起傾宮,累殺民命,罪當誅三。

    爾為酒池、肉林,侈費民命,罪當誅四。

    爾又為夜宮,自埋于幽而殺民,罪當誅五。

    爾不視政而殺忠臣賢士,罪當誅六。

    爾用小人苛剝萬民,罪當誅七。

    爾又命五霸國虐天下,罪當誅八。

    爾又索夜宮之需,盡天下之财與女子,罪當殊九。

    爾又役民開河,殺民命,罪當誅十。

    至天怒而谑,地變而嬉。

    武斷苛征土木無已,使臣士民人夫妻離,父子散,兄弟亡,母子怨。

    生無食,死無葬,長無室,家無升鬥,身無麻縷。

    餓殍盈道,膏血漬礫。

    又盡滅帝王賢聖之後。

    爾罪當誅萬不可數計。

    爾尚不自殒殘民生哉? 履癸聞之大怒。

    鼓衆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