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弦索聲中來惡客 大明湖畔結良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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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諷刺了他一下。

     這教頭大怒,就要向金逐流撲來。

    金逐流搖搖手道:“哎呀!我可是不會打架的。

    ” 那說書的少女一忽地攔在他們兩人中間,說道:“我跟你回去拜見你的公子爺就是,你可不能遷怒旁人呀!” 這教頭急着要把這少女帶回去,當下瞪了金逐流一眼,說道:“好,有這位姑娘說情,便宜了你這小子,走吧!”伸手拉那少女。

     那少女道:“拖拖拉拉,你當我是什麼人?我不去!”她手上的那柄鼓錘還未放下,鼓錘輕輕一敲,教頭的一條右臂登時麻木。

    這教頭大吃一驚,始知這少女身懷絕技,當下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了,他的右臂麻木,左臂就抓過來,使的是“鷹爪功”,而且加上了一記掃堂腿。

     少女眉頭一皺,說道:“我最恨狗杖人勢的奴才,你既然定要逞兇,不給你一點厲害瞧瞧,你也不知我的本領。

    去吧!”話猶未了,這教頭的一抓一踢,全部落空。

    陡然間隻覺脖子疼痛,那少女已是抓着了他頸後的一團肥肉,把他如同捉小雞似的提了起來,一個旋風急舞,摔了出去。

    此時,她才剛好說出“去吧”二字。

     隻聽得蔔通、蔔通的一連串好似木頭倒地的聲音,她摔出去隻是那個教頭,倒在地上卻有五六個之多。

    原來少女是把這個教頭向着那幾個看熱鬧無賴少年擲去的,這一下,他們可就慘了,全都變作了滾地葫蘆。

    金逐流樂得拍掌哈哈大笑。

     那幾個無賴少年本來是站得遠遠的看熱鬧,距離少說也在十丈開外。

    這少女把一個百多斤重的漢子提了起來,摔到十丈開外。

    而且還把那幾個人盡皆打倒,這一手功夫露了出來,登時把那群惡奴吓得魂飛魄散,隻恨爹娘生少了兩條腿,發一聲喊,忙不疊地奔逃,轉眼間跑得幹幹淨淨。

     金逐流雖不怎樣驚異,但也覺得這少女的武功有點出乎他的意外。

    心裡想道:“這小姑娘年紀輕輕,外家功夫練到這個地步,也是很難得了。

    ” 這少女道:“爹,咱們不能随便要人家的金子。

    ”拿了那錠金子,正要還給金逐流。

    那漢子已在神色張皇地說道:“鳳丫頭,你闖了大禍了,快走,快走!” 這少女扁了扁嘴,一副輕蔑的神氣說道:“大不了不過得罪一個土豪惡霸,怕他什麼?”那漢子道:“唉,你這野丫頭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些人是不能招惹的,他們的好手還未來呢。

    你把金子還給這位相公,自們快走。

    再遲些就來不及。

    ” 這少女聽她父親說得如此緊張,心裡想道:“爹爹走南闖北,不知會過多少好漢,從未見他似今日這般害怕的。

    莫非那個土霸當真有點門道:“心裡有點驚疑,當下把那錠金子抛給金逐流,便自走了。

     那漢子回頭說道:“多謝相公厚賜,愚父女心領了,請相公也快走吧,免得受了牽累。

    ”他口裡說話,腳步不停,好似生怕走遲片刻,就有大禍臨頭,因此也就顧不得禮貌了。

     金逐流也是頗感詫異,心裡想道:“這小姑娘都有如此本事,她的父親可想而知。

    為何這樣害怕?剛才那個教頭,不堪小姑娘之一擊,金逐流對這班豪奴當然是更加輕視。

    以為那個什麼“公子爺”縱然家裡還養有教頭,想來也不會比這個教頭高明多少。

    因為照常理而論,如果相差太遠,這個教頭還怎能在他的家中混得下去? 心念未已,隻見三騎快馬奔來,說書的這對父女剛好跑到湖邊,湖上的船家見了那三個一人來到,慌忙把船撐開,不敢做這對父女的生意。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三個人跳下馬來,就在湖邊将父女倆截住。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面如敷粉,顔若塗脂,手袖搖着一把白紙折扇,倒有幾分風流俊俏的樣子。

    跟在他身後的兩個人一高一矮,高的那個身材魁梧,滿頭秃得油光晶亮,“哼”了一聲,說道:“哦,原來是何老大,”矮的那個雙眸炯炯,兩邊太陽穴墳起,腰裡插着一對判官筆,一看就知是個内家高手。

