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七十六 安邊禦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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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其不待诏,擅引兵還,命知雜禦史何正臣就按斬之。

    更命林廣将存寶部兵,及環慶兵、黔南兵合四萬人,以四年十二月再出擊之。

    離泸州四百餘裡,即深篟,【七薦切,竹茂也,俗讀若女?音。

    】皆高阪險絕,竹木【『木』字據涑水增。

    】茂密,華人不能入,蠻所恃以自存者也。

    蠻逆戰于篟外,廣擊敗之,蠻走,廣伐木開道,引兵踵之,又二百餘裡,至歸來州,乞弟逆戰,又敗,乃帥其衆竄匿。

    五年正月己醜,廣入歸來州,唯茅屋數十間。

    分兵搜捕山篟,皆無所獲,所赍食盡,得蠻所儲粟千餘斛,數日已盡,饋運不繼。

    先是,有實封诏書在走馬承受所,題雲:『至歸來州乃開。

    』至是開之,诏雲:『若至歸來州,讨捕乞弟,必不可獲,聽引兵還。

    』是役也,頗得黔南兵【『兵』字據涑水增。

    】皆土丁,遇出征日,給米二升,餘無廪給。

    諸州民夫負糧者,既輸糧,官不複給食,以是多餒死不還,有名籍可知者,四萬人。

    其家人輔行,及送【『送』字據涑水增。

    】資裝者不預焉。

    軍士屯泸州歲餘,罹瘴疫物故者六七千人,所費約缗錢百餘萬。

    【并涑水紀聞。

    】 ○辰州蠻 熙甯五年,辰州人張翹與流人李資詣阙獻書,言辰州之南江,乃古銀州也,【以上三字東軒作『錦州地』。

    】接施黔牂牁,世為蠻人向氏、舒氏、田氏所據,地産朱砂、水銀、金布、黃臘,良田數千萬頃,入路無山川之阨,若朝【東軒有『庭』字。

    】出偏師壓境上,臣二人說之,可使納土為郡縣。

    書奏,即以章惇察訪荊湖南北路,經制南江事。

    章次辰州,遂令李資、張竑、明夷中、僧願成等十餘人入境,以宣朝廷之意。

    資等褊宕無謀,亵慢夷境,遂為蠻酋田元猛所殺。

    章知不可以說下也,即進兵誅斬,而建沆懿等州。

    又以潭之梅山,邵之飛山,為蘇方、楊光僭所據,遂乘兵勢進克梅山,建安化縣。

    又令李诰将兵取光僭,師至飛山,扼險不能度而還。

    當是時,張颉居憂于鼎州,目覩其事,遂以書抵朝貴,言南江殺戮過甚,無辜者十有八九,以至浮屍塞江,下流之人,不敢食魚者數月。

    惇病其說,且欲分功以啖之,乃上言昔張颉知潭州益陽縣,嘗建取梅山之議,今臣成功,乃用颉之議也。

    朝廷賜颉絹三百匹,而執政猶患其異議。

    會颉伏阙,乃就除為江淮發運使,便道之官,而不敢食魚之說息矣。

    【東軒筆錄。

    】 ○侬智高(一) 皇佑四年,侬智高世為廣源州酋長,役【涑水作『後』。

    】屬交趾,稱廣源州節度使。

    有金坑交趾,賦斂無厭,州人苦之。

    智高桀黠難制,交趾惡之,以兵掩獲其父,留交趾以為質。

    智高不得已,歲輸金貨甚多。

    久之,父死,智高怨交趾,且恐終為所滅,乃叛交趾,過江,徙居安德州,遣使詣邕州,求朝命,補為刺史。

    朝廷以智高怨【涑水作『叛』。

    】交趾而來,恐疆埸生事,卻而不受。

    智高由是怨,數入為盜。

    先是,禮賓使邢赟坐事出為洪州都指揮使,會赦,有薦其材勇,前所坐薄可收,使诏除禦前忠佐,将兵戍邕州。

    赟欲邀奇功,深入其境,兵敗,為智高所擒。

    赟恐智高殺之,乃绐言:『我來非戰也,朝廷遣我招安汝耳。

    不幸部下人不相知,誤相與鬬,遂至于此。

    』因谕以禍福,智高喜,以為然,遣其黨數十人随赟至邕州,不敢複求刺史,但乞通貢朝廷。

    邕州言狀,朝廷以赟妄入其境,取敗,為賊所擒,又欲脫死,妄許其朝貢,為國生事,罪【涑水作『罷』。

    】之,黜為全州都指揮使。

    智高之人,皆約還,智高大恨,且以朝廷【涑水有『及』字。

    】交趾皆不納,窮無所歸,遂謀作亂。

    有黃師宓者,廣州人,以販金常往來智高所,因為之畫取廣州之計,智高悅之,以為謀主。

    是時,武臣陳珙知邕州,智高陰結珙左右,珙不之知。

    皇佑四年四月,智高悉發所部之人,及老弱,盡空【涑水作『室』。

    】沿江而下,凡戰兵七千餘人。

    五月乙巳朔,奄至邕,珙閉城拒之,城中之人為内應,賊遂陷邕州,執珙等官吏,皆殺之。

    司戶參軍孔宗旦詈賊而死。

    智高自稱仁惠皇帝,改元啟曆,沿江東下,橫、貴、浔、龔、藤、梧、康、封、端諸州無城栅,皆望風奔潰,不二旬至廣州。

    【涑水有『知廣州』三字。

    】仲簡性愚且狠,賊未至間,【涑水作『時』。

    】僚佐請為之備,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