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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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操武略,英名播于諸國之間,或許因為眼界太高,弱冠後一直不曾娶妻——此時為大勢所逼,他幾乎是毫無選擇餘地的入贅了金家。

     此刻聽得新婚妻子的叱罵,心懷複雜的他涵養再好也忍不住臉上色變。

     收了長笛,他暗自歎息了一聲,不得不朗聲做足表面文章:“夫人息怒——我和泰山大人有約在先,故國情勢危如累卵,一旦禮成便先攜陪嫁之物返回晔城救急,豈能為兒女之事羁絆?夫人出身将門,自然明理。

    還望……” 然而,話音未落,耳邊卻聽得俏生生一聲冷笑:“分明是騙人錢物的小白臉,說得還這般冠冕堂皇。

    這種男人,我見了一個打一個!” 艄公和雪崖皇子齊齊一驚,隻見轉瞬間紅影閃動,原來金碧輝足踏索繩,竟然如禦風般順流而下、一掠上了小舟。

    更不答話,甫一落地便是一個耳光打向新郎。

     盡管對于新婚妻子的悍名已有耳聞,然而此刻金大小姐的舉止還是遠遠出于離國皇子的預料之外。

    顔白百忙之中折身閃避,右手長袖甩出,疾速卷向新婚妻子的手腕——雖然已經開打,但是出身和涵養、實在讓他無法對妻子“動手”。

     “咦,好身手——”白衣袖子剛搭上手腕,金碧輝脫口詫異了一聲,然而她變招也是迅速,手腕一沉往裡便收,手肘卻接着撞向顔白的右肋,這下來勢兇猛,更不同于方才那一記耳光的力道,如果撞的實了便真是胸骨折斷。

     老艄公見她這般毫不留情的出手,也不禁動容。

     仿佛也被妻子這般的蠻橫潑辣激起了火氣,溫文爾雅的離國皇子眉頭一蹙,冷冷哼了一聲,也不見他手指探出長袖,白袍閃動之間,金碧輝隻覺手腕一沉,有什麼冰冷堅硬的東西壓住了右手腕脈,刹的覺得半身無力。

     海王的女兒蓦的微笑起來:“還算有兩手,原來也不算個小白臉——”她的聲音拖長了,尾音顫顫的很是好聽,有一種潑辣辣的美。

    擡頭看着新婚夫婿,半絲羞澀也無:“爹還不算老糊塗,有幾分眼力。

    好,你能打得過我,第一關算是合格了!” 她其實生的甚是好看,膚色微褐,眼睛大而靈活,毛發濃密,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的顫動着,一頭長發豐厚烏黑,盤成高高的新娘發髻。

     然而,看見新婚妻子擡頭看來,雪崖皇子卻下意識的避開眼光去,手隻是往回一收,将壓住對方手腕的長笛撤了回去,卻側身而立,淡然道:“夫人舉止大違常理,還是速速回去,免得泰山大人擔心。

    ” 暗夜中,雨絲依舊不停落下,夜雨中,離國七皇子輕袍緩帶,側臉俊美得如同天神,然而眼中的神色卻高貴而淡漠,遙遠的近乎不真實。

     這門婚事,本來隻是作為政治籌碼的權宜之計,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來挽救搖搖欲墜的太子軍,那麼他也付出了一生婚約的代價來獲得它——他是言而有信的人,雪崖皇子妃的榮耀将永遠籠罩在這個海盜之女的身上。

     至于婚姻的實質——在這個權力變更壓過一切的年代,有誰真正在乎它? 仰頭看着丈夫的金碧輝,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雪崖皇子的冷淡和不快,良人如玉,她越看越是開心,唇角的笑紋更深:“嘁,我才不怕爹爹呢!我現在和嫁的丈夫在一起,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一邊說話,她一邊愉快的伸手去拉顔白,然而她的丈夫微微皺了一下眉,也不見舉步,卻已經瞬間移動了一尺,避開了她,冷冷道:“出嫁從夫,我現在命你回去!” 金碧輝的笑容蓦的凝住,連同她眼睛裡的神采。

    她瞬的擡頭看自己的丈夫—— 旁邊的老艄公不出聲的看了這一對冤家夫妻半天,此刻一見金家新娘的目光,心裡也是騰的跳了一下:女金吾。

    那一瞬間,老艄公陡然知道了這個綽号真正的意味,不自禁的搖頭苦笑起來。

     “哈…給你根杆子你就往上爬?”大紅嫁衣下,今夜剛拜過堂的新娘臉色譏诮,長眉一揚,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