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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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也沒有怎樣應付,他的身形實在太快了,劍還未刺到,他便已于劍尖中射過,眼看一頭就要撞在牆壁上,他那箭矢也似的飛射的身子倏的松弛,竟就貼着牆壁滑下來! 他的内功絕無疑問已經練到收發自如的地步! 那十個司馬仙仙的動作也不慢,劍立時回刺,一齊飛刺向沈勝衣。

     她們一動,沈勝衣亦動了,貼着牆壁的身子突然彈出,間不容發的刹那從兩支劍當中穿過,撲向那推動鐵闆的四個白衣人。

     那塊鐵闆非獨寬敞,而且很厚,但底下裝着活輪,所以四個白衣人推來并不怎樣吃力。

     鐵闆已經将大部份的圓洞堵住,四個白衣人方待再推,已睹見沈勝衣撲來。

     人到劍到,劍未到,劍氣已經迫人眉睫。

     四個白衣人一聲暴喝,雙手一翻,各多了一柄鋒刃,旋轉着向沈勝衣攻來。

     他們面上都蒙着白布,隻露出一雙眼睛,力道雖然輕重不一,招式卻是相同。

     沈勝衣一聲輕嘯,劍繼續刺前,一劍突變八劍,正迎上八刀,一聲“叮當”聲響,竟将那人柄鋒刃完全震開。

     劍聲竟未絕,繼續攻前去! 四個白衣人身形立即一分,将沈勝衣包圍起來,那十個司馬仙仙亦欺上。

     沈勝衣目光一掃。

    “這是飛魚塘的弟子?” 四個白衣人一聲冷笑,鋒刃飛旋,卻不離手,四面齊上,攻擊的部位無一相同,但卻都是緻命之處。

     沈勝衣倒踩七星,閃六刀,接兩刀,身形再一旋,竟然就脫出四個白衣人的包圍。

     四個白衣人雖然看不見面上的表情變化,顯然都為之一怔。

     兩個司馬仙仙迅速補上,雙劍交剪,迎向沈勝衣的咽喉,沈勝衣的劍已隐在肘後,這刹那突然又擋在面前,“叮”的二劍交剪,沈勝衣身形藉力拔起,從兩人的頭上翻過,一揚手,封住了兩人的穴道。

     其餘的刀與劍同時進來,沈勝衣這一個翻身,立時都令他們完全停下。

     沈勝衣雙手再一揚,将那兩個司馬仙仙送到椅上,突然問:“你們之中,誰能夠作主?” 沒有人回答他,刀與劍一齊向他攻來,飛旋的刀,刁贊的劍,沈勝衣一劍接住了十六件兵器,立時一陣珠走玉盤也似的叮當聲。

     那四個白衣人毫不畏縮,八個司馬仙仙也一樣,她們眼睛據說都不大好,但是在這個陰暗的環境出手卻是那麼的準确。

     鐵闆遮去了大部份的圓洞,也等于截斷了大部份的光線。

     血紅的燈光仍如血,卻變得像瘀血一樣! 沈勝衣已習慣這種燈光,後背往鐵闆一靠,更少了後顧之憂,可是他并非固定在一個位置,身形迅速的左右移動,攻來的刀劍不是被他閃開便是擊在鐵闆上,他的劍反而甚少攻出,但一攻出必予對方的極大的威脅。

     那些司馬仙仙與蒙面的白衣人隻是進攻,既不退縮,也不說話。

     沈勝衣也知道從他們口中問不出什麼來,心念一轉,決定速戰速決! 他再閃三劍,身形一欺,劍搶入空門,竟然就以劍尖封住了一個司馬仙仙的穴道。

     這個司馬仙仙一倒下,沈勝衣便是從他身旁沖過,劍一挑,擋開旁來一刀一劍,身形倒旋而回,劍再封開一刀,一沉,柄撞在那個白衣人的腰間穴道上。

     那個白衣人悶哼一聲,倒了下去,沈勝衣半身一矮,劈手奪過了他左手的刀,以刀封開了右手的攻勢,左手劍接二劍,還五劍,又點倒了兩個司馬仙仙,刀接作暗器用,從刀勢破綻中飛進,刀背橫撞在那個白衣人的小腹上,刀柄再一轉撞上胸膛,連擊中兩處穴道,不由那個白衣人不倒下去。

     沈勝衣的動作并沒有停下來。

     張千戶鐵算盤一揚便停下,忽然問:“高姓?” “艾”艾飛雨的劍同時剌出! 張千戶鐵算盤連接三劍,旁來一杖,接下了第四劍。

     秦獨鶴回杖直追艾飛雨面門,艾飛雨第五劍尚未剌出,杖已攻到,不由一步倒退。

     “你絕不是艾飛雨!”秦獨鶴冷冷接問:“到底是誰?” “是你的老祖宗!”艾飛雨劍一貼杖身,疾迫了過來,劍刺向秦獨鶴咽喉。

     秦獨鶴一枚架開,柳清風的劍旋即刺到,看似随随便便的一劍,竟然将艾飛雨的劍勢封死。

     柳清風接道:“你若是他的老祖宗,便該姓秦了,可惜我們與姓艾秦的,好像都沒有結怨。

    ” 秦獨鶴冷冷接道:“我看你還是直說出來的好,你殺了我們那麼多人,我們已經有足夠的理由置你于死地。

    ” 楚烈道:“不錯!所以你最好還是告訴我們你真正的身份,那說不定我們或者會看在你先人的面上,饒你這條命。

    ” 艾飛雨冷笑:“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仁慈?” 楚烈捋須道:“我們江南四友一向恩怨分明,也從不枉殺無辜。

    ” 艾飛雨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楚烈瞧着他,柳清風秦獨鶴張千戶都沒有作聲,而張千戶更彷佛已陷入沉思之中。

     艾飛雨大笑不絕,連眼淚也好像給笑得掉下來。

     楚烈終于忍不住,一聲斷喝道:“你在笑什麼?” 艾飛雨大笑着道:“難得聽到一句那麼有趣的話,姓艾的怎能不笑?” 張千戶淡然道:“你若是真的姓艾,我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大笑的事情。

    ” 艾飛雨反問道:“那你說,我該姓什麼?” “孫”張千戶目光盯穩在艾飛雨臉上。

     柳清風、秦獨鶴目光一轉,又從張千戶面上移回,花白的雙眉卻已皺起來。

     楚烈轉問:“姓孫姓艾,那有什麼關系?” 語聲一落,他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怔,脫口道:“老大,你是說……” 沈勝衣接道:“他應該是孫奇的後人無疑。

    ” “孫奇?斷魂刀孫奇?”楚烈大叫起來。

     張千戶歎息一聲:“若說我們四人這一生中,也曾共同做過一件大家覺得遺憾的事情,相信就隻有那一件了。

    ” 楚烈竟點頭,張千戶目光一遠。

    “二十多年了,孫奇若是有兒子,應該就是與這位朋友接近。

    ” 楚烈接問艾飛雨:“你真的姓孫?” 艾飛雨冷冷的道:“不錯,我真的姓孫,名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