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 名臣事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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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溫叟 秘書監【以上三字玉壺作『太宗居晉邸,問賓僚,今朝父子一德者何人。

    有以劉溫叟父子為對者。

    』】劉溫叟父嶽,退居河陰,溫叟方七歲。

    嘗謂客曰:『吾老矣,他無所觊,但得世難【玉壺作『稍』。

    】消息,與此兒偕為溫洛之叟,耕釣煙月,為太平之漁樵,平生足矣。

    』後記父語,因名焉。

    嶽,後唐為學士。

    溫叟,晉少帝時,又為學士,當世【玉壺作『人盡』。

    】榮之。

    受命之日,抱勑立堂下,其母未與之見,隔簾聞魚鑰聲,俄而開箧,二青衣舉一箱至庭,則紫袍慕【明抄本作『兼』。

    】衣也。

    母始卷簾見之,曰:『此則汝父在禁林内庫所賜者。

    』溫叟号【玉壺作『跪』。

    】泣捧受,開影寝列祀,【玉壺作『袍』。

    】以文告其先,方拜母慶。

    以父名嶽,終身不聽樂。

    大朝會有樂,亦以事辭之,客有犯其諱,則恸哭急起,與客遂絕。

    太宗聞之,嘉歎益久。

    溫叟時為中丞,家貧,太宗緻五百缗以贈之,拜贶訖,以一樻貯于禦史府西楹,令來使緘鐍而去。

    至明年端午,以纨扇角黍贈之,視其向時封宛然。

    所親諷之曰:『晉邸贈缗,恤公之貧,盍開扃以濟其乏。

    』溫叟曰:『晉王身為京尹,兄為天子,吾為禦史,長拒之,則似鮮敬。

    受之,則何以激流品乎?』後太宗聞之,益加歎重。

    【見東軒筆錄。

    此條今見玉壺清話卷二。

    】 ○張鄧公 退傅張公光化軍,生百日,始能啼。

    襁褓中,喪其父母。

    少孤貧,讀書武當山,有道士見而異之,曰:『子有道氣,可随我學仙。

    』公不欲,道士亦弗強,曰:『不然,亦位極人臣。

    』公以淳化三年,孫何榜下及第,久困選調,年幾五十,始轉著作佐郎,知邵武縣。

    還朝,以文贽楊公大年,比二日至門下,連值楊公與同輩打葉子,門吏不敢通,公亦弗去。

    楊公忽自窗隙目之,知非常人,延入款語,又觀所為文,以為有宰相器。

    未幾,薦為禦史,尋充壽春王友,由此際會,遂登台輔。

    然公寬厚長者,記存故舊,嘗與邵武姓魚一僧相善,及貴,猶不忘為魚奏紫方袍,弟子守仙,亦沾錫服。

    晚年緻政,猶時時遺守仙物不絕,答書皆親筆,而書語皆稠疊勤虔,其敦笃如此。

    【見青箱雜記。

    】 二 淳化中,張鄧公為射洪令,會歲旱,禱于白崖山陸史君祠,遂雨。

    立廷下,若聽命然,須雨足乃退。

    蜀人刻石記其事祠中。

    真宗時,為廣東轉運使,會诏天下置天慶觀,公因請即舊觀為之,以纾天下土木之勞。

    【湘山野錄。

    】 ○杜祁公 杜祁公衍,越州人,父早卒,遺腹生公,其祖愛之。

    幼時,祖父脫帽,使公執之,會山水暴至,家人散走。

    其姑投一竿與之,使挾以自泛,公一手挾竿,一手執帽,漂流久之,救得免,而帽竟不濡。

    前母有二子,不孝悌,其母改适河陽錢氏。

    祖父卒,公十五六,其二兄以為其母匿私财以适人,就公案之,不得,引劍斫之,傷腦,走投其姑,姑匿之重橑上,出血數升,僅而得免。

    乃詣河陽,歸其母,繼父不之容,往來孟、洛間,貧甚,傭書以自資。

    嘗至濟源,富民相裡氏奇之,妻以女,由是資用稍給。

    舉進士,殿試第四。

    及貴,其長兄猶存,待遇甚有恩禮,二兄及錢氏姑氏子孫受公蔭補官者數人,仍皆為之婚嫁。

    【東軒筆錄。

    】 二 杜祁公以宮師緻仕于南都,時新牓一巍峨者出倅巨藩,道由應天,大帥王資政舉正以其少年高科,方得意于時,盡假以牙兵,當【湘錄作『寶』。

    】辔旌钺,導從呵擁特盛。

    祁公遇于通衢,無他路可避,乘款段,衣帽暗弊,二老卒斂馬側立于旁,舉袖障面。

    新貴人頗恚其立馬而避,問從者曰:『誰?』卒對曰:『大師相公。

    』【湘山野錄。

    】 三 杜正獻公為相,蔡君谟、孫之翰為谏官,屢乞出。

    仁宗雲:『卿等審欲得郡,當具所欲乞奏來。

    』于是蔡除福州,孫除安州。

    正獻雲:『谏官無故出,終非美事,乞且如舊。

    』上可之,退書聖語。

    時陳恭公為參政,不肯書,曰:『某初不聞。

    』正獻懼,遂焚之,由此遂罷相。

    議者謂正獻當俟明日審奏,不當遽焚其書也。

    正獻言,始在西府時,上每訪以中書事。

    及為相,雖中書事,不以訪。

    公因言,君臣之間,能全終始者,蓋難也。

    蘇子瞻雲。

    【東軒筆錄。

    】 宋朝事實類苑卷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