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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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黍桑枲人煙市廬之相壓于其境而能指言之者或少矣豈非由  明興籍為  天子辇毂郡縣  列聖相承四郊之間不識兵壘故民之生齒繁而俗移易至是乎書籍以來于今盛矣雖然予間視諸州縣衆特不務積聚歲時有水旱兇荒則易以轉徙故土著者無數傳之族也計口闾裡之間非故時比矣然詩書未洽也急則習椎剽持弓刃相向其犷悍之遺猶舊也母亦今之為二千石者出绾印绶而吏于其土其權太輕又數亟坐叙遷以去故不能重且久于其職以務滋天子之德化然與抑亦不得其人與予同年寒泉張公故嘗令洛陽以能稱而入為侍禦者也今出守吾不知執政者遽能易今戈制獨重且久公否然苟得其人則其所施于郡者當必有古之良二千石次第所陳見者也将不特予曩所過吊而識之者而巳予謹書之以俟他日采風者之質焉 送華補庵郎中還山序 中世以來士大夫之棄官而去能頹然恬勢利以飽丘壑者蓋罕矣間有之必其遊且久數郁郁不得志或憤然憎世絕俗而有所不能容于時不然則他日故嘗有所忤于當世之顯人巨公而懼其以睚眦中覆之也又不然則其位盈而年且踰矣例當以自請而去者也若此者彼皆有所縻于中特其遭困厭窘迫之故不得不以釋而去非所謂頹然恬勢利以飽丘壑者也是以去之久稍稍或從而悔恨之嗟乎名之縻乎世抑久矣苟非超然有所脫于外以務悅乎其内其能以介然無故去乎哉予友人南京刑部郎中毘陵華君舉進士九年于此其以先大夫憂去官者數年及除官又移以南則其籍朝請之列者特半也君又雅以好古能詩歌知名于時聞中朝之士方十官期共推挽之君乃斬然不欲待再上疏拂衣以去君非所謂介然無故者乎哉然則君之恬勢利而飽丘壑者舊矣予故知君之能以久而不複悔恨為也或曰古之史其以士之亟去位而功名不及着于時然皆高其義也以一行書予非史也特書之以為好修者之傳且竊愧有所縻而不能去也因以自警焉 廣西鄉試錄序【草就而不刻】 嘉靖三十有一年廵按禦史朱某監臨廣西試事于是千裡走書币聘某暨學正某為考試官教谕某某為同考試官時提調則右布政使劉某左參政張某監試則按察使魏某佥事茅某暨百執事相與進提學佥事王某所簡之士一千二百有奇三校之而得五十有五人錄其文之尤者以獻焉制也且屬予叙諸首簡竊惟桂林百粵之地方二千裡其間佩印之城錯名山大川而列者以百數亦古之都會也  明興百八十年來  天子每策士于庭而粵以右所與錄名氏者不及五十之一焉總粵右之所自為錄按名氏而校其終且與否者或亦不及什之一焉豈去  明天子遠詩書未洽其勢不能與中州冠帶之國相甲乙與予谂之二三子曰古之豪傑往往或出于四裔或伏于海島而況粵雖最西南僻徼猶當今  天子封以内者乎特在乎上之有司與下之為士者何如耳且今之吳越閩蜀古諸侯之所擯而不以與中國征伐會盟者也鳥言魋結之俗當與粵相表裡然而閩蜀之間曆漢唐時為有司者得文翁常衮若人于上焉則于今閩蜀之士所出者常什之一二矣吳越之間方春秋之衰為士者得季劄言偃之徒若人于下焉則于今吳越之士所出者常什之二三矣予始入粵聞今禦史與提學者之至相與俎豆先賢之祠羣粵之士于其宮走數千裡聘名士而教之其它究心不可枚舉則其在上者蓋巳仰承  明天子德意稍稍依文翁常衮故事相次興舉矣然則其在下者又焉知世無季劄言偃之徒相與崛起其間以應  明天子者乎嗟乎昔唐陸贽知貢舉而得韓愈宋歐陽修知貢舉而得蘇轼曾鞏學者至今榮之使二三子能不負諸執事者文翁常衮之意舉季劄言偃之道而謀且習焉他日出而與吳越閩蜀詩書之澤相發憤颉颃斯則今日之事之幸也予不佞亦與有榮也巳否則甯無懼乎哉是時也兵部右侍郎兼佥都禦史應某平蠻将軍鎮遠侯顧某方并以 天子重臣出擁竹旄臨鎮茲土石參政王某副使公某佥事趙某及副總兵張某參将王某朱某都司王某锺某則相與助試事于外者也其它若參政夏某副使楊某都司李某時則函萬壽表赴京師而左布政使韓某副使沈某以給由行或曰例得以書也故為之書謹序 送郡太守潞南李公考最序 近代以來二千石之治以最聞者大較出于材指者多而繇學問者少何者古之士務學問學問明而其出而入官者特深仁厚愛之根乎其心順時适俗之達乎其政而其所以怛然入乎民之深易世而不觧者以此也後之士學問既散逸而其绾印绶以從吏也不三四年辄遷徙以去非亟于材指相高不得以自表見衆用耳則飾聲衆用目則飾色故兩漢而下其最著者若東郡穎川南陽渤海之屬往往以其材指之所及而垂之竹帛或以溉田書或以種樹書或以擊盜治獄書斯固吏治之班班可考者乃若孔氏之徒單父者流間嘗按之絕無他可表見以自遺于世而其風流文物曆千數百年而俎豆之不衰特彈琴不下堂焉耳嗟乎以此推之則聖門之所務者固在此而未始在彼也抑可見矣湖郡太守李公晉人也晉之士多慷慨自喜而公之至也方其始下車而吏民相與望之溫然有君子之容蓋以學問而移乎風土矣及其臨政也他郡之以海上羽檄之馳而騷然兵革者衆矣公一切擯去之獨以恺悌樂易之德與郡之吏民相搔拊而摩切殆未嘗如彼南陽穎川之屬求所謂可驚可愕之政者以炫吏民之耳與目而吏民之入而聽政于公也亦若醉醇醴而神觧以去而亦無所謂可驚可愕以播之于口指畫之于裡巷者然而無問識不識相與呼之曰子産者衆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