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疑雨疑雲終大白 亦真亦幻說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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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逐流賢弟麼?”他與金逐流閃電般的交手兩招,也己認出了金逐流的招數了。

     金逐流吃驚更甚,心道:“難道當真是厲大哥不成?不對,不對,厲大哥豈能變節投降,自甘堕落,與陽浩這老賊同流合污?但為什麼他也會大須彌掌式?”心裡驚疑不定,先閃過一過,橫掌胸前,提防偷襲,另一隻手就去摸索燈台,準備點着了燈,再看個仔細。

     那人說道:“不必着燈!”随即低聲吟一首:“脫略形骸邁俗瀝,相交毋負少年頭。

    調弦雅韻酬知己,出匣雄芒斬寇仇。

    休道龍蛇歸草莽,莫教琴劍忖高樓。

    中原自有英豪在,海外歸來喜豁眸。

    ” 這是厲南星送給金逐流的一首詩,當年他們琴劍相交,厲南星譜了這首詩送給金逐流表示友誼的。

    這是厲南星自己做的詩,除了他和金逐流之外,别人決計念不出來! 金逐流聽了這首詩,已是不容他再有懷疑了。

    當下說道:“原來你果然是厲大哥,但這,這卻是怎麼一回事呢?”要知金逐流雖然不再懷疑這人是假厲南星,但厲南星何以會給陽浩利用,做了天魔教的教主,他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此時,忽聽得又有腳步聲走來,厲南星道:“我請你看一場把戲,你就會明白了。

    ”把金逐流一拉,兩人躲到床壁後面。

     隻聽得陽浩的聲音說道:“今晚你好好想一想,明兒咱們再談!” 厲南星貼着金逐流的耳朵說道:“和陽潔一起的這個人,就是冒我之名的那個教主了! 那教主忽地輕輕地“咦”了一聲,說道:“陽師伯,我還想和你談談,請你進來再坐一會。

    ”原來他記得出來之時門窗都是已經關好了的,現在發現窗子打開,已知内裡定然有變,不能不提防有人藏在房中。

    他不敢明言,隻能向陽浩暗示。

     金逐流在厲南星耳邊笑道:“他們來得正好!”話猶未了,隻聽得“砰”的一聲,陽浩已是一掌推開房門,雙腳未曾踏進,修羅陰煞功的掌力已然發出了。

     陽浩以為躲在房中的是内奸,做夢也想不到是金逐流和厲南星二人。

    他的修羅陰煞功在天魔教中是無人能敵的,心想我先叫這厮吃點苦頭再說。

     不料吃苦頭的不是奸細,反而是他,說時遲,那時快,金逐流早已一躍而出,骈指如戟,點向他胸口璇玑穴。

     陽浩也當真了得,驟然遇襲,雖驚不亂,反手一勾,使出小擒拿手法反扣金逐流的脈門!金逐流化指為掌,一個大須彌掌式向他胸膛印下。

     雙掌相交,陽浩禁不住連退三步,給金逐流的掌力将他震出了門外。

    但金逐流也隻是略占上風,未能将他抓住。

     陽浩這一驚才當真是非同小可!要知他的修羅陰煞功已經練到了第八重,尋常之輩,在他掌風籠罩之下,已是要冷得僵硬,哪裡還能和他動手?但如今這個人非但能夠和他動手,而且還能夠硬接他的第八重的修羅陰煞功的掌刀,硬碰硬的将他一掌擊退! 陽浩是曾經和金逐流交過幾次手的,此時雖然未曾看見金逐流的面貌,亦已知道來的是他了。

     那教主跟在陽浩後面,正要進來,陽浩連忙叫道:“快跑!”金逐流笑道:“跑不了啦!”身形疾起,兀鷹撲兔般的淩空向那教主撲下,陽浩情知他的師侄決禁不起金逐流的這一掌,隻好也是依樣畫葫蘆地跳起身來,和金逐流在空中對了一掌。

     那教主一面跑一面叫道:“有奸細,來人哪!”剛跑得幾步,陡然間隻覺肩上的琵琶骨一麻,原來已是給厲南星将他抓住了! 陽浩和金逐流對了一掌,胸口如受重壓,落了下來,翻過一座假山,占了有利的地形,準備應付金逐流的攻擊。

    冷笑說道:“金逐流,你縱有三頭六臂,今晚也是逃不出去的了!你不要以為拿住了我們的教主,就可以要挾我們,咱們還是好好的商量商量吧!” 天魔教上下人等,聽到了教主的叫聲,此時已是紛紛地趕來捉拿奸細。

    厲南星把那教主拖進房中,叫道:“賢弟,回來!” 金逐流莫名其妙,心裡想道:“厲大哥好糊塗,敵衆我寡,拼命沖出去或者還可以死裡逃生,躲進房中,那豈不是變成讓人家甕中捉鼈了?”但因厲南星已經進去,他自是不能單獨突圍,隻好也跟着進去。

     陽浩本來有點害怕金逐流沖過來和他拼命,此時見金、厲二人都已躲入房中,不禁哈哈大笑,朗聲說道:“金逐流,你們總不能做一輩子當縮頭烏龜吧?人來,毒箭、噴筒伺候!”此時陽浩的黨羽和天魔教的大小頭目都已來到,在陽浩指揮之下,片刻之間,已是把那間房子團團圍着!陽浩得意之極,大笑說道:“先讓你們知道一點厲害!”從一個頭目手中取過一副弓箭,“哩哩”兩聲,兩枝箭破窗而入,插在牆上。

    陽浩冷笑說道:“厲南星,你是使毒的行家,你可以驗看這兩枝毒箭,是不是見血封喉的毒箭。

    接着又取過一隻噴筒,一按機關,噴出一溜火光,登時窗子着火。

    金逐流一記劈空掌打出,把燒着的木頭打掉,落在窗外,那一溜火光,轉瞬即滅,沒有燒進房來。

    但一股焦臭的氣味,已是彌漫房中,顯然從這噴筒噴出的也是毒火。

     陽浩接着說道:“金逐流,若隻是幾副弓箭幾隻噴筒,那自是奈你不何,但現在不是幾副幾隻,而是成千上百,你縱有三頭六臂,十條性命,也是絕計難逃的了!嘿嘿,再說你想做縮頭烏龜也不成,大不了我讓師侄陪葬,一把火就把這房子燒了!” 金逐流從燒破的窗口望出去,隻見箭簇的寒芒宛似繁星,一隻隻烏黑的噴筒俨如無數毒蛇昂頭對着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