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番外——四福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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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俐的很,可時不時又會犯暈,在山上那會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跌到池塘裡去了,要不是讓四爺救了上來,怕早一命嗚呼了,不過還是受驚着涼,就這樣昏迷了半個月呢。

    &rdquo &ldquo這樣啊&hellip&hellip&rdquo我淡淡笑着,在太監的扶持下上了馬車。

     簾子低垂下來,我收了笑容,閉上眼,眼中酸澀。

     仿佛平靜的日子過得特别快,轉眼過了五月節,十三弟大婚的日子到了。

     心底其實是隐隐期盼着這個日子的,這天一過,一切都已定論,我知道,以他的性子,就算再怎樣情不自禁,也不可能放任自己&hellip&hellip &ldquo主子回府了。

    &rdquo丫頭在門外輕聲禀報。

     我應了一聲,天色已經全黑,婚宴早就結束了吧,随口問:&ldquo爺現在在哪兒?&rdquo心中尋思是該備消夜還是醒酒茶呢? &ldquo主子進佛堂去了。

    &rdquo &ldquo&hellip&hellip吩咐廚房備些點心消夜。

    &rdquo我低聲吩咐,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手帕。

     緊閉雙眼卻理不清心思淩亂,直到半個多時辰之後,我才站起身,讓丫頭捧着茶點随我走向佛堂。

     佛堂門大開,門口站着秦全兒,見我過來愣了一下,忙上前請安。

     &ldquo爺還在裡面?&rdquo &ldquo回福晉,主子到練功房去了。

    &rdquo &ldquo哦,那你怎麼還在這兒?&rdquo &ldquo主子讓奴才在這兒候着。

    &rdquo 我怔了一下,心潮翻湧,腳步卻有自由意識般邁進佛堂。

     腳下似乎踢到了什麼東西,我凝目瞧去,一顆檀木佛珠正滾動着,又撞到了另一顆&hellip&hellip 無聲地深吸口氣,我勉強克制住顫抖,讓丫頭留下,獨自轉身朝練功房走去。

     剛進了院子,利刃劈風之聲就傳了過來。

    我仿佛被釘住了腳步,再也移動不了。

     閉上眼,卻抗拒不了滿耳充斥着的狂亂的聲音,一下下将我砍得體無完膚,當我以為這種折磨永無休止時,一切歸于寂靜。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又有了力氣,走近窗邊。

    順着半開的窗戶看進去,他正背對着門靠在牆上,燈火搖曳,映着他腳下的利刃寒光凜凜,他瘦削身影長長的拉在牆上,随着火光的跳躍而劇烈顫動&hellip&hellip 我緊緊咬着下唇,嘗到一絲腥甜。

     之四 馬蹄踏着石闆路發出清脆的嗒嗒聲,在寂靜的夜裡散漫開。

     我坐在馬車上,雙眼微啟,看着一旁的小薇。

     她正閉上眼休息,沒有血色的臉,連嘴唇都是蒼白的,額頭上滲出汗珠,慢慢滑落。

     這模樣和下午見到她的時候可是有天壤之别了。

     記得下午到十三貝子府去接她時,見到她讓我愣了一下。

    從上次在宮裡看到她算起,也有兩個月沒見了吧,她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不複原先大病初愈的荏弱,面色紅潤起來,精神奕奕,更多了一份原先沒有的柔婉妩媚,整個人象會發光一樣,讓人移不開眼。

     這樣的女人,他有可能忘嗎?聽說前陣子他特意找了小薇原來的貼身丫頭送到了貝子府&hellip&hellip 任憑心思翻湧輾轉,嘴裡還和她說笑着,談十三的往事,談十三對她的贊譽。

     她愣了一愣,然後紅了臉:&ldquo他過獎了,過獎了。

    &rdquo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在皇宮呆了這麼久的女人竟還有這樣全不造作的真性情,連我都快要喜歡上她,難怪&hellip&hellip 隻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這樣的道理她不會不懂吧,男人們要你争我奪是他們的事兒,可是作為女人,就不該以為自己的位置有多重要&hellip&hellip &ldquo是呀,所以我早就決定做胤祥的褲子了。

    &rdquo&ldquo衣服可以不穿,褲子總不能不穿吧。

    &rdquo 這是我完全想不到的答案。

    或者說,是我們這樣習慣了世俗禮教的束縛、習慣了在男人背後默默跟随的女人從來不曾有也不敢有的想法,可她竟能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并且說的理所當然。

     我忍不住大笑起來。

    邊笑邊看着小薇,終于明白了她的與衆不同到底在哪裡。

    她的純真、她的溫暖、她的平和,都來源于那隐藏在随意笑容底下的堅強和自信。

     那是我、也是其他皇家女人都不會有的東西。

     絕望和認命,讓我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感情噴薄而出,我大笑着,眼淚随着笑聲流出來&hellip&hellip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一旁的小薇突然低低呻吟一聲,把我從回憶裡拉了回來。

     她動了動,眉頭緊蹙,臉上現出掩飾不住的痛楚。

     隻是,這痛楚是因為她的傷,還是&hellip&hellip 夜風将馬車的簾子微微掀了起來,前面騎着馬的筆挺背影就這樣撞進我眼裡。

     那個一直以來泰山崩于前而不變顔色的人,竟在今晚當着衆人的面,失态了。

     小薇的自信給了她衆多的優點,也相應給了她足以緻命的缺點。

    誰不知道老八媳婦是母老虎一個,就算不論地位權勢,單是八福晉的潑辣勁兒也能讓一般人望而生畏,從沒人敢随便捋虎須,而她竟敢在衆人面前毫不留情的兩次削了老八媳婦的面子。

    真不知道該說她勇敢呢,還是愚蠢。

     第一次我幫她解了圍,可第二次,事起倉促,我隻有眼睜睜看着小薇跌下去。

     但如果當時能預知後面的發展,我甯可不顧一切的把小薇拉上來,讓跌下去的人換成我,至少,不會讓他的弱點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展示在那麼多人面前。

     可是我不會預知,所以隻能看着小薇跌下去,看着從門外的人群裡突然沖出一條人影,将滾落在地上的小薇緊緊抱進懷裡。

     那瞬間,我的心已經停止跳動,他的臉在眼前放大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