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傾國傾城難與遇 樂山樂水易忘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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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逐流打翻了那個漢子,雙腿一夾,高大成起初以為金逐流是和他一夥的黑道中人,都是來追捕這個女子的,故而雖然知道後面多了一騎,卻也不以為意,此時見前面那個漢子落馬,方始大吃一驚,連忙回過頭來。

     金逐流喝道:“好呀,你們真是賊性不改,又在這裡欺負女子!”快馬趕上,提起那個玄鐵匣子便是一砸。

     高大成舉起狼牙棒招架,“铛”的一聲,狠牙棒斷為兩截,高大成虎口流血,吓得魄散魂飛,拔轉馬頭,慌忙逃跑。

     杜大業雙鈎揮舞,斜刺竄出。

    金逐流喝道:“你也不是好東西。

    多少挂個彩吧!”一提馬僵,那匹“照夜獅子”一跳數丈,金逐流唰的一劍便刺過去,杜大業俯鞍而逃,雙鈎護頭,劍光過杜,一對鈎護手都給削斷,肩頭給劍尖劃開了一道傷口,幸而未給刺着頭顱。

     封妙嫦又驚又喜,叫道:“你,你不是那小,小——”金逐流那次與秦元浩同到封家,是作小叫化打扮的,但現在卻是以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出現,故而“小叫化”這三個字到了封妙嫦的唇邊,隻是吐出了一個“小”字,就停止了。

     金逐流笑道:“不錯,我就是和秦元浩同在一起的那個小叫化。

    他們為什麼追你?” 封妙嫦道:“我不知道,恩公高姓大名?” 金逐流笑道:“我姓金,名逐流,我不喜歡别人向我稱‘老’,把我叫得好像是六七十歲的老頭兒了。

    你最好還是叫我小叫化。

    ” 說罷,把那漢子一把提了起來,舉掌在他背心一拍,喝道:“你們為什麼要欺侮封姑娘,說!” 那漢子聽得一個“封”字,面露喜色,說道:“封姑娘,令尊的大名可是子超二字?” 封妙嫦眉頭一皺,說道:“你識得我的爹爹?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那漢子哈哈笑道:“這真是大水沖倒了龍王廟,自家人認不得自家人了。

    我和你的爹爹是老朋友了,以前他做大内侍衛的時候,我在冀北道上幹沒本錢的生意,多蒙他的照料,從來沒有失過手。

    剛才我已經看出你的劍法,果然你真是他的女兒。

    ”原來這人以前做獨腳大盜,封子超是他的靠山,他搶劫所得,要分一半給封子超。

    封子超再給他打點官府,故而他的本領雖然不是很高,如得以橫行無阻,從未受捕。

     這人以為金逐流也一定是和封子超有關系的晚輩,所以急急忙忙的便套交情。

    哪知金逐流雙服一翻,喝道:“休要羅唆,快說!你們追她,到底是為了何事?” 那人賠笑說道:“這是一個誤會,誤會,有好幾個幫會的舵主,送賀禮上京給薩總管祝壽,不料在路上先後給一個女子搶了。

    這女子神出鬼沒,沒人和她朝過相。

    所以青龍幫的幫主高大成發下了綠林帖,請道上的朋友幫幫忙,四處搜查這個女子。

    凡是形迹可疑的江湖女子都不放過,所以,所以……” 封妙嫦道:“哦,原來你們以為我是那個女子?” 那漢子道:“薩總管是令尊的老上司,侄女怎會搶他的禮物。

    這都怪我們看走了眼,得罪了侄女了。

    ” 封妙嫦冷笑道:“我隻恨我沒有那女子的本領,我倘若有她的本領,我也會搶的。

    ” 那漢子吃了一驚,想不到封妙嫦竟會如此說話。

    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金逐流道:“六合幫也接了綠林帖嗎?” 那漢子一聽金逐流這樣發問,就知金逐流是個江湖上的大行家,心裡稍稍輕松,趕忙便答:“六合幫是江湖幫會之首,高大成怎能随便差一個人把綠林帖發給史幫主?不過六合幫的四大香主卻是極重江湖義氣,知道了這件事情,都自告奮勇的參加。

    高大成正因為事情緊急,來不及向史幫主請示而有所憂慮,憂慮史幫主怪他擅發綠林帖而興師問免得他手下的香主幫忙。

    這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這人見金逐流問得“在行”,隻道他和六合幫多少也有點關系,故而不厭其詳地回答。

