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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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甲子矣師曠曰七十三歲趙文子召之而謝過焉曰武不才使吾子辱在泥塗久矣使助為政辭以老與之田使為君複陶以為绛縣師 陳留老父 桓帝時黨禍起士大夫有去官者相抱而泣老父過之歎曰夫龍不隐鱗鳯不藏羽網羅高懸去将安所雖泣何及乎衆欲與語不顧而去竟不知其名 四皓 東園公绮裡季夏黃公甪裡先生避秦不仕隐居商洛山中漢高帝欲易太子張良畫計以書币請至為太子客須眉皓白衣冠甚偉帝恠問之各言姓名帝驚曰吾求公避逃我何自從吾兒遊乎四人言其故帝曰煩公幸卒調護太子竟不易太子者四人之力也 漢濱老父 桓帝幸竟陵過雲夢百姓聚觀老父獨耕不辍尚書郎張溫異之使問焉笑而不答溫自下道與言老父曰請問天下亂而立天子耶理而立天子耶昔聖王宰世茅茨不剪而萬人以甯今子之君勞人自縱何忍觀乎溫大慙問其姓名不告而去 漢隂叟 楚人居漢水之隂子貢遊見丈人為圃鑿池抱甕出灌園用力多子貢教之鑿木為桔橰丈人曰吾嘗聞有機事者必有機心也 楚狂 接輿楚人孔子在陳蔡之間楚昭王使人聘孔子将以書社地七百裡封孔子楚令尹子西以為用孔子非楚之福昭王乃止王尋卒接輿狂歌而過孔子曰鳯兮鳯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避之不得與之言 祝雞翁 洛陽人居屍鄉北山下養雞百餘年雞皆有名字千餘羣暮栖樹上書放散之翁行呼名即種别而至賣雞及子得千萬錢辄置錢去之吳作養魚池後升吳山白鶴孔雀嘗止其傍 楚江漁者 江陵人以漁為業得魚則換酒飲辄自歌舞不言姓氏江陵守崔?見而問之曰君之漁隐者之漁邪漁者之漁邪漁者曰昔姜子牙嚴子陵皆以為隐者之漁也殊不知非釣其魚釣其名耳 松江漁翁 不知其姓名每棹小舟遊長橋往來波上扣舷飲酒酣歌自得紹聖中閩人潘裕自京師調官囘吳江遇而異焉過與語翁曰吾厭喧煩處閑曠遯迹于此三十年矣幼喜誦經史百家言後觀釋氏書今皆棄去唯食以嬉且養志者忘形養形者忘利緻道者忘心心形俱忘視軒冕如糞土耳與子出處異趣子勉之裕曰幸聞先生之高義敢問舍所在曰吾姓名不欲人知況居室耶飲畢長揖使裕反其所鼓枻而去 順昌山人 靖康末有避亂于順昌山中者深入得茅舍主人風裁甚整即之語士君子也怪而問曰諸君何事挈妻孥至是耶因語之故主人曰亂何自而起衆争為言主人嗟恻久之曰我父為仁宗朝人也自嘉祐末蔔居于此但知有熈甯紀年亦不知于今幾何年矣 南安翁 漳州陳元忠嘗赴省試過南安防日暮投宿茅茨數椽竹樹茂密可愛主翁麻衣草履舉止談對宛若士人幾案間文集散亂陳叩之曰翁訓子讀書乎曰種園為生耳入城市乎曰不出十五年矣問藏書何用曰偶有之耳因襍以他語少焉風雨暴作其二子歸舍鉏揖客不類農家子翁進豆羮享客不複共談遲明别去陳以事留城中翌日見翁倉惶行陳追诘何為到此曰大兒鬻果失稅為闗吏所拘陳為谒監征至則已捕送郡翁與小兒偕詣庭下長子當杖翁懇白郡守曰若渠不勝杖則翌日乏食矣願以身代小兒曰大人豈可受杖某願代大兒又以罪在己甘心焉三人争不決小兒來父耳旁語若将有所請翁叱之兒必欲前郡守疑之呼問所以對曰大人元系帶職正郎宣和間累典州郡翁急拽其衣使退曰兒狂妄言守詢诰敕在否兒曰見作一束置甕中埋山下守立遣吏随兒發取果得之即延翁上坐謝而釋其子次日訪之室已虛矣 漁父 漁父者不知姓名亦不知何許人也太康孫緬為尋陽太守落日逍遙渚際見一輕舟淩波隐顯俄而漁父至神韻蕭灑垂綸長嘯緬甚異之乃問有魚賣乎漁父笑而答曰其釣非釣甯賣魚者耶緬益隆焉遂褰裳渉水謂曰竊觀先生有道者也終朝鼓枻良亦勞止吾聞黃金白璧重利也驷馬高蓋榮勢也今方王道文明守在海外隐鱗之士靡然向風子何不贊緝熙之美何用晦其若是也漁父曰仆山海狂人不達世務不辨賤貧無論榮貴乃歌曰竹竿籊籊河水悠悠相忘為樂貪餌吞鈎非夷非惠聊以忘憂于是悠然鼓楫而去 變姓名第四 改名作相 範防事魏中大夫須賈須賈為魏昭王使于齊齊襄王聞睢辯口乃使人賜睢金十觔及牛酒睢辭謝不受須賈知之大怒以為睢持魏國隂事告齊故得此饋既歸以告魏相魏齊齊大怒使舍人笞擊睢折脅折齒睢佯死即卷以箦置厠中賓客飲者醉更溺睢及得出伏匿更名姓曰張祿範睢既相秦号曰張祿而魏不知以為範睢已死久矣魏聞秦且東伐韓魏魏使須賈于秦範睢聞之為微行敝衣間步之邸見須賈須賈見之而驚曰範叔固無恙乎曰臣為人傭賃須賈哀之留與坐飲食乃取其一绨袍賜之因問曰秦相張君公知之乎範睢曰主人翁習知之唯睢亦得谒願為君借大車驷馬于主人翁範睢歸取大車驷馬為須賈禦之入秦相府須賈待門下良久問門下曰範叔不出何也門下曰乃吾相張君也須賈大驚自知見賣乃肉袒膝行謝罪睢曰汝罪有三所以得無死者以绨袍戀戀有故人之意故釋公盡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