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疑雨疑雲終大白 亦真亦幻說前因

關燈
人的呀,怎麼可以大鬧一場呢?”金逐流笑道:“我這個人性喜胡鬧,不知不覺,說溜了嘴了。

    但話說回來,咱們雖是不想打草驚蛇,但事到其時,隻怕未必能如咱們所願。

    ” 此時已是将近三更時分,寒意加濃,天色也變得更陰沉了,這晚是三月初四,一彎眉月,月色本就朦胧,變了天色,連淡月疏星也已給烏雲遮幕。

    天上落下靂霹細雨,十數步之外,視線已是模糊。

    金逐流喜道:“這正是夜行人的好天氣,咱們去吧!” 到了山上,隻見一座堡壘形的建築,矗立山頭,金逐流道:“陽浩這厮倒也真最不容忽視,在短短的兩三個月之中,居然能夠重建天魔教的香堂,看來他所糾集的妖邪為數的确是不少了。

    ” 當下兩人施展輕功,攀上一棵數丈高的參天古樹,居高臨下,俯瞰堡中形勢。

    隻是外面是一道圍牆,有四座鐵門分立四方,圍牆之内,參差不齊的約莫有數十幢房屋,當中一座最高的,依照公孫宏的圖示,就是那個假厲南星所住的教主“内香堂”了。

     四座鐵門是業已關閉的,鐵門外面,各有一個看守,抱柝打更,來回踏步。

    門簾挂着一盞風燈,甚為光亮,若是有人想偷進去,決逃不過他的眼睛。

     史紅英悄聲說道:“圍牆雖高,難不倒咱們。

    難的是怎樣打發看守。

    ”要知看守是兼管打更的,若是把他殺了,裡面聽不到擊柝之聲,登時就會發覺。

     他們面對着東面的一座鐵門,那看守自言自語道:“應該是換班的時候了,怎麼還不見來?過了片刻,果然見有兩個漢子來到,一個是巡夜的大頭目,一個是接班的看守,那頭目問道:“可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迹象沒有?”看守苦笑道:“這樣的落雨天,又冷又濕,連夜神都躲進壘裡去了,哪會有什麼夜行人來呢?” 那頭目道:“好,那你們就換班吧。

    天色雖然不好,但下半夜仍是要小心防備。

    ” 說罷,到别處巡查,接班的那個看守歎氣道:“真倒黴,剛輪到我接班就下雨。

    你可以歇息了,我卻不知怎樣才能挨到天亮。

    ” 接班的這個守衛身體比較瘦弱,似乎比上一個看守更怕寒冷,隻見他在寒風凍雨之中“蔔蔔蔔”的一聲聲打更,“唉咳唉”的一聲聲歎氣。

     這個守衛唉聲歎氣,金逐流卻是喜笑顔開,蓦地裡計上心來:“有了,有了!”摘下一顆松子,當這守衛轉過身的時候,對準了他背心的暈睡穴一彈。

     這守衛叫都未曾叫得出來,突然就像着魔似的,晃了兩晃,身軀倒下。

     金逐流自樹頂一躍而下,捷如飛鳥,不待他的身子倒地,已是抓着了他。

    一手搶過了打更用的“柝”,跟着“蔔蔔蔔”地打了起來。

     此時,那個巡夜的大頭目早已回去了。

    堡壘的四座門雖然各有一個看守,但卻隻是擊柝之聲彼此相聞,不能相見的。

    打更的聲音并沒中斷,其他三個看守當然是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了。

     史紅英跟着躍下,悄聲問道:“你打算怎樣?”金逐流道:“快,換上他的外衣,披上他的鬥篷。

    ” 這守衛身材瘦小,史紅英穿上他的外衣,披上他的頭笠,隻是稍嫌寬大一些,但鬥篷遮過了半邊臉孔,在陰暗的雨夜,若不是走近了就着燈光來看,急切間那是決計看不出破綻的了。

     金逐流笑道:“紅英,你權且冒充更夫吧。

    ”史紅英接過柝木,蔔蔔蔔地打起來;金逐流提起那個看守,跑到林中,把他藏在兩塊岩石合抱的空隙裡,笑道:“朋友,這裡暖和多了,便宜你啦!” 處置了那個守衛,金逐流回到史紅英跟前,低聲說道:“這樣壞的天氣,料想巡夜的頭目不會這樣快又出來的。

    若然有人出來,你把他殺了就是。

    隻須半個時辰之内我沒給人發覺,我想也足夠我用來調查真相了。

    ” 天魔教的總舵防範得相當嚴密,三丈多高的圍牆上面還插滿了鐵釘,但這所以難倒别人,卻難不倒金逐流,他根本不用攀登,一個“黃鵲沖霄”,已是捷如飛鳥般地越過。

     金逐流依照地圖的指示,蛇行兔伏,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天魔教教主所住的内香堂。

     隻見房中燈火未滅,紗窗上現出一個人影,金逐流伏在一塊假山石的後面,凝眸看去,不由得吃了一驚:“這厮果然是假得維妙維肖,若然不是我早就知道他是冒充,在别處見着他,一定會把他當作厲大哥了!” 那人好似發覺了什麼,作出側耳細聽的模樣,忽地吹滅了燈。

    金逐流技高膽大,不理他房中有沒有埋伏,立即跳出,一掌推開了窗戶,縱身躍入,那人況聲喝道:“是誰?”聲猶未了,金逐流已是一把抓住了他。

    可是金逐流聽到他的聲音,卻是禁不住好生詫異! 這個假冒厲南星的人,不但是相貌維妙維肖,連說話的聲音也是一模一樣! 金逐流記得公孫宏曾經對他說過,說是那個新教主聲音嘶啞,和厲南星并非一樣的。

    他在事後想起,兀是一直後悔,後悔當時沒有看出這個破綻。

     但此刻,金逐流聽到的卻是厲南星的聲音! “天下哪有假得如此相似的人?”金逐流當然是禁不住怔了一怔了。

     那人的武功很是不弱,給金逐流一把抓住,迅即就是一個“脫袍解甲”反手點向金逐流脅下的愈氣穴,黑夜之中,認穴竟是不差毫厘。

     金逐流“咦”了一聲,一招“拂雲手”蕩開那人的指抓,失聲叫道:“你是誰?” 金逐流并非震驚于那人的武功,而是因為那人使出的招數,正是他父親獨創的一門掌法! 不約而同的那人也在駭然驚叫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