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全書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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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所以與我之心德也而乃害之是戕其親也世濟其惡增其惡名則是父母之不才子矣若能踐其所以得五行秀為萬物靈者之形則是與天地相似而克肖乎父母矣知者聖人踐形惟肖有以黙契乎是理非但聞見之知也化則天地化育之事乾道變化發育萬物各正性命者知得天地化育之事則吾亦能為天地之事是善述吾父母所為之事矣窮者聖人窮理盡性有以究極乎是理而知之無不盡也神則天地神妙之心維天之命至誠無息于穆不已者窮得天地神妙之心則吾亦能心天地之心是善繼吾父母所存之志矣此造聖之終事踐形惟肖者之盛德所謂樂且不憂純之孝者也不愧屋漏者已私克盡心自然存性得其養雖于屋漏之奧尚無愧怍之事夫其無愧于天則是無忝辱所生之父母也存心養性者用力克己惕然惟恐有愧于天操而不舍其主于身之心順而不害其具于心之理存心養性所以事天夫其不怠于存養此天理則是不懈怠于事父母也此作聖之始事學踐形惟肖者之工夫所謂于時保之子之翼也然知化者必能窮神窮神然後能知化不愧屋漏者必能存心養性存心養性然後能不愧屋漏善述事者必能繼志善繼志者然後能述事無忝者必能匪懈匪懈然後能無忝存心養性然後有以不愧屋漏不愧屋漏然後可以至于窮神窮神然後有以知化匪懈然後有以無忝無忝然後可以至于善繼志善繼志者然後可以善述事也
遊氏曰子厚學成德尊與孟子比然猶秘其學明道曰處今之時當随其資教之雖識有明暗亦各有得焉子厚用其言故關中學者躬行之多與洛人并
呂晦叔薦先生于朝曰張載學有本源西方之學者皆宗之神宗即命召見問治道皆以複三代為對他日見執政執政語之曰新政之更懼不能任事求助于子何如先生曰朝廷将大有為天下士願與下風若與人為善則孰敢不盡如教玉人追琢則人亦故有不能執政嘿然【以上見性理】
邵氏聞見錄曰橫渠再移疾西歸過洛見二程先生曰載病不起尚可及長安也行至臨潼沭浴更衣而寝及旦視之亡矣門生衰绖挽車以葬
行狀【呂大臨】
先生諱載字子厚世大粱人曾祖某生唐末歴五代不仕以子貴贈禮部侍郎祖複仕眞宗朝為給事中集賢院學士贈司空父廸仕仁宗朝終于殿中丞知涪州事贈尚書都官郎中涪州卒于西官諸孤皆幼不克歸僑寓于鳯翔郿縣橫渠鎭之南大振谷口因徙而家焉先生嘉祐二年登進士第始仕祁州司法叅軍遷丹州雲岩縣令又遷著作佐郎簽書渭州軍判官公事熈甯二年冬被召入對除崇文院校書明年移疾十年春複召還館同知太常禮院是年冬谒告西歸十有二月乙亥行次臨潼卒于館舍享年五十有八是月以其喪歸殡于家蔔以元豐元年八月癸酉葬于涪州墓南之兆先生娶南陽郭氏有子曰因尚幼先生始就外傅志氣不羣知防奉父命守不可奪涪州器之少孤自立無所不學與邠人焦寅遊寅喜談兵先生說其言當康定用兵時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許上書谒範文正公公一見知其逺器欲成就之乃責之曰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因勸讀中庸先生讀其書雖愛之猶未以為足也于是又訪諸釋老之書累年盡究其說知無所得反而求之六經嘉祐初見洛陽程伯淳正叔昆弟于京師共語道學之要先生渙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乃盡棄異學淳如也間起從仕日益久學益明方未第時文潞公以故相判長安聞先生名行之美聘以束帛延之學宮異其禮際士子矜式焉其在雲岩政事大抵以敦本善俗為先每以月吉具酒食召鄉人高年防于縣庭親為勸酬使人知養老事長之義因問民疾苦及告所以訓戒子弟之意有所告教常患文檄之出不能盡達于民每召鄉長于庭諄諄口谕使往告其闾裡間有民因事至庭或行遇于道必問某時命某告某事聞否聞即已否則罪其受命者故一言之出雖愚夫孺子無不預聞知京兆王公樂道嘗延緻郡學先生多教人以德從容語學者曰孰能少置意科舉相從于堯舜之域否學者聞法語亦多有從之者在渭渭帥蔡公子正特所尊禮軍府之政小大咨之先生夙夜從事所以贊助之力為多竝塞之民常苦乏食而貸于官帑不能足又屬霜旱先生力言于府取軍儲數十萬以救之又言戍兵徒往來不可為用不若損數以募土人為便上嗣位之二年登用大臣思有變更禦史中丞呂晦叔薦先生于朝曰張載學有本原四方之學者皆宗之可以召對訪問上即命召既入見上問治道皆以漸複三代為對上說之曰卿宜日見二府議事朕且将大用卿先生謝曰臣自外官赴召未測朝廷新政所安願徐觀旬月繼有所獻上然之他日見執政執政嘗語曰新政之更懼不能任事求助于子何如先生對曰朝廷将大有為天下之士願與下風若與人為善則孰敢不盡如教玉人追琢則人亦故有不能執政黙然所語多不合寖不悅既命校書崇文先生辭未得謝複命案獄浙東或有為之言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