    卻不知金逐流隻是想查問史紅英,他已經猜想得到,搶那些幫會禮物的女子一定是史紅英無疑,如今他隻是多方“求證”而已。

     金逐流道:“那四個香主也要去追捕這個女子,他們難道就沒有一點害怕?” 那漢子怔了一怔,心想:“這小子好像知道許多事情,一定是和六令幫有關系的了。

    ”于是說道:“那四位香主答應拔刀相助之時,是曾提出一個條件,隻許活擒,決不能傷害那個女子。

    我們都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金公子這樣問,想必知道内裡情由?” 金逐流道:“我當然知道,但我不告訴你!” 那漢子甚是尴尬,忙又賠笑說道:“是,是,涉及六合幫的隐情,小人自是不配知道。

    金公子還有什麼要問的麼?小人可以走了吧?”口,」 金逐流道:“不能!” 那漢子大吃一驚,說道:“請公子看在封子超和六合幫的份上,咱們總是自己人吧?” 全逐流道:“我看在封子超和史白都的份上,賞你兩巴掌!”那漢子大驚失色,一個“饒’字未曾叫得出來,金逐流啪啪兩掌已是打了下去,那漢子登時變作了一團爛泥似地倒在地上。

     金逐流笑道:“死罪饒了,活罪難饒。

    你好好的在這裡躺吧,十二時辰之後。

    穴道自解。

    ”那雙子給金逐流用重手法點了穴道,早已暈過去了。

     封妙嫦說道:“金大俠,你廢了他的武功?” 金逐流道:“不錯。

    他的琵琶骨已經給我捏碎,今後是再也不能作惡的了。

    他的這匹坐騎雖然比不上史白都的‘照夜獅子’也是難得的駿馬,你就要了他這匹坐騎吧。

    ” 這匹馬正在山坡上吃草,金逐流剛要上去把它牽下來,忽聽得蹄聲得得,道上又來了兩騎快馬,這兩個人正是名列六合幫中四大香主的圓海和焦磊。

     圓海遠遠地看見了封妙嫦,“咦”的一聲叫起來道:“這個雌兒可不是咱們的史大小姐呀,他們恐怕是追錯人了!”焦磊道:“奇怪,高幫主和杜幫主他們哪裡去了?” 圓海是個貪花好色的酒肉和尚,見卦妙嫦長得漂亮,說道:“管這雌兒是誰,先捉了她再說。

    ”他的一對眼睛隻顧盯着判妙嫦,焦磊先發現了山坡上的金逐流。

     焦磊大吃一驚,叫道:“不好!”圓海尚未知死活,說道:“什麼不好?”焦磊急聲說道:“你看看,好像是姓金的那小子!” 金逐流哈哈一笑,回過頭來,說道:“你居然還認得我這個叫化麼?高大成、杜大業都是膿包,一打就跑,我正嫌打得不過瘾呢,你們來得正好!” 全逐流轉身的時候,早已在山坡上拾起十幾塊碎石子,大笑聲中,石子雨點般地飛出去。

     圓海、焦磊名列四大香主,武功卻是與其他兩位香主相差頗遠,他們又都是給金逐流打得怕了的,此時突然碰見了金逐流,如何還敢和他交手。

     焦磊幸虧是先看見金逐流,早已勒住馬頭,金逐流一轉身,他立即拔馬便跑,沒給石頭打着。

     圓海可倒楣了,他是跑到距離封妙嫦十丈之内才看見金逐流的。

    金逐流的石子打來,圓海舞起戒刀防身,但光頭上仍然是着了一顆石子,打得他頭破血流。

    他在快活林時曾經給金逐流打穿他的光頭,如今又吃了同樣的虧。

     圓海飛馬奔逃,氣得大叫道:“好小子,有膽的你敢追來麼。

    ”他是想把金逐流引去見董十三娘和青符,卻不知他的這兩個同伴也是剛剛吃過金逐流的虧。

     全逐流笑道:“董十三娘正等着你這位大和尚給她倒洗腳水呢,我可沒有這個興趣奉陪。

    ” 焦磊是不想招惹金逐流的,見金逐流沒有追來,放下了心,說道:“這小子倒是風流得緊!” 圓海又羨又妒,哼了一聲,說道:“這臭小子也太可惡了,才騙了咱們幫主的妹妹,如今又鈎上了這個雌兒。

    要是給幫主知道,不氣死他才怪!你想想看:“賠了夫人又折兵,已經是倒楣透頂了。

    咱們的幫主給這臭小子盜了玄鐵,騙了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