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論》譯本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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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理論方面,對于敵人,便擔當了哲學底論戰。

    列甯卻從最先的着作以來,即專心于社會政治底問題,黨和勞動階級的組織的。

    他們這時的以輔車相依〔9〕的形态,所編輯發行的報章,是Iskra(《火花》)〔10〕,撰者們中,雖然頗有不純的分子,但在當時,卻盡了重大的職務,使勞動者和革命者的或一層因此而奮起,使民衆主義派智識者發生了動搖。

     尤其重要的是那文字底和實際的活動。

    當時(一九○○年至一九○一年),革命家是都慣于藏身在自己的小圈子中,不明白全國底展望的,他們不悟到靠着全國底展望,才能有所達成,也沒有準确的計算,也不想到須用多大的勢力,才能得怎樣的成果。

    在這樣的時代,要試行中央集權底黨,統一全無産階級的全俄底政治組織的觀念,是新異而且難行的。

    《火花》卻不獨在論說上申明這觀念,還組織了“火花”的團體,有當時铮铮的革命家一百人至一百五十人的“火花”派,加在這團體中,以實行蒲力汗諾夫在報章上用文字底形式所展開的計劃。

     但到一九○三年,俄國的馬克斯主義者分裂為布爾塞維克(多數派)和門塞維克(少數派)〔11〕了,列甯是前者的指導者,蒲力汗諾夫則是後者。

    從此兩人即時離時合,如一九○四年日俄戰争〔12〕時的希望俄皇戰敗,一九○七至一九○九年的黨的受難時代,他皆和列甯同心。

    尤其是後一時,布爾塞維克的勢力的大部分,已經不得不逃亡國外,到處是堕落,到處有奸細,大家互相注目,互相害怕,互相猜疑了。

    在文學上,則淫蕩文學盛行,《賽甯》〔13〕即在這時出現。

    這情緒且侵入一切革命底圈子中。

    黨員四散,化為個個小團體,門塞維克的取消派〔14〕,已經給布爾塞維克唱起挽歌來了。

    這時大聲叱咤,說取消派主義應該擊破,以支持布爾塞維克的,卻是身為門塞維克的權威的蒲力汗諾夫,且在各種報章上,國會中,加以勇敢的援助。

    于是門塞維克的别派,便嘲笑“他垂老而成了地下室的歌人”了。

     企圖革命的複興,從新組織的報章,是一九一○年開始印行的Zvezda(《星》)〔15〕,蒲力汗諾夫和列甯,都從國外投稿,所以是兩派合作的機關報,勢不能十分明示政治上的方針。

    但當這報章和政治運動關系加緊之際,就漸漸失去提攜的性質,蒲力汗諾夫的一派終于完全匿迹,報章盡成為布爾塞維克的戰鬥底機關了。

    一九一二年兩派又合辦日報Pravda《真理》)〔16〕,而當事件展開時,蒲力汗諾夫派又于極短時期中悉被排除,和在Zvezda那時走了同一的運道。

     殆歐洲大戰起,蒲力汗諾夫遂以德意志帝國主義為歐洲文明和勞動階級的最危險的仇敵,和第二國際的指導者們一樣,站在愛國的見地上,為了和最可憎惡的德國戰鬥,竟不惜和本國的資産階級和政府相提攜,相妥協了。

    一九一七年二月革命後,他回到本國,組織了一個社會主義底愛國者的團體,曰“協同”〔17〕。

    然而在俄國的無産階級之父蒲力汗諾夫的革命底感覺,這時已經沒有了打動俄國勞動者的力量,布勒斯特的媾和〔18〕後,他幾乎全為勞農俄國所忘卻,終在一九一八年五月三十日,孤獨地死于那時正被德軍所占領的芬蘭了。

    相傳他臨終的谵語中,曾有疑問雲:“勞動者階級可覺察着我的活動呢?” 三 他死後,Inprekol〔19〕(第八年第五十四号)上有一篇《GAVA蒲力汗諾夫和無産階級運動》,簡括地評論了他一生的功過—— “……其實,蒲力汗諾夫是應該懷這樣的疑問的。

    為什幺呢?因為年少的勞動者階級,對他所知道的,是作為愛國社會主義者,作為門塞維克黨員,作為帝國主義的追随者,作為主張革命底勞動者和在俄國的資産階級的指導者密柳珂夫〔20〕互相妥協的人。

    因為勞動者階級的路和蒲力汗諾夫的路,是決然地離開的了。

     然而,我們毫不遲疑,将蒲力汗諾夫算進俄國勞動者階級的,不,國際勞動者階級的最大的恩師們裡面去。

     怎幺可以這樣說呢?當決定底的階級戰的時候,蒲力汗諾夫不是在防線的那面的幺?是的,确是如此。

    然而他在這些決定戰的很以前的活動,他的理論上的諸勞作,在蒲力汗諾夫的遺産中,是成着貴重的東西的。

     惟為了正确的階級底世界觀而戰的鬥争,在階級戰的諸形态中,是最為重要的之一。

    蒲力汗諾夫由那理論上的諸勞作,亘幾世代,養成了許多勞動者革命家們。

    他又借此在俄國勞動者階級的政治底自主上,盡了出色的職務。

     蒲力汗諾夫的偉大的功績,首先,是對于‘民意黨’,即在前世紀的七十年代,相信着俄國的發達,是走着一種特别的,就是,非資本主義底的路的那些智識階級的一夥的他的鬥争。

    那七十年代以後的數十年中,在俄國的資本主義的堂堂的發展情形,是怎樣地顯示了民意黨人中的見解之誤,而蒲力汗諾夫的見解之對呵。

     一八八四年由蒲力汗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