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集卷之七 小 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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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何?承寄奠,不敢辭。

    敬甫雖有哀痛,未容相比也。

    疏二首,寄去。

    今日低首世尊前矣。

    别有報人小帖數幅,可與五弟索觀也。

     與餘同麓太史以【下皆為長興事自明者】 歲杪,人自北還,備道合下終始成全之大德。

    及兩辱手教,銜戢殊深。

    二月當遣人受敕,邅回顧望,又不覺遷延逾春。

    今茲乃獲遣行,伏乞指示,生死得沐光榮。

     有光三月二十日離家,五月十日始到邢。

    适監郡者在郡。

    又以官舍久無人居,且比諸僚獨隘,僅僅編葦聚土為書齋。

    度俸錢才可以自給,然不能有餘以及随行家口,而百物皆貴;幸來時頗借貸,籴大米三十餘石,足資半年矣。

     故事,馬政,郡以閱視為名,奸利由此生。

    今惟專委之縣,既有縣令為之親臨,又無郡擾,人頗以為便。

    自此絕不與吏民交涉,日日閉門,亦無士大夫往來,差能自安。

    但論者皆欲為有光擇官得清閑之任,以為随材。

    而不知有光之所苦,乃在于犯忤奸豪,其為怨毒積毀,入于持權者已種深根,是以滿朝之公論,不能勝一二人之口也。

    今此之官,若随資除授,更下于此,真抱關擊柝亦安也。

    特以為以此處不肖不齒錄之地,則不能甘也。

     承相知之深,相援之切,感之至者,更不能為言以謝。

    獨述區區之隐情,伏惟照察。

    臨書,不任惶恐。

     再與餘太史 六月中,人還,知道體漸平,不勝忻慰。

    且捧教劄,惓惓之意,銜戢曷已。

    有光于世,最号為偃蹇憔悴之尤者,明公一旦振拔之,至今海内歎仰。

    乃徒以守職愛民之故,不知顧慮,以取仇怨,竊望明公能振拔之于其始,必能成就之于其終。

    所謂成就之者。

    非敢求上進,以與唼喋者争時取妍也,特求使之不失所而已矣。

     前瞿少宰緻書李相,徒亦以平日之相憐,非有光之有求。

    而辭不盡達其意,亦以有明公代為之言耳。

     先人敕命,計此時已用玺。

    欲遣家人,乃寸步不能自緻。

    适有馬吏赴太仆,敬附此。

    敕命,即令去人赍賜,幸幸。

    許君畫,頗盡林壑之美,玉堂清暇,可以資一玩也。

     與吳刑部梁 往在白下,幸獲同登,過蒙憐愛。

    回思歘然逾三十餘年,而吾丈交道,久而愈笃。

    自初旅食京華,恤其匮乏。

    昨者讒人罔極,雪其誣枉。

    至情懇懇,卓然高誼,雖古所表見于世者,僅一二數而已矣。

    若以感激不能自勝為謝,又非所以待吾文者也。

    今到邢已半月,舍中落然無具,與妻子相對,殆不聊生。

    獨自攜書千卷,旦暮呻吟,足度日月。

     頃在家日,聞吳興事甚怪,幸彼大吏持平,不得縱,然中傷之計日行矣。

    諸乙醜同年,如陸杭州、謝武進皆得重劾,尋無恙。

    而李夷陵甫自州遷佐郡,又得入内署矣。

    朝廷大公,本無意必,而獨于仆一人未見曠然者,知子蘭之谮深也。

     此來,實以禦史大夫、少宗伯之知。

    今獨重生疑畏,未測所以,賴吾丈見告,當自劾去矣。

    自選授在越,即不敢通書朝貴。

    獨去冬欲引退,乃于諸公自言其私,并求應得诰命。

    今遣人至餘太史所受诰,略布區區,伏惟矜察。

     與周子和大參居京師,日日趨朝。

    朝罷,入閣中,宰相出,然後随而出,然殊無一事。

    修史則職守掌,彼皆治庖者,仆乃屍祝耳。

    制诰皆有舊式,惟贈诰間為之。

    于世間榮辱得失,了不關于胸中。

    謂可以避世,非謬也。

    諸公相憐,謂更有别處,仆殊無望于此。

