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卷 甄妃與曹植的奈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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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運,而不願随夫逃出危城。

    甄逸女成了曹軍的俘虜,成為曹丕的妻子。

     當甄逸女以戰俘身份,接觸到蓋世枭雄曹躁虎視耽耽的目光時,内心迅即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悸動與震撼;而比她少五歲的大男生曹丕對她流露出傾心相愛的眼神時,她靈魂深處有着莫名的欣喜和幻想;當幾乎與她小一半的曹植以稚嫩的童心,掬捧出天真無邪的情意時,不知不覺中使甄逸女陶醉在虛無飄涉的快意之中,于是毫無顧忌地施展出母性的光輝與姐姐般的愛意,這是十分自然的感情流露。

    一般人認為年齡懸殊,怎會發生情感,其實都是欠缺對人性及心理學認知的理論。

     曹植天賦異禀,博聞強記,十歲左右便能撰寫詩賦,赢得曹躁及其幕僚的贊賞。

    當時曹躁正醉心于他的霸業,曹丕也援有官職,隻有曹植可以好整以暇地陪着這位多情而又美豔的少婦,消磨許多風晨雨夕與花前月下的辰光;耳鬓厮磨,了無嫌猜,當父兄折沖樽俎地為天下大事奔忙時,曹植與甄妃的濃如蜜糖的情意,已經快速升高到難舍難分的地步。

     七八年過去了,曹躁已經穩穩地掌握了北方的局勢,漢獻帝以冀州十郡劃為魏國,封曹躁為魏公,定都于邺;接着漢獻帝又以曹躁的女兒為皇後,這位皇帝的嶽父大人遂又晉升為魏王;于是建社稷宗廟,并于漳河岸旁建築了一座壯麗巍峨的銅雀台。

    曹植作了一篇《銅雀台賦》,曹躁大為高興而封其為平原侯,并勉勵說:“吾昔為頓丘令,正值二十初度,思當時所行,無愧于今。

    今汝已長成,可不勉哉!”寄望之殷切,溢于言表,以當時的情形而論,大有立曹植為繼承人之勢,雖然曹植毫不熱中,一旁卻急壞了他的大哥曹丕。

     曹植已處處感受到大哥曹丕所施加的壓力,索性不治威儀,放蕩恣肆,而且三番兩次耽誤大事,擅自開啟司馬門,使得曹躁對他失望透頂,而甄妃則為這位小情人的凄苦心情惋惜不已。

     曹丕順利地當上了太子,也順利地嗣位為魏王,曹躁死後,在漢獻帝二十六年,也就是公元229年,以天下衆望所歸,終于登上帝位,是為魏文帝,定都洛陽,三國時代的魏國建立。

    魏文帝即位之後積極營建洛陽宮殿。

    畢竟曹丕,也就是魏文帝對于甄妃和曹植錯綜複雜的關系難以釋懷,因此僅封她為妃,所以甄逸女始終未能得到母儀天下的皇後地位。

    甄妃此時已經年逾四旬,而曹丕正值三十四歲的鼎盛年紀,後宮佳麗衆多,甄妃逐漸色衰而失寵,在曹丕當上皇帝之後的第二年便郁郁而死。

     曹丕即帝位後的第二年,曹植由封地甄城入京陛見,曹丕大概對這位小兄弟有一些歉意,竟将甄妃經常使用的一個盤金鑲玉枕頭賜給了他作為紀念;這是一項十分奇特的賜贈,簡直有些不輪不類,但是曹植卻如獲至寶,歡天喜地的接受了賞賜,大感皇恩浩蕩。

     雖然兄弟至親,但卻義屬君臣,金銮殿上威儀無比的皇帝,居然以閨房之中的枕頭相贈,在禮儀上是很難說得通的。

    一個是溫語有加,一個則睹物思人,不管怎麼說,贈枕一幕是十分尴尬而荒唐!曹植抱着甄妃的盤金鑲玉枕,滿懷凄楚而又充實的情債返回封地時,夜宿舟中,恍惚之間,遙見甄妃淩波禦風而來,并說出“我本有心相托”等語,曹植一驚而醒,原來是南柯一夢,便就着蓬窗微弱的燈光,寫出了一篇傳頌不衰,即我們前面提到的《感甄妃》。

     這是一篇優秀的文學作品,一般人欣賞其文字的優美,到處傳抄,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

    曹丕似乎不曾加以追究,但是四年以後他的兒子曹睿繼位為魏明帝時,反而臉上有些挂不住了,遂下令改《感甄妃》為《洛神賦》,欲借溺死于洛水的寵妃,以轉移讀者的思路,然而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曹丕死後,群臣本來想迎立當時為雍丘王的曹植為帝,因此曹睿即位後,對于他這位才華橫溢而又深得人心的叔叔,産生了莫大的戒心,因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徙封不已,曹植恍如飄萍,不堪颠沛之苦,遂寂寂無歡而死。

    後人有詩說:“君王不得為天子,半為當年賦洛神。

    ”皇家事難以常情揣摸,誰又能了解曹植真正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