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全書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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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便使暴君污吏亦數百年壞不得經界之壞亦非專在秦時其來亦遠漸有壞矣正叔雲至如魯二吾猶不足如何得至十一也子厚言百畝而徹言徹取之徹則無義是透徹之徹透徹而耕則功力均且相驅率無一家得惰者及已收獲則計畝數裒分之以裒分之數取十一之數亦可或謂井議不可輕示人恐緻笑及有議論子厚謂有笑有議論則方有益也若有人聞其說取之以為己功先生雲如有能者則已願受一防而為氓亦幸也伯淳言井田今取民田使貧富均則願者衆不願者寡正叔言亦未可言民情怨怒止論可不可爾須使上下都無此怨怒方可行正叔言議法既大備卻在所以行之之道子厚言豈敢某止欲成書庶有取之者正叔言不行于當時行于後世一也子厚曰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須是行之之道又雖有仁心仁聞而政不行者不由先王之道也須是法先王正叔言孟子于此善為言隻極目力焉能盡方圓平直須是要規矩
正叔說堯夫對上之詞言陛下富國彊兵後待做甚以為非是此言安足谕人主如周禮豈不是富國之術存焉子厚言堯夫抑上富強之說正猶為漢武帝言神仙之學長年不足惜言豈可入聖賢之域曉人不如此之拙如梁惠王問何以利國則說利不可言之理極言之以至不奪不餍
正叔言人志于王道是天下之公議反以為私說何也子厚言隻為心不大心大則做得大正叔言隻是做一喜好之事為之不知隻是合做
伯淳言邵堯夫病革且言試與觀化一遭子厚言觀化他人便觀得自家自家又如何觀得化嘗觀堯夫詩意才做得識道理卻于儒術未見所得
正叔言蜥蜴含水随雨震起子厚言未必然雹盡有大者豈盡蜥蜴所緻也今以蜥蜴求雨枉求他他又何道緻雨
正叔言昏禮結髪無義欲去久矣不能言結髪為夫婦者隻是指其少小也如言結髪事君李廣言結髪事匈奴隻言初上頭也豈謂合髻子子厚雲絶非禮義便當去之古人凡禮講修已定家家行之皆得如此今無定制每家各定此所謂家殊俗也至如朝廷之禮皆不中節
有人言郭璞以鸠鬬占吉兇子厚言此為他誠實信之所以就而占得吉兇正叔言但有意向此便可以兆也非鸠可以占吉兇耳
正叔言郭逵新貴時衆論喧然未知其人如何後聞人言欲買韓王宅更不問可知也如韓王者當代功臣一宅已緻而欲有之大煞不識好惡子厚言昔年有人欲為範希文買綠野堂希文不肯識道理自不然在唐如晉公者是可尊也一旦取其物而有之如何得安在他人猶可如王維莊之類獨有晉公則不可甯使耕壞及他有力者緻之已則不可取
正叔謂今唱名何不使伊儒冠徐歩進見何用二人把見趨走得不使殿上大臣有愧色子厚言隻先出榜使之見其先後何用旋開卷呼名
伯淳謂才與誠一物則周天下之治子厚因謂此何事于仁必也聖乎
子厚言十詩之作止是欲驗天心于語黙間耳正叔謂若有他言語又烏得已也子厚言十篇次叙固自有先後
二程解窮理盡性以至于命隻窮理便是至于命子厚謂亦是失于大快此義盡有次序須是窮理便能盡得已之性則推類又盡人之性既盡得人之性須是并萬物之性一齊盡得如此然後至于天道也其間煞有事豈有當下理防了學者須是窮理為先如此則方有學今言知命與至于命盡有近遠豈可以知便謂之至也
正叔謂洛俗恐難化于秦人子厚謂秦俗之化亦先自和叔有力焉亦是士人敦厚東方亦恐難肯向風
子厚謂昔嘗謂伯淳優于正叔今見之果然其救世之志甚誠切亦于今日天下之事盡記得熟
二程言人不易知子厚言人誠知之為難然至于伎術能否人情善惡便可知惟似秦武陽殺人于市見秦始皇懼此則不可知
世人之學博聞強識者豈少其終無有不入禅學者就其間特立不惑無如子厚堯夫然其說之流恐未免此敝
蘇昞錄橫渠語雲和叔言香聲橫渠雲香與聲猶是有形随風往來可以斷續猶為麄耳不如清水今以清冷水置之銀器中隔外便見水珠防何漏隙之可通此至清之神也先生雲此亦見不盡卻不說此是水之清銀之清若雲是水因甚置甆碗中不如此
中庸之說其本至于無聲無臭其用至于禮儀三百威儀三千自禮儀三百威儀三千複歸于無聲無臭此言聖人心要處與佛家之言相反盡教說無形迹無色其實不過無聲無臭必竟有甚見處大抵語論間不難見如人論黃金曰黃色此人必是不識金若是識金者更不言設或言時别自有道理張子厚嘗謂佛如大富貧子橫渠論此一事甚當【以上遺書】
或問維摩诘雲火中生蓮花是可謂希有在欲而行禅希有亦如是此豈非儒者事子曰此所以與儒者異也人倫者天理也彼将其妻子當作何等物看望望然以為累者文王不如是也有生者必有死有始者必有終此所以為常也為釋氏者以成壞為無常是獨不知無常乃所以為常也今夫人生百年者常也一有百年而不死者非所謂常也釋氏推其私智所及而言之至以天地為妄何其陋也張子厚尤所切齒者此耳【以上外書】
張子全書卷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