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獨行長劍一杯酒 孤客高樓萬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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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面上變色,又再搖首示意。

    金逐流佯作不知,說道:公子,相請不如偶遇,那就請過來吧。

    莫說一杯,十杯也成!”心裡想道:“看此人氣宇不凡,定是江湖豪客。

    管他是誰,先結識了再說。

    ”金逐流酒意已濃,捧着酒壺站了起來,狂态畢現。

     那人越發高興,說道:“小兄弟,你酒量如何,敢不敢和我賽酒?”說罷,又回頭去對宮秉藩說道:“自從那年我和你們的舵主賭賽喝酒不分勝負之後,十年來已是未逢敵手了!” 金逐流酒意上湧,說道:“好,我就和你賭酒!”那人答道:“老弟豪情勝慨,世所罕見。

    今日賭酒,誰勝誰取,我都交上了你這個朋友了。

    好,酒保,拿一缸最好的汾酒來!” 那人捧起酒缸,說道:“這是三十斤一缸的,恐怕不夠我喝,再拿一缸來!”酒保張大眼睛,伸出舌頭,心想:“有生意好做,管你喝得了喝不了?”于是再捧出一缸汾酒,放在金逐流的旁邊,并在他們兩人的面前,都擺了一隻海碗。

     那人這才招呼官秉藩道:“宮香主,你也來吧!”宮秉藩笑道:“我的酒量不成,這個熱鬧我是不能湊了。

    ” 那漢子說道:“酒量大小,加入飲水,冷暖自知。

    這是勉強不得的。

    好,你不參加,那就請在一旁給我們作個裁判吧。

    我和這位小兄弟賭賽喝酒,一人一碗,輪流地喝,誰若喝不下去,那就輸了。

    ” 宮秉藩笑道:“史幫主,你是著名的酒霸,我們的舵主自誇酒壇無故,對你的海量也是十分佩服的。

    這場賭賽,勝負早明,還用得着我來作裁判嗎?我看這位小兄弟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弄醉了他可不好。

    不如你們都喝三碗,當作是交個朋友如何?” 宮秉藩這番說話,其實乃是在暗中告訴金逐流這漢子是什麼人。

    金逐流這才恍然大悟,心中想道:“原來這人就是紅英的哥哥——六合幫的幫主史白都!怪不得宮秉藩示意叫我快走了。

    ”同時他也明白了何以宮秉藩看來好像有點害怕史白都的原因了,因為六合幫和紅纓會乃是江湖上分庭抗禮的大幫會,史白都的地位與紅纓會的舵主是相等的,宮秉藩隻不過是紅纓會下面的一個香主,所以他不一定是害怕史白都,但不能不對史白都執禮甚恭。

     金逐流正想會一會史白都,倘若他不知道也還罷了。

    知道了是史白都,他還如何肯走?當下酒意上湧,眼睛一瞪,說道:“誰說我喝醉了?我喝酒從來是不服輸的,管他酒王也好,酒霸也好,非得較量較量不可!”本來還隻是有六七分的酒意,卻裝出了有八九分的醉态了。

     史白都哈哈笑道:“好,好!我就正是喜歡少年人有這麼一股不服輸的脾氣。

    宮香主,你不用替這位小兄弟擔心,喝醉了,我照料他。

    ” 金逐流道:“不錯,禮尚往來,你喝醉了我也一樣照料你。

    好,喝吧!”捧起酒壇,倒滿海碗,一口氣先自喝幹了。

     史白都翹起拇指贊道:“小兄弟,好爽快!”跟着喝了一大碗。

    兩人輪流喝下去,不過片刻,已是各自喝了十碗之多。

    他們用的是特大的海碗,一碗足有一斤。

    不過他們面前各有一缸三十斤的汾酒,喝了十大碗,也不過喝了三分之一而已。

     隻見金逐流大汗淋漓,頭上好像開了一個蒸籠似的,冒出熱騰騰的白氣,漸漸就變成了一團濃霧。

    酒樓上的夥計都不禁啧啧稱奇,圍攏了來看。

    原來金逐流雖有酒意,并不糊塗,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若然真個與史白都賭賽,莫說一壇,隻須三碗隻怕自己就要醉了。

    他是用最上乘的内功,把喝下去的酒立即化成汗水蒸發出來,故此他多喝了一碗,就反而多清醒一分。

     史白都喝滿了十碗,把海碗一頓,大笑道:“小兄弟,你不是與我賭賽喝酒,你是要與我比拼内功了!” 金逐流道:“你隻是說與我賭賽喝酒,隻要能夠喝下去就行。

    至于我用什麼方法來喝,那可就是我的事了!” 史白都笑道:“不錯,你喜歡怎麼喝就怎麼喝,隻要你赢得了我,我不會不認輸的。

    但我卻不能占你的便宜,你就照現在這樣喝下去吧,我倒想看看是我的酒量大還是你的内功深?”這話的意思即是他要僅憑酒量取勝,決不運用内功取巧。

    再說得明白些,這一方面是他對于自己酒量的自豪;另一方面則是他對自己的内功也是極為自負,認為若用内功勝了金逐流,那實在是勝之不武。

     金逐流一聲不響,捧起酒缸,索性碗也不用,直接把酒倒人口中。

    轉眼間肚皮脹得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