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重來蹤迹從何覓 出處恩仇忍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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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沒有碎裂。

    仲長統大吃一驚,正要加重掌力之時,江海天那一掌亦已拍下。

    仲長統“啊呀”一聲,不由自己的身形一晃,坐了下來,就似給人推着他坐到椅子一樣,那張椅子搖了兩搖,幸而沒有翻倒。

    金逐流笑道:“老叫化你也坐穩了。

    ” 江海天當然知道這小叫化是利用了他的掌力将仲長統震退的。

    他本意隻是想化解仲長統的掌力,卻想不到這小叫化的本身功力竟然足以與仲長統抗衡,加上了他的那股力道,就要大大超過了仲長統了。

     但這還不足以令江海天大感驚奇,今他最感驚奇的是,當他那一掌拍下去的時候,他是準備這小叫化運功相抗的,因為具有上乘内功之人,突遇襲擊,必然會生出反應。

    不過江海天自忖在小叫化運勁反擊之下,他仍然可以施展隔物傳功的本領,同時化解小叫化的反擊之力與仲長統打在小叫化身上的掌力。

    不料他一掌打了下去,卻發覺這小叫化的内力與他水乳交融,不是相抗而是相合。

     小叫化能令江海天的内力和他水乳交融,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他早已知道江海天乃是助他而非傷他;二是他的内功路子與江海天是同一家數。

    江海天的内功傳自金世遺,是隻此一家的。

    因此江海天就不由得大感驚奇了。

    江海天心道:“難道天下還有哪位不知名的武學名家,竟也像我師父一樣,練成了正邪合一的内功?” 金逐流暗暗叫了一聲“僥幸”,心裡想道:“這老叫化的混元一氣功果然厲害,要是他用了全力的話,我雖然不緻受他所傷,隻怕也要十分狼狽了。

    幸虧有江師兄助我一臂之力。

    ” 仲長統對這小叫化更是佩服,心裡想道:“雖然他是借了江海天之力把我露開,但他本身受得起我這一拍,功力也确是非同小可了。

    ”于是笑道:“論輩份你不該坐這個位子,但以你這樣的年紀而有這樣的武功,當今之世恐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坐這首席。

    倒也無妨。

    好,我老叫化讓你了。

    小哥,你貴姓?” 金逐流心裡暗笑:“怎見得我的輩份就低于你?”但他對仲長統已有幾分佩服,當下也就一改輕佻的态度,正正經經地答道:“我姓金,名逐流。

    随波逐流的逐流二字。

    ” 仲長統笑道:“你這名字倒真有意思,江大俠的師父金大俠全世遺初出道時,是以叫化子的面目出現江湖的。

    如今你也姓金,同樣也是用小叫化的面目出現。

    我聽金大俠說過,他以‘世遺’為名,是表示為世所遺,與世俗不能相合之意,而你則名叫逐流,随波逐流,這命名的含意恰恰和金大俠的‘世遺’二字相反,這可不是很有意思嗎?可惜金大俠現在不知是在哪兒,要是他知道有你這個本家子弟的話,他一定歡喜得不得了,說不定還要收你作義子呢。

    ” 金逐流搖了搖頭,說道:“我才不稀罕做金大俠的義子呢。

    ”此言一出,滿堂賓客不禁又是相顧失色,覺得這小叫化太不識擡舉。

    隻有江海天卻是蓦地心中一動,暗自想道:“恩師遁迹海外,至今已是有二十一年沒有消息了。

    倘若他有兒子的話,倒是和這小叫化的年紀差不多。

    ”金世遺、江海天兩師徒是同一日作新郎的,所以金世遺若有兒子,應該是與江海天的女兒年紀相當。

     葉慕華笑道:“我給你們介紹介紹。

    這位是雲先生,這位是武當派的秦少俠。

    秦少俠,恐怕你還未知道吧,這位金兄是與令弟同來的。

    ”文勝中大吃一驚,心道:“我哪來的弟弟?”文道莊已知不妙。

    心想:“不知這小叫化搞的是什麼鬼把戲?我可得當心些兒。

    不過想來這小叫化也不應該知道我的來曆。

    ” 一陽子與雷震子是常有往來的朋友,聽了這話,心中詫異:“我隻知道雷震子隻有一個姓秦的弟子,秦元浩還有一個弟弟這我可沒聽說過。

    難道是最近才拜的師?”文勝中改扮得十分巧妙,一陽子在武當山雖然見過秦元浩幾次,由于心中沒有起疑,剛才也就覺察不出他是假冒,但現在聽了這話,不禁對文勝中多瞧了兩眼,卻隐隐的感覺到有點什麼不對了。

     一陽子的性情與仲長統相反。

    仲長統最愛多管閑事,而他則是最不好事的。

    不過既然有了懷疑,他也想要把秦元浩的弟弟找來一見。

     一陽子正要開口,忽聽得環佩叮咚,原來是新娘已經出來敬酒了。

    一陽子把話語咽回,心道:“且待敬酒過了再問元浩也還不遲。

    ” 江曉芙和宇文雄是經過許多波折才成婚的。

    今日她做了新娘,由新郎陪她出來敬酒,不禁喜上眉梢,矯羞之中更添了幾分妩媚。

    可是當她的姗姗蓮步,來到貴賓的一席之時,卻是不由得愣住了。

     按理她是應該向首席貴賓先行敬酒的,但她卻怎想得到這個首席的貴賓竟是個小叫化!而同一席的又有兩位輩份極高與師門淵源極厚的兩位老前輩——仲長統與一陽子。

    她應該向誰先敬酒呢? 急中生智,江曉芙低聲說道:“請各位貴客喝杯淡酒。

    ”那是表示對席上的客人都一樣尊重,讓客人自己取酒。

    客人都站了起來,隻有江海無夫妻以家長的身份端坐不動。

     文道莊摹他說道:“不敢當。

    ”把托盤輕輕一推。

    看是輕輕一推,其實已是運用了三象神功,要把江曉芙震傷,跟着便要出手擒她作為人質。

     江海天做夢也想不到有這種事情發生,但金逐流則是早已準備好了的。

    就在這同一瞬間,金逐流也蓦地把那托盤一推,盤中的酒杯登時都跳了起來,酒花四濺,連江海天也給濺得滿頭滿面,但文道莊的三象神功,卻是給金逐流消解了。

     金逐流冷笑說道:“又不是特地給你敬酒,要你先說什麼不敢當?”我坐首席,我都還未曾喝酒呢!” 江曉芙吓得呆若木雞,但她還未知道她的性命已是在那托盤一轉之間,從死亡的邊緣上轉了回來,由生到死,由死到生,作了一個循環。

    不但江曉芙茫然不解,一衆賓客也都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情,誰也不敢想象文道莊竟是包藏禍心,有那麼大的膽子要暗害天下第一高手江海天的女兒。

     江海天是明白的,但文道莊的“三象神功”并不是他出手消解;因此他也還未能省悟文道莊是誰。

    當下,他就暫不作聲,看文道莊如何言語。

    仲長統與一陽子見主人沒有發作,也就暫且袖手旁觀。

     文道莊又驚又怒,強自作态,喝道:“小叫化,你好無禮!主人容忍你的狂妄,讓你坐首席,你就妄自尊大了麼?”他已知是再難得逞,要逃也逃不了,故此不能不内茬而色曆,但盼可以掩飾得過去。

     金逐流笑道:“好,你不肯服我,那麼咱們就較量較量。

    我苦輸了給你,讓你坐這首席便是。

    ” 喜筵上有客人要打起來,這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