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十四 碑 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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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有、胡、何,厥原維一。

    何于四宗,特世多顯,封侯外戚。

    汜鄉蜀郫,慎、濟陽宛,族以運撥。

    成陽、陽夏,穎昌【穎 當作「颍」。

    】 遂之,逾貴而溢。

    繼東海郯,廬江相望,雅道郁郁。

    晉興恩澤,着自廬江,文穆贊密。

    懿哉孝子,皆維昆季,皆有名德。

    戾于宣城,厥縣陽谷,子孫世茁。

    迢迢千載,奚前之遂,而後之塞。

    累累者墳,山高水深,厥藏孔谧。

    想其生時,黃發兒齒,熙然古質。

    蘊積之久,是生黃門,逢時浚發。

    松柏丸丸,石虎馬羊,青蔥崛岉。

    凡爾後世,有孝有忠,敬視斯述。

    【按「大吉」字疑誤。

    據羅泌路史:「歸、有、胡、何四姓,皆虞舜後。

    此文連舉四姓,必引用路史,則當雲「大舜之後」,或「有妫之後」。

    何氏自前漢何武,以司空封汜鄉侯。

    蜀郫人。

    後漢何進,以外戚封慎侯。

    進弟苗,封濟陽侯。

    皆宛人。

    武為新莽所殺。

    進謀誅宦官,不克而漢亦随以亡。

    所謂「族以運撥」也。

    三國何夔仕魏,封成陽亭侯。

    晉何會,陽夏人。

    以三公封颍昌侯。

    陽夏之何,至曾而顯,故雲「颍昌遂之」。

    曾日食萬錢,累世奢侈過度,所謂「逾貴而溢」也。

    何無忌,東海郯人。

    何充、廬江灊人。

    而宋何尚之及何點兄弟,亦皆灊人。

    所謂「廬江相望,雅道郁郁」也。

    何準之女,為晉穆帝後,而何充以尚書令輔幼主,谥文穆。

    所謂「晉興恩澤,着自廬江,文穆贊密」也。

    何求,求弟點、胤,世稱何氏三高。

    而點又有孝隐士之目。

    所謂「懿哉孝子,實惟昆季,皆有名德」也。

    宋神宗時,何正臣以刑部侍郎知宣州,宣城疑指此。

    陽谷未詳。

    莊識。

    】 葉文莊公墓地免租碑 吏部左侍郎葉文莊公墓,在昆山城南湓渎之原。

    公以成化十年薨于位,朝廷敕葬如制,而墓地猶歲輸官租。

    嘉靖十六年,天子奉冊寶上祖宗徽谥,推恩海内。

    诏前代帝王陵寝,及名臣、本朝文武大臣敕葬墳墓好在,官為修治,置守冢,複其人稅,未除者除之。

    時比境常熟大理寺卿章公格墓用此制,而昆山獨否。

    至是,民葉奉言于巡撫都禦史翁公,下其事于縣。

    知縣陳侯子佐,移牒常熟,取章卿事以上巡撫。

    公曰:「文莊公當代名臣,吏宜以丁酉诏書從事。

    」由是,文莊公墓地始不輸官租雲。

     我國家正統己巳之變,幾成宋南渡之禍。

    世謂于肅愍公有旋乾轉坤之力。

    是時公在谏垣,一二日間,疏至七八上。

    所以裨贊廟谟者實多。

    信乎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矣。

    其明年,皇輿旋轸。

    公封上匿名書,請為河南之避。

    在廷之臣,無敢為言者。

    然斯論所謂「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也。

    自虜【虜 原刻墨釘,依大全集校補。

    】酋阿羅入黃河套中,虜【虜 原刻墨釘,依大全集校補。

    】 種遂久居不去,為陝西邊患。

    議者欲驅出之,而連城屬之東勝,田作其間。

    公奉命往相視,獨以道險遠勞費,又春遲蚤霜,不可田,請增戍守而已。

    至今上時,言事者銳意欲複河套。

    既而天子震怒,皆誅死。

    而後知公所謂時勢之難者,卓見遠識不可及也。

    公在廣,至今撫臣守其規模,如吳中之于周文襄公。

    而獨石宣府所築八城七百堡,為邊人長久之利。

    公所至有所建明,而清明直亮,望重本朝,信一代之名臣矣。

     天子思股肱之臣,湛恩沾被于墟墓之間;而有司之廢格沮令如此。

    巡撫公祇奉明诏,修舉曠典,汲汲于師旅饑馑日不暇給之時,其風誼尤可尚矣。

    賢人君子之沒,遠者數千年,近者數百年,而光顯于世,常如一日。

    蓋賢者雖殁,而後之賢者相繼而生,故能表章崇奉之,而精神意氣之續,曆世而愈新,此世教所以不堕也。

    公五世孫鄉進士恭煥,蒙荷天子之恩,感巡撫公之誼及縣侯之勤其事,因請書之于石,以告于後人。

     安亭鎮揭主簿德政碑 安亭鎮在昆山東南偏,鎮以北三區石田,歲收于他鄉最下。

    往者周文襄公特為優假,規畫縣賦,以歲布予之,務纾其力,民以樂業。

    其後縣官克去歲布,斂以常額。

    會水利益廢不治。

    田高,枯不蓄水,卒然雨潦,又無所洩。

    屢經水旱,百姓愁苦失業。

    然有司習聞其貧下,凡議寬恤,猶先三區雲。

     正德末,吏于茲者,頗為急政。

    或告以「海壖去治回遠,界入四邑,東驅則西走;賦不時輸,非由田惡,直負依抗吏治耳」。

    于是務窮難之,始有收解等役,與他鄉比。

    諸捕系拷掠,大戶瘐死者數十人。

    民逃亡無數,田多荒萊矣。

    自是十餘年來,有司日憂三區之賦稅不起,太守以上,悉知其弊,而未有以救也。

     嘉靖乙未,歲大旱,野無青草。

    官督賦如常,民狼顧四走,将空其地。

    主簿揭侯,言于太守文安王公、縣令同安楊公,為借兌,約歲熟還之。

    履畝量視,諸不可墾者除其稅。

    立「圖頭法」。

    「圖頭」者,先是為糧長一人掌稅,悉亡其家。

    今則圖各一人,事力省而易辨【辨 依文意疑當作「辦」。

    】 。

    又檢故事免其收解,永無所與。

    會二公皆有勤民之心,故侯言得施行。

    民稍稍安業,乃相與涕泣曰:「吾人自父子祖孫,百年以來,生聚于此,幾不複以相保;乃今得有其室家,揭侯之賜也。

    為立石,請紀侯之事」。

     嗟夫!先王之道,量地以生人,必權其輕重而均一之。

    若吾縣之三區,殆宜如鳏寡孤獨而先之。

    彼暴橫者,獨何心耶?揭侯之職卑矣。

    朝有其心,而夕效焉。

    且一時救敗之術,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