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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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數十年來所間見者以彼之材異時遊列卿當為  明天子名公碩輔而捍大患建大勳勞以為聞于時則其風流人物所以耀天下而垂後世者蓋未艾也若今之部使者所檄特自下車之始政者言之耳而後之疏而以聞于  天子相鴈次也  天子之或為玺書而召與邑之所以不忍忘其功德而相與祠而伐石焉略其微而撮其巨以書于以備采風者之錄而附之史氏之列傳予皆有所不能拒而予亦不忍于終默者又何必今之區區部使者所檄而侈而書之也哉或曰茲亦可觇侯之得民之始矣故并序之 贈蕭石潭擢令江浦序 江浦辇毂下邑也多中貴勢人者之業與金吾氏之邏卒稍稍龐雜其間又绾南北舟車水陸之沖朝夕饬廚傳治供張以奔走為能或謂石譚先生質行君子也不當煩以此予謂之曰蕭君抑聞老氏所謂靜勝躁柔勝剛治大國若烹小鮮者乎世之士以氣自耗者也以氣自耗者蔽故其智内困于毀譽利害愛憎情欲外疲于獄訟賦役簿書米鹽一切市交炫名之私得以熒惑乎其間故邑之劇且肘轄者或為患君以道自勝者也以道自勝者達其智恒遊于世之繳矰網弋之外而彼之所共勞乎其形悴乎其神者并不得以撼君而鬪君而君獨超然若曠蕭然印绶而南向入而治文書出而采風問俗于其郊即如向之所謂中貴勢人者與廚傳供張者朝且夕于君之襟帶間予固知君應之甚暇矣故予嘗謂宓子賤之彈琴與巫馬期之戴星勞逸不同而孔氏以來學士大夫之所折衷或不以彼而以上愭蓋有以也邑阻大江上多山水之勝都城宮阙之麗及我  高皇帝開國之遺烈往往在焉君能移其治官之暇為我賦之否乎倘為寄之山中予受而讀之固可以觇君之政矣 青霞先生文集序 青霞沈君繇錦衣經曆上書诋宰執宰執深疾之方力構其罪賴  明天子仁聖特薄其譴徙之塞上當是時君之直谏之名滿天下巳而君累然攜妻子出家塞上會北虜數内犯而帥府以下束手閉壘以恣虜之出沒不及飛一镞以相抗甚且及虜之退則割中土之戰沒者與野行者之馘以為功而父之哭其子妻之哭其夫兄之哭其弟者往往而是無所控籲君既上憤疆場之日弛而又下痛諸将士之日菅剎我人民以蒙國家也數嗚咽欷歔而以其所飲郁發之于詩歌文章以洩其懷即集中所載諸什是也君故以直谏為重于時而其所著為詩歌文章又多所譏刺稍稍傳播上下震恐始出死力相煽構而君之禍作矣君既沒而一時阃寄所相與讒君者尋且坐罪罷去又未幾故宰執之??丸君者亦報罷而君之門人給谏俞君于是裒輯其生平所著若幹卷刻而傳之而其子以敬來請予序之首簡茅子受讀而題之曰若君者非右之志士之遺乎哉孔子删詩自小弁之怨親巷伯之刺讒以下其忠臣寡婦幽人怼士之什并列之為風疏之為雅不可勝數豈皆古之中聲也哉然孔子不遽遺之者特憫其人矜其志猶曰發乎情止乎禮義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為戒焉耳予嘗按次春秋以來屈原之騷疑于怨伍胥之谏疑于脅賈誼之疏疑于激叔夜之詩疑于憤劉蒉之對疑于亢然推孔子删詩之旨而裒次之當亦未必無錄之者君雖沒而海内之薦紳大夫至今言及君無不酸鼻而流涕嗚呼集中所載鳴劍籌邊諸什試令後之人讀之其足以寒賊臣之膽而躍塞垣戰士之馬而作之忾也固矣他日國家采風者之使出而覽觀焉其能遺之也乎予謹識之至于文詞之工不工及當古作者之旨與否非所以論君之大者也予故不着右予所為青霞序其文章詩歌若幹卷仆蓋僅得覽覩其所為小言鳴劍及籌邊諸刻而序之者也巳而卒讀終袠中多斷簡訛字以之覆青霞所故寄予者或亡或多不合予因前扣伯子敬敬複泣曰此特先大夫故帙之什一耳予少随先大夫幾席為文章先大夫每落紙辄自喜屬敬繕寫累四十卷而予之從塞上返越也業巳裒次成帙将攜歸入刻而先大夫不可竟留之箧中比予歸而先大夫之始發難也督府以下故受宰執所嗾欲構之他罪以為功而外又以先大夫所從塞垣擘畫戎務一切便宜緩急類多與諸将帥以下不合甚且即其閉壘養寇詐馘奏功者往往發之篇什而其所最忌者方大同右衛之被圍也先大夫數移書促督府乘間勒兵襲虜破圍督府業巳謝如約巳而督府公??巽愞竟不敢出兵城之圍凡六匝月幾陷者數矣而三戌卒從圍城中突圍出走也其二人名某某者入以告于督府督府立笞斃杖下其一人名某惶怖乘間走乞食道上或問之辄涕告前狀先大夫稍就問之益憤激嗚咽為書餘萬言以告督府大略并指陳虜之虗實及縱我兵竊擊之槩将以聳踴督府公也而文詞間又稍稍侵毀督府督府愈窘不自安且恐先大夫以其事聞之中朝因阖某禦史互為飛語上疏以構殺先大夫而又懼先大夫所著文辭稍及流布則其中所載情事多與疏構者不合它日士大夫或按其事而覆之禍且不測也于是即日籍沒予家因發先大夫所箧留故帙并毀之而又以先大夫帷中故多弟子諸弟子必有副本藏于其家複榜書于市凡藏某遺稿片紙隻字者即按捕同罪于是先大夫帷中諸弟子相錯愕股栗辄悉以毀而今所僅存者特小言鳴劍籌邊諸稿故巳入刻者而兵說八十一首及它所著詩什與蘇司馬以下書則諸弟子間武國忠所獨以死抗而私藏者也然武亦業巳窘陳所手繕稿吹毀甫焚香而禱腸若刃倳者俄什地若隕夢先大夫绯衣而劍叱曰子亦毀我之遺文以媚帥府也乎遂驚寤于是大怖即掘地為窟而以稿藏之故稍得無毀然督府又以□□□□□□□□□恐為先大夫訟其事于朝也辄移檄過浙并收捕予比逮系過督府予泣訴無他罪狀督府曰爾父好着文章诋诃當世爾其悉出之吾猶當爾貨予以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