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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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用盡,不奈煩,自去山埠上歇氣打坐。

    禺強見了,一箭射去,長右接箭在手,回手一石頭打來,禺強側身躲過。

    長右卻把箭隻管在手拈弄。

    禺強又一箭向咽喉射去,長右用口銜住。

    禺強即忙又發第二箭,這支箭好利害,從長右銜住那箭竹中裂竹而入,正着喉嚨,嗷然而倒。

    後人鐘伯敬有詩雲:神人怪獸不相饒,恨汝非猿又非猴。

     見則洪水人怎禁?呼如遠呻神亦愁。

     惡同魃鬼分旱潦,濕豈天澤賴耜耰?  青镞流來良弩急,右山從此斷吟喉。

     禺強回見禹王,禹王道:“除了這怪也好。

    ”于是曆堯光之山、羽山、翟父之山,計一千九百六十裡,至浮玉山。

    北望具區之水,東望諸毗之水。

    苕水出于其陰,北流注于具區水,多鮆魚。

    又東五百裡,成山,上多金玉,閑水出而南流注于雩勺水,多黃金。

    又東五百裡,會稽之山,勺水出而南流注于淚。

    又東五百裡,溴水出而南流注于列塗。

    又東一千四百裡,淘山,洵水出而南流注于阏之浔。

    又四百裡,滂水出而南流注于海。

    又東五百裡,區吳之山,麗水出而南流注于滂水。

    又東五百裡,鹿吳山澤,更水出而南流注于滂水澤。

    更之水有獸名蠱雕,生得形如雕禽,而有角,聲如嬰兒,而食人。

    又東五百裡,漆吳之山,這山無草木,多博棋石,無玉。

    人在海上東望丘山去,有光載出載入,蓋日景所次舍之處也。

     禹王自櫃山至漆吳之山,凡十七山,七千二百裡,其神皆龍身而鳥首。

    祀毛用一璧瘗,糈用稌。

    禹王首三經天虞之山,浪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

    又東五百裡,丹穴之山,上多金玉,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風凰生于其上。

    又東五百裡,發夾山,泛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

    又東四百裡,至旄山之尾,南有一山谷,名育隧,南風自此谷出。

    一千四百裡,至雞山,黑水出而南流注于海,中有鯆魚,生得如鲋而豬尾,音如豚,見則天下大旱。

    禹王國:“此長右之類也。

    ”命江婔往射之。

    江婔至黑水河,但見那黑河裡淄頭上走一個團頭老人,上岸自自在在的行走。

    你道這團頭老人是誰?便是鯆魚。

    它年久成怪,早識禹王要叫人捉它,它變作老人來打探。

    江婔見了,喝道:“你這魔頭,我問汝若是山神,我自有供獻;若是河裡水伯,必是鯆魚親眷。

    那鯆魚幹旱為災,我要索來作脔。

    ”鯆魚怪聞了,怒從心起,淬入水裡,卷起一陣怪風。

    但見:當空一片炮雲起,中流千層黑浪高。

     兩岸飛沙迷日色,四邊樹倒震天号。

      呼呼響若春雷吼,陣陣兇如餓虎哮。

     溪上海翁推罷釣,河間稍子怎撐篙? 這陣風就是鯆魚怪舞弄的,江婔被它吹得一個沒奈何。

    待欲沒水去看,這黑漫漫的水如何看得清楚?正在沉吟,隻見那鯆魚鼈頭圓身,披挂一領豬毛蓑衣,手執爪椎,統了些水族,跳上岸來,尋江婔厮殺。

    江婔避在大樹後,搭箭在手,認定鯆魚射去。

    誰知它那蓑衣都是密密的滑溜豬鬃織就的,一般莫想射得入。

    鯆魚見這支箭好生暴燥,如飛的趕至大樹邊,向江婔爪椎便打,江婔持畫戟撥開,兩個岸上好殺。

    正鬥之間,江妃、章亥二人尋到,見在那裡厮殺。

    章亥對江妃道:“你在上流候它,走時隻消一箭成功,我去助助他來。

    ”江妃道:“你去你去,我在上流等。

    ”章亥向前猛力一鐵椎,幫的迎風一下,打在豬鬃蓑衣上。

    這蓑衣不是别物,就是它的殼兒。

    章亥力大,殼兒險些粉碎,負痛而逃。

    正欲攢入上流,江妃當胸一箭射去,鯆魚背上是殼,胸前卻渾是肉,射入心膈,倒在岸邊,衆水族一個個跳下黑水河内藏了,鯆魚垂死地下,口裡吟道:九年洪水覓咎難,今欲安瀾把我殘。

     旱潦連數天有定,黑河徒碎我心肝。

     江妃聽它這口氣,代它拔出這箭,撥下河去。

    對江婔,章亥述那四句口吟,俱道也不幹它事似的。

      又東三百四十裡,堯光山,其陽多玉,其陰多金。

    有獸生得如人而彘鬣,穴居而冬蟄,名滑裹,聲音如伐木,見則縣有大搖役。

    禹王顧謂伯益曰:“為民上者不恤民,力役不已,故生此獸,穴居而冬蟄者,示上當休息民力也。

    聲音如伐木者,示作役之聲丁丁不休也。

    ”伯益曰:“為民上者,當念之也。

    ”又東四百裡至令丘山,山無草木,多火。

    南有谷,曰中谷,東北風從中谷出。

    有鳥形如枭,人面四目,有耳,名曰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