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離最是憐孤影 中伏何堪作楚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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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道:“文島主有一種祖傳秘藥名叫酥骨散,可以按照所服的份量,減削對方的功力,若是服了一茶匙,多好的内功也會化為烏有。

    這小子在被捉上船的時候,文島主就把一茶匙的酥骨散溶化在茶水之中,灌他喝了。

    你當時不在場,難怪你不知道。

    ”歇了一歇,接着又笑道:“要不是他服了酥骨散,你想咱們的舵主怎敢讓他不帶手铐腳鐐,又怎敢放心咱們兩個看守他?” 金逐流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着了文道莊的暗算。

    他暗暗咒罵文道莊的卑鄙,但心裡卻又因此燃起了一線希望,在他知道所服的是酥骨散之後。

     原來他的父親全世遺當年初識文道莊的叔父文廷璧之時,也曾着過文廷璧的暗算。

    文廷璧騙他服了酥骨散,才逼他較量武功,把金世遺折磨得死去活來。

    (事詳《冰河洗劍錄》) 金世遺受了這次折磨,痛定思痛,終于給他鑽研出一種可以對付酥骨散化功的吐納方法。

     當下金逐流就按照他父親所傳的方法,盤膝打坐,意存丹田,放慢呼吸,将真氣一點一滴的凝聚起來。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刻,金逐流的真氣已是可以運行無阻。

    不過由于他服食的酥骨散的份量過多,真氣隻能一點一滴的凝聚,要急也急不來,此時他雖然可以運氣無阻,功夫卻隻不過才恢複了一兩分的光景。

     金逐流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心裡想道:“但盼在這兩個時辰之内,可千萬别給他們發覺才好。

    ”他估計要完全恢複原來的功力,至少也得兩個時辰。

     心念未已,忽聽得又有一個人走來,說道:“錢大,舵主叫你,我替你一會兒。

    ”聲音非常熟悉,原來是文道莊的兒子文勝中。

     金逐流吃了一驚,心道:“他的身份是客人,何以卻要他來這裡看守?” 錢大就是那個講述金逐流來曆的看守,他是舵主的心腹,人很機靈。

    金逐流所疑心的他也曾想到了,說道:“文公子,這我怎麼敢當?你是貴客,豈能要你替我看守?” 文勝中笑道。

    ”這是我自告奮勇來的,你無須過意不去。

    聽說這小子連敗武林許多高手,我來瞧瞧他長得什麼模樣,是三頭還是六臂?” 錢大以為他隻是好奇,笑道:“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子罷了。

    并沒有紅眉毛、綠眼睛,相貌一點也不兇惡,倒像是個讀書的斯文人呢。

    ”心裡想道:“文島主是舵主的上賓,這次捉獲這個小子,還都是靠了他的幫忙。

    他的兒子來這裡看守,決不至于有什麼疏失。

    ”于是謝過了文勝中,也就放心走了。

     錢大所顧慮的“疏失”,隻是怕金逐流逃走而已,金逐流已是服了酥骨散的,要想逃走,除非是看守的人私自放他,文勝中當然是決計不會私自放他的,所以錢大很是放心。

    殊不知文勝中雖然不會私放金逐流,但卻是要來暗害他的。

     原來文勝中早已是含恨在心,要報私仇的了,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還焉肯放過金逐流?隻是礙于六合幫的關系,此間的海沙幫幫主要把金逐流送去給史白邵發落,文勝中不敢公然加害,剩下的就隻是暗箭傷人一途。

    他是想在造成既成事實之後,叫海沙幫的幫主無可奈何。

    這個錢大是幫主的心腹,人又比較機靈,因此他要借故将他調開。

     錢大走開之後,文勝中對留下的那個看守道:“打開門讓我進去瞧瞧。

    ”這人隻是幫中的一個小角色,不敢不依,應了一個“是”字,便打開牢門,陪文勝中進去。

    文勝中做事倒是極為謹慎,明知金逐流是服了酥骨散的,也不敢絲毫大意,一進了石洞立即便點燃了火折子,同時拔劍防身 火光一亮,隻見金逐流靠着牆角,低頭閉目,“呼噜呼噜”地打着鼾。

    那看守笑道:“令尊的酥骨散真是厲害,他已熟睡了十二個時辰了,依然未醒!” 文勝中“哼”了一聲,冷笑說道:“金逐流,這次看你還逃得出我的掌心?”唰的一劍就刺過去,那看守大吃一驚,叫道。

    ”文相公,不,不可!”文勝中笑道:“你别慌,我不是要他性命!”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劍已是刺到了金逐流的身上。

     隻聽到“叮”的一聲,說也奇怪,分明是刺在金逐流的身上,卻似刺中了一塊石頭。

    原來金逐流早已料到文勝中不敢傷他的性命,要暗算的話,一定是挑穿他的琵琶骨,文勝中一劍刺來,他一個沉肩縮肘,肩上的衣服鼓起,這一劍刺穿了他那衣裳,刺着了石壁。

    金逐流功力未複,隻能使用巧計,他拿捏時候的準确,也當真是妙到毫巅。

     文勝中劍尖嵌石,身軀不禁前傾。

    金逐流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馬上就點了兩個人的穴道。

     那個看守給他點着了穴道,登時就跌倒了。

    文勝中則隻是悶哼一聲,晃了兩晃,卻沒有跌倒。

    原來金逐流的功力隻是恢複一兩分,用來對付那個看守是綽綽有餘,對付文勝中則還嫌不足,封閉不了他的穴道。

     文勝中悶哼一聲,長劍脫手,猛的就是一掌,他應變也算機警,可是雙掌一交,他仍然是敵不過金逐流的掌力。

    金逐流把他擊暈,再補上一指,用獨門手法點了他的“巨阕”“玉枕”“璇玑”三處大穴。

     金逐流笑道。

    ”沒出息的小子,連暗算别人的能耐都沒有。

    嘿,嘿,現在是你逃不出我的掌心了!”正在得意,忽地心頭一震,隻覺四肢無力,再也笑不出來。

     原來金逐流與文勝中拼了一掌,所用的氣力已是超過了本身的限度。

    跟着又使用獨門的重手法封閉文勝中的三處大穴,真力消耗更多。

    當時不覺得,待到敵人一倒,他的精神松懈下來,惡劣的效果立即就現出來了!他發覺自己辛辛苦苦所凝聚的那點真氣,已是消耗得幹幹淨淨! 金逐流暗暗叫聲“苦也!”要知文勝中在這裡出了事,不久一定會給發覺,那個錢大不久也要回來。

    而金逐流要完全恢複功力,都至少還得兩個時辰。

    時間急促,怎容得他再打坐運功? 正自着急,忽見有個影子在石窟外門一晃即過,金逐流都未曾看得清楚,那人已是抛了一件東西進來。

    正是: 黑牢囚俠士,暗室現紅妝。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