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七

關燈
之左得隙地可畝許乃翦茅治窪而為之設畦仿古人種圃之法每畦縱長六尺而得其數九衡廣四尺而亦得其數九凡八十有一悉土之所宜茹葵瓜菽姜韮芋菜之屬而分錯樹藝之其壤旱幹不近泉又為穿井及泉而幕以桔槔予往往躬汲其上而疏流以灌而畦之上舊有室三楹蓋蕭然頹堵不可以栖誦也予稍稍葺構前又束葦為軒如其楹之數于是囊其所載峄山石鼓籕篆分隸及仙傳樹書釋經道言騷人史氏之遺文若幹卷左右列于其中當其灌之久而疲也入而偃卧諷詠以自适間覽小雅巷伯之什楚屈原蔔居漁父諸篇為之泫然嗟咨長嘯而歌歌阕複就灌或命童仆佐之以酒蓋亦欣然樂也而顧童仆亦時時來助予灌然自莫有識予所為者予因遂字其楹曰灌園室雲客謂予曰昔者尚書吏部郎以子擅天下士大夫之譽久矣而謬以之薦于  天子  天子以為私人也不可故震怒竄逐至此子大夫不務佐二千石朝考夕警糾法勤施以宣布  主上德意而彼區區灌園古之逃世自放者所為也曾不聞佩印绶而效伛偻母乃遠其志者污其身逃其影者頹其形何不早自引決而故為徘徊混濁于斯乎予應之曰固也然予今日之吏茲土非仕而譴也而譴則吾惡乎自适哉竊見  聖天子方引良二千石鬯仁海内與民休息而太守小譚唐唐政務近民民足樹藝而不輕犯故野無狗吠之警而民人至有不識長吏丞貳以下唯守甯一而持澹泊無所欵效納職竊以為予職總諸州縣之賦其官即古者田畯之遺也稍稍以簿領之暇親率畚插與圃者分功縱不能如曩時尚書所請以表見當世姑為浮湛薄采田畯氏先農之流風以自附長吏之後庶幾其不失之彼而償之此也哉予亦何敢如子之所雲遽為污其身頹其形以自放也期年而俟予之罪狀既聞予以此時上  天子印绶天子當不予罪湖水之上予頗有園廬數畝在焉周蔭以水竹花木而較之差勝第将盛其所為桔槔返而灌乎其中是或可以忘世之牛馬乎我矣客曰可予因退而镵石書之以志于室之左壁 皆可園記 沃洲者界天姥石橋之間多長林美壑而古之隐君子之所托而逃焉者也而中丞呂公間稱之以自名其廬予為公記之舊矣久之公又擇其林壑之最佳處而懸之以閣曰可仰閣之陰俯以圖史之室曰可玩左則賓客數過或嘯或歌投壸博奕飲酒無筭歡然适也曰可遊右則客且忘歸或枕石而卧曰可休前覆之以蘭徑檻列之以名花而穿竹為亭間以自媚焉曰可君閣之西則又縱之以千百若幹尺橫之以千百若幹尺分畦而樹椒桂橘柚柰李栌梨枇杷橪杮丹栗玄棗绯桃绛梅石榴黃楊金櫻銀杏之屬一切奇卉異菓若帶而绾也曰可圃圃之中瞰以曲池引泉而魚因以亭于其上焉曰可泳亭之北又别為小亭客或選林麓分曹治射曰可觀其再北則又屏田而庾之以百谷之屬曰可稼當其四時之勝幽香繁陰刻露嚴霜而無所不可也于是合而名之曰皆可園大略訪柳柳州所以以愚字其冉之溪谷丘泉池島之勝而名之者也而贻書屬予并記之予竊疑士之志不兩适當其王室多難四方鼎沸名公碩卿之所以朝吏事而夕烽燧也乃若幽林邃谷飛泉削壁則惟世之沉寂枯槁之士不得志當世者之所适也而公之位日高其所席中外之望者日以重而公安得移柳柳州所自污且困者以相附也乎故久不報公而客或過焉予謂之曰君獨不聞達人者之适其适而不适于其所适也乎古之豪傑嘗有蹑足行伍而赤松子之随悲時之陸沉而執戟于金馬門以自谑為譬之蟬方擁樹而吟而其中之蛻也舊矣而公之所席者于此而其所引而夢思者則于彼蓋以其所可因以遊于其所不可公之所存者遠矣客曰然因記之 績溪縣學默林胡公生祠記 大司馬胡公督戎浙海來數以功聞于 朝天子數下玺書旌其勞與能賜之若幹金而公且聞故邑學久不及葺孔氏廟寝而下浸以蕪廢而科第亦稍稍中絕矣因竊思古者出師必于學及其成功而還也則獻馘授捷亦必即之學宮而歌凱行釋奠焉所以示武事也亦所以不忘本也吾本儒家子曩嘗入而俎豆弦誦其中賴先聖之教以迄于今其敢忘所自乎于是出其囊中所累  天子之賜者若幹金檄之邑大夫林君某因稍稍市材辇石帥邑之人以從事工既竣林君偕邑庠諸生不忍沒公之德也而相與附祠于其宮而屍祝之遣使走書于予請系其事及其月日牲石之左予告之曰諸君其德公之所不以  天子之金自私而邑大夫得市材辇石以繕宮乎哉抑亦求公之釋褐來所奮業于時者何如也蓋古之州裡族黨及天子之國都各為之學非教人以利祿也所以即其詩書六藝之旨而達其識消其邪心養其忠信倜傥之氣而緻之用者也而學者之出而臨官也亦非自以利祿為也明向之所服習詩書六藝之旨于以固其心展其才與識而為國家建大勳捍大患于時者也故得其人則戮力四方雲翔焱集而馳不得其人則土崩而瓦摧非一榱一廈之所能支得則功着于 朝廷澤施于生民銘之鼎彛載之太常斯固天下豪俊卓茂之士所相與守孔氏之宮垣墉之以待來世者也否則即傳之所謂毀其瓦而畫其墁而巳也且 明興以來天下之學所隸邑及州郡而上蓋不知其幾十百區矣其邑若州郡從事之吏所及繕且無毀者什而八九其能盡以所從事月日書之以聞于時否乎學士大夫之遊其宮及釋褐而出仕于  天子之庭累然比迹矣求其勳業之着裒然聲施無負 國家者抑能章章如公否乎又何寥寥也于戲然則公之有功于學蓋有所謂以彼而不以此者巳因書之複于林君以為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