    他沒有說話,隻是打量着對方兩父女。

     金逐流心裡想道:“這個油頭粉面的少年想必就是那個‘公子爺’了。

    他這兩個保缥看來功力不弱,不知比那教頭高明多少?”金逐流此時方知自己料敵過輕,但也還不是怎樣放在心上,于是就裝作看熱鬧的樣子,慢慢地走過去。

     隻見那“公子爺”攔住了那個少女,折扇輕搖,微笑說道:“小可仰慕姑娘色藝雙絕,特遣家人前來邀請,請姑娘移玉寒舍,小可得以稍盡地主之誼,不料這些奴才不會說話,得罪了姑娘。

    小可這廂賠罪了。

    ” 那少女大刺刺的受他一揖,也不還禮,卻闆着面孔說道:“我們父女是在江湖上賣藝混飯吃的,但卻還不至于那樣下賤,要去奉承富貴人家,登門侑酒。

    你硬來也好,軟來也好,我就是不去!你給我滾開!” 那“公子爺”幾曾受過人如此奚落,他眉毛一揚,似乎要動怒的神氣,卻仍是賠笑說道:“姑娘言重了,小可是專誠來請姑娘的,豈敢把你當作下賤的藝人!” 那少女道:“你的話說完了沒有,休再羅咳,我可沒有工夫與你瞎扯朗纏!” 那“公子爺”落不了台,冷笑道:“姑娘這麼不給面子?對不住,你不去也得去了!”動手就來拉這少女。

     少女柳眉倒豎,斥道:“放肆!好,我倒要看你有什麼本領請得動我!”雙指挾着那柄小鼓錘,一個輪轉,閃電般的就向那個“公子爺”的虎口敲下。

    她剛才就是用這一手法打到那個教師爺的,如今依佯畫葫蘆的用來炮制這個“公子爺”。

     這一刹那,有兩個人同時叫道:“公子,小心!”“鳳兒小心!”一個是那秃頂的大漢,另一個是這少女的父親。

     話猶未了,隻所得那“公子爺”哼了一聲,“小賤人不識擡舉!”折扇倏地張開,擋住了少女的鼓錘。

     鼓錘雖然不是鋒利的武器,可是一張白紙折扇,被鼓錘一敲,至少也應該穿一個洞。

    但說也奇怪,隻聽得“蔔”的一聲,“公子爺”的折扇不穿不爛,反而是少女的鼓錘脫手而飛! 那矮子笑道:“不必擔心,這個雌兒不是咱們公子爺的對手。

    ” 金逐流這才大吃一驚,這“公子爺”的本領在金逐流的眼中雖然還算不上是什麼高明的功夫,但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爺”而能夠有這樣的功夫卻是出乎金逐流的意料之外了。

     公子爺一招得手,哈哈笑道:“姑娘,我勸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罰灑,還是跟我走吧。

    ” 口裡說話,手中的折扇一舉,雙指挾看扇柄,和那少女剛才使用鼓錘的手法一模一樣,扇頭向那少女的虎口敲下來。

     何老大眼看女兒受辱,明知打不過對方的三個人,也不能不拼一拼了。

    就在“公子爺”的扇頭敲下之際,何老大喝道:“天下有這樣橫蠻霸道的請客的麼?”聲到人到,五指如鈎,倏地就抓着了那個“公子爺”的扇頭,“公子爺”用力一奪,“啪”的一拜,折扇斷為兩截。

     那“公子爺”也是好生了得,折扇被奪,立即便是反手一掌。

    他雖是在受挫之餘,這一掌的力道還當真不弱,隻聽得掌風呼呼,打得沙飛石走。

     雙掌相交,“公子爺”隻覺得自己這一掌好似打到棉花堆裡似的,軟綿綿的毫不受力。

    忽聽得有人失聲叫道:“不好!”話猶未了隻聽得“咋嚓”一聲,這“公子爺”的一條左臂已是給何老大拗脫了。

     原來何老大深知敵強己弱,要想脫險,非得把這“公子爺”抓作人質不可。

    這“公子爺”武功不弱,何老大若是和他硬鬥,非得在二二三十招升外,不易言勝。

    但莫說二三十招,隻要容他過得三招,他那兩個保缥看出小主人抵敵不住便會上來幫忙了。

     何老大急中生智,使出巧妙的誘着,交掌之際,勁力全斂,待對方的力道使得足了,這才蓦地裡真力一發,硬生生的把對方的手臂拗脫了臼,就如繃緊的弓弦突然斷折一般。

    這“公子爺”本領雖然不弱,如是缺乏對敵的經驗,何況何老大這一誘着,也是極為巧妙的上乘功夫,是以冷不防就着了道兒。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