    日在金鋪玉砌間行,殊不覺勞也。

    本欲即歸,生平強項,不肯被鄉裡小兒以虛弦驚下耳。

     荷茶陵公相知,今日改谥文毅,弟适當草制,甚喜幸。

    公子亦在中書,日與班行相綴,真見「門生老白須」也。

    内江公尤笃師門之義,每相與言張公,或至淚下。

    内江之薦達如茶陵,第每恨言未能行耳。

    新鄭素為吾兄不平,弟去年書往,亦及之。

    今當路一似循途守轍,殊不可解。

     又 江都為相之日,更辛苦于下帷之時。

    黃童白叟,歌詠于田野;朱衣紫绶,讒構于朝廷。

    不見河陽之褒,反被相州之譴。

    今日歸田之計已決,候代即行。

    不久奉侍,恐勞見念,先此啟知。

     與曾省吾參政張虛老行,附記,不知為達否?仆非敢緣舊識求門下有所掩護也。

    在縣,比古人則不及,比今日亦當萬萬。

    何向越中乃似無聞知者?直是可恨。

    門下行省,所在問民疾苦,若彼處一二鳏寡民得自言,則白矣。

    區區非愛爵祿者,名亦不得不自愛。

    夫奸人豪右,非民情也。

    好人所惡,惡人所好,非是非之真也。

    察民情與是非所究竟,實門下之責。

    不得不渎告。

    伏惟不罪,幸甚。

     與曹按察奉别匆匆,又經半歲。

    門下為中朝士大夫推服,以為當世名流,今暫屈作西湖主人,内召應不久也。

    鄙人向年為吏吳興,雖局蹐百裡,而志在生民,與俗人好惡乖方。

    遷去後,極意傾陷。

    今幸公道昭明,諸老見察。

    第越中昔時和聲而讙者,猶似有一重障翳。

    仆随緣來此,宦情甚薄,然大丈夫亦不肯默默受人污蔑。

    執事總領外台,主張公議,若不明告,恐陷左右于随俗附和之流,非鄙人所以事門下也。

    「君子信盜,亂是用暴。

    盜言孔甘,亂是用餤。

    」三複所患【所患 據上引詩,皆為「巧言」。

    】 詩解,良深歎息。

    同年沈秋官行,附起居狀,敢布情悃。

    不一。

     與慎禦史有光叨竊貴郡,而山城僻處,日治文書;束修之問,不行于境外。

    執事獨念生平,數賜存問,顧無以為報者。

    比得改官,一時匆遽,又不得詣别。

    恨恨。

    當其在貴郡,甚迩也,可以見而不見;今去之,雖欲見而不可得矣。

    縣事無足言者,執事姻親在彼,必能略道之。

    聞郡中置獄大異,為善者懼矣。

    謂随、夷溷而硚、跖廉,昔賢雲然,今乃真見之。

     與馮某 昔在都水,荷蒙垂記,隔闊五載,靡日不懷。

    邢中得邸報,承有浙行省之命,旌旆循西山而來,庶一望幨帷,竟不可得。

    行省分司吳興,仆前令雉城屬也。

    當時與人,虛舟相觸耳,竟成仇恨。

    今高飛遠逝,而矰繳甚設。

    韓颍川之拘持蕭長倩,馬季長之附會李子堅,何獄不成?此漢良吏儒者,猶忍為此,況臭味不同,陰鸷成性者哉?樸素受相知,若不奉告,青蠅之言,或未加察,是仆反有負于門下也。

    有文字,頗委悉,附上。

    并求五嶽大理轉達,伏望照諒。

     與徐子與欲奉候侯者數矣,顧難于遣人,是以遲之。

    乃辱賜書及多儀,感愧感愧。

    張人去後,凡三附書;以彼機穽可畏,不勝杯蛇之疑,行計殆辍。

    承教,即複翻然。

    王大夫報書雲:「良玉不剖,當有泣血以相明者。

    」仆雖愧此言,然京師士大夫相信,實賴吾丈雅故推毂之。

    即北轅無後顧憂,尤恃吾丈力也。

    薄儀,附緻束修之數。

    草草,希宥。

     與俞仲蔚前奉别造次,不能達其辭。

    至京口,曾具文字委悉,遣人送鳳洲行省矣。

    湖守懷大惡,頗類韓延壽之拘持蕭長倩也。

    仆仕宦之興已索然。

    勉強此來,少不安,即思投劾去矣。

    然不能無望當世賢者,使善善同其清,惡惡司其污也。

    吳興有便信,須公再及之。

     與張虛岡十月中,遣人奏求解職,吏部抑不上。

    諸相知者皆以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