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 祖宗聖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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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暫時濟師也。

    【并見楊文公談苑。

    】 兖王宮翊善姚坦,好直谏。

    王嘗作假山,所費甚廣,既成,召其屬置酒共觀之,衆皆褒歎其美,坦獨俛首不觀。

    【活字本及明抄本均作『視』。

    】王強使視之,坦曰:『但見血山耳,安得假山?』王驚問其故。

    坦曰:『在田舍時,見州縣督稅,上下相驅峻急,裡胥臨門捕人父子兄弟,送縣鞭笞,血流身,愁苦不聊生。

    此假山皆民租稅所為,非血山而何?』是時太宗亦為假山,亟命毀之。

    王每有過失,坦未嘗不盡言規正,宮中自王以下,皆不喜。

    左右乃教王詐稱疾不朝,太宗日使視之,逾月不瘳,上甚憂之,召王乳母入宮問王疾增損狀,乳母曰:『王本無疾,徒以翊善姚坦檢束,王居曾不得自便,王不樂,故成疾耳。

    』上怒曰:『吾選端士為王僚屬者,固為輔佐王為善耳。

    今王不能用規谏,而又詐疾,欲使朕逐【原作『遂』,據明抄本改。

    】去正人以自便,何可得也!且王年少,未知出此,必爾輩為之謀耳。

    』因命捽至後園,杖之數十。

    召坦慰谕之曰:『卿居王宮,為羣小所嫉,大為不易。

    卿但能如此,毋患讒言,朕必不聽。

    』田錫好直谏,太宗或時不能堪,錫從容奏曰:『陛下日往月來,養成聖性。

    』上說,益重之。

    【出聖政錄。

    】 太宗銳意文史,太平興國中,诏李昉、扈蒙、徐铉、張洎等門類羣書為一千卷,賜名太平禦覽。

    又诏昉等撰集野史小說為太平廣記五百卷,類【原誤作『頗』,據渑錄改。

    】選前代文章為一千卷,曰文苑英華。

    太宗閱禦覽日三卷,因事有阙,則暇日追補之,嘗曰:『開卷有益,朕不以為勞也。

    』【渑水燕談。

    】 太宗嘗謂侍臣曰:『朕萬機之暇,不廢觀書,見前代帝王行事多矣,苟自不能有所剸裁,全倚于人,則未知措身之所。

    』因言宋文帝恭儉,而元兇悖逆,及隋楊素邪佞,唐許敬宗谄谀之事,侍臣聳聽。

    蘇易簡曰:『披覽舊史,安危治亂,盡在聖懷,斯社稷無窮之福也。

    』 上覽兵法陰符經,歎曰:『此皆詭詐奇巧,不足以訓,蓋奸雄之志也。

    』至論道德經則曰:『朕每讀至「兵者,不祥之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未嘗不三複以為規戒。

    王者雖以武功克受,終須用文德緻治,朕每日退朝,不廢觀書,意欲酌先王成敗而行之,以盡損益也。

    』 太宗征太原,行次澶淵,有太仆寺丞宋捷者,掌出納行在軍儲,迎谒道左,太宗見其姓名,喜,以為我師有必捷之兆。

    車駕将至,令語攻城諸将曰:『我端午日當置酒高會于太原城中。

    』至癸未,繼元降,乃五月五日也。

     太宗謂曹彬曰:『朕令潘美出鴈門,先取靈、應,卿以大軍聲言取幽州,而持重緩行,虜聞之,必聚勁兵于彼,不複出援山後矣。

    』既而美果下寰、朔、靈、應,重進得山後要害地。

     上親錄京師系囚,謂近臣曰:『為君勤政,即得感召和氣,如後唐莊宗不恤國事,惟務畋遊,動經浃旬,每出大傷苗稼,及還,蠲其租稅,此甚不君也。

    』張宏曰:『莊宗兼惑于音律,縱酒自恣,伶官典郡者數人。

    』上曰:『大凡人君以節儉為本,仁恕為念,朕在南衙時,亦嘗留心聲律,今來非朝會,未嘗張樂。

    每旦下藥,多以鹽湯代酒。

    鷹犬之娛,素所不好,且多殺飛走,真诰所不許,朕常以此為戒。

    』【明抄本注『以上見事實』。

    】 帝語宰相曰:『史館所修太平總類,自今日進三卷,朕當親覽。

    』宋琪曰:『陛下好古不倦,觀書為樂,然日閱三卷,恐至罷倦。

    』帝曰:『朕性喜讀書,開卷有益,每見前代興廢,以為鑒戒,雖未能盡記其未聞未見之事,固以多矣。

    此書千卷,朕欲一年讀徧,因思好學之士,讀萬卷書,亦不為難。

    大凡讀書,須性所好,若其不好,讀亦不入。

    昨日讀書從巳至申,有鹳飛上殿砌,至罷方去。

    』左右曰:『昔楊震講學,有鹳銜鳣墜堂下,亦此類也。

    』【見帝學。

    】 上讀老子,語近臣曰:『伯陽五千言,讀之甚有所益,治身治國之道,并在其内,至雲:「善者吾亦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此雲善惡無不包容,治身治國者其術如是,若每事不能容納,則何以治天下哉?』【以上見事實。

    】 太平興國八年,上顧宋琪、李昉等曰:『朕因思闾裡間,每旦焚香祝天子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