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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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我,說我是狐媚男人的禍水,那麼我何不順他們的心意,徹徹底底當個男人癡、女人恨的狐妖,反正不管怎麼做都是我的錯,想讓我難過的人,我就讓他們更難過。

    」 她什麼也沒做,隻是打大街經過,人家夫妻失和關她什麼事,一沒交談,二無眼波交會,莫名的罪名便落在她頭上,那時她才十二,癸水剛來。

     爾後類似的情形層出不窮,隻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引起騷動,然後指指點點的目光又跟着她不放,居然還有人對她吐口水,大罵她是狐狸精。

     那年,她剛好滿十五,那口吐在她臉上的唾沫讓她徹底覺悟了,既然人們不放過她,她又何必為他們着想,沖着她那張臉,她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睜開眼,魯清墨想從他眼中看到不苟同,看到世人最常停駐在她身上的眼神,但沒有,她隻看見滿滿的憐惜……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她閉上眼,語氣不以為然,「哼,若你也覺得我是浪蕩妖女更好,那就毋需顧及我的名節,大可趁我熟睡時取走玉佩,反正我是擅長誘惑人的妖女,你是鼎鼎有名的君子劍,不會有人相信你輕薄我的。

    」 盡管時常被表象所騙,衆人還是甯可相信這就是事實。

     「妳不要總把人想得那麼偏激行不行?這世上有壞人也會有好人。

    」他心疼她的喜悅從來不曾是為了人。

     跟了她幾天,阻止她過于殘佞的救人方式,盡量以和平的手段解決問題,但即使救了人她都不曾真的開心,甚至比不上她毒殺小蟲子時的喜悅。

     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會讓一名少女這般不信任人性? 魯清墨沒有回他話,隻聽見她細細的呼吸聲,似乎真的累到睡着了。

     「睡顔真像個孩子。

    」醒着時,像隻刺猬,睡着時,就像個無害的孩子。

     接着,歐陽不棄自嘲般的笑了。

     人稱君子劍的他居然像個登徒子,看着安睡麗顔竟移不開雙目,着迷地瞧着白裡透紅的雪顔,水嫩笑頰的嬌豔讓人心生邪念。

     君子二字說得容易,實行起來卻異常困難,當暖玉溫香枕在臂膀上,幽然的女子體香飄入鼻中,即使他想做到目不斜視、非禮勿視,但是因冷而靠過來的嬌軀總叫他不忍心推開,掌心貼着纖纖玉背暗施内力,為她驅寒。

     勉強将雙眼移開那張美麗嬌顔,緩緩吐出一口氣,歐陽不棄專注在頭頂一片樹葉上,粼粼灑落的光線照在眼皮。

     風吹過草叢沙沙作響,日漸偏西的日頭多了晚霞餘晖,倦鳥歸巢,飛向落日方向,斜陽的光芒慢慢暗淡,北方的第一星子升起,一陣倦意襲來…… 「咦!不會吧!怎麼他也睡着了?」 睡了個飽覺醒來的魯清墨,一睜開眼發現他沒離開,玉佩也還在胸口時,心中頓時有股暖流悄悄流淌。

     甩甩頭,她立即将異樣的感覺抛在腦後,接着,興味濃厚的盯着睡得很沉的男子。

     呵呵——她想到讓他自動離開的好方法了! 她在林間四處撿拾收集枯枝落葉,很有條理的在歐陽不棄身邊堆放成一圈。

     烤鴨、烤雞、烤豬仔,她還沒烤過人呢!一定很有趣,不知他哪個部分會先烤熟,是頭還是腳呢?或是像溪裡的蝦一樣蜷跳而起?! 她好期待他等會醒來的樣子啊,會錯愕嗎?會生氣嗎?還是驚惶失措? 打火石呢?收哪去了?她四下翻找,就是不見打火石,當然也沒發現,樹下的男人早瞇起眼,好笑的看她。

     當手臂上的重量沒了時他就醒了,隻是很好奇她竊笑着是想幹麼,也就故意裝睡,看她玩什麼花招,沒想到這妮子竟然這麼……可愛。

     一看她走近,他又連忙閉上眼,呼吸沉穩,就像是熟睡一般。

     「會不會是睡着時滑落了?」魯清墨自言自語走回歐陽不棄身邊,為了不驚動他,隻好用眼神梭巡。

     不會吧,就差這最後一樣了……等等!那不是青虹女俠的青虹劍嗎? 她眼睛發光的看着歐陽不棄身旁的佩劍,聽說此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不過二十年前就随着青虹女俠失蹤了,怎會成了他的佩劍? 算了,這晚點再問,就别暴殄天物了,不曉得拿這劍當打火石行不行?才剛想到,她伸長手要取劍,不料—— 「别碰我的劍。

    」話起劍落,一道飛紅濺起。

     「啊!」螓眉微微一颦,含怒帶嗔的魯清墨壓着被劍鋒劃過的傷口,不急着止血,反而讓血流得更多,滿地腥紅十分怵目。

     「我……我傷了妳?」握着劍柄張開眼的歐陽不棄,神情比她更錯愕。

     他怎能傷了她?滿滿的自責盈滿心頭,雖說這是他的反射動作,但他仍是為那鮮紅難受。

    所幸他醒了,若是還睡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