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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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按王思,濟陰(今山東定陶)人,正始中為大司農。

     (45)“竹林七賢”《三國志·魏書·王粲傳》内附述嵇康事略,裴注引《魏氏春秋》說:“康寓居河内之山陽縣,……與陳留阮籍、河内山濤、河南向秀、籍兄子鹹、琅琊王戎、沛人劉伶相與友善,遊于竹林,号為‘七賢’。

    ”《世說新語·任誕》亦有一則,說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暢,故世謂‘竹林七賢’”。

    參看本篇注(39)。

     (46)嵇康(223—262)字叔夜,谯國铚(今安徽宿縣)人,詩人。

    《晉書·嵇康傳》說:“康早孤,有奇才,遠邁不群。

    ……學不師受,博覽無不該通,長好老莊。

    與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

    常修養性服食(服藥)之事,彈琴詠詩,自足于懷。

    ……康善談理,又能屬文,其高情遠趣,率然玄遠”他的着作,現存《嵇康集》十卷,有魯迅校本。

     (47)阮籍(210—263)字嗣宗,陳留尉氏(今河南尉氏)人,阮瑀之子,詩人,與嵇康齊名。

    仕魏為從事中郎、步兵校尉。

    《晉書·阮籍傳》說他“博覽群籍,尤好莊老。

    嗜酒能嘯,善彈琴。

    ”又說: “籍本有濟世志,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

    ”他的着作,現存《阮籍集》十卷。

     (48)劉伶字伯倫,沛國(今安徽宿縣)人。

    仕魏為建威參軍。

     着有《酒德頌》,托言有大人先生,“止則操巵執觚,動則挈榼提壺,唯酒是務,焉知其餘。

    ”有“貴介公子,搢紳處士”在他的面前“陳說禮法”,而他“方捧承槽,銜杯漱醪,奮髯箕踞,枕麥曲藉糟,無思無慮,其樂陶陶。

    ” (49)關于阮籍能為青白眼,見《晉書·阮籍傳》:“籍又能為青白眼,見禮俗之士,以白眼對之。

    ”他的母親死了,“嵇喜來吊,籍作白眼,喜不怿而退。

    喜弟康聞之,乃赍酒挾琴造焉,籍大悅,乃見青眼。

    由是禮法之士疾之若雠。

    ” (50)“口不臧否人物”見《晉書·阮籍傳》:“籍雖不拘禮教,然發言玄遠,口不臧否人物。

    ” (51)晉代常有子呼父名的例子,如《晉書·胡母輔之傳》:“輔之正酣飲,謙之(輔之的兒子)門規而厲聲曰:‘彥國(輔之的号),年老不得為爾!将令我尻背東壁。

    ’輔之歡笑,呼入與共飲。

    ” 又《王蒙傳》:“王蒙,字仲祖……美姿容,嘗覽鏡自照,稱其父字曰:‘王文開生如此兒耶!’”(52)關于劉伶裸形見客的事,《世說新語·任誕》載: “劉伶恒縱酒放達,或脫衣裸形在屋中,人見譏之。

    伶曰: ‘我以天地為棟宇,屋室為衣,諸君何為入我中?’”劉孝标注引鄧粲《晉紀》所記略同。

     (53)《大人先生傳》阮籍借“大人先生”之口來抒寫自己胸懷的一篇文章。

    這裡所引的三句是“大人先生”所作的歌。

     (54)關于阮籍借醉辭婚的故事,《晉書·阮籍傳》載:“文帝(司馬昭,魯迅誤記為司馬懿)初欲為武帝(司馬炎)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

    ” (55)顔延之(384—456)字延年,琅琊臨沂(今山東臨沂) 人,南朝宋詩人。

    《文選》卷二十三阮籍《詠懷》詩下,李善注引顔延之的話:“嗣宗身仕亂朝,常恐罹謗遇禍,因茲發詠,故每有憂生之嗟; 雖志在刺譏,而文多隐避,百代之下,難以情測,故粗明大意,略其幽旨也。

    ” (56)《難自然好學論》嵇康為反駁張邈(字遼叔)的《自然好學論》而作的一篇論文。

     (57)管叔蔡叔是周武王的兩個兄弟。

    《史記·管蔡世家》說: “武王已克殷纣,平天下,封功臣昆弟。

    于是封叔鮮于管,封叔度于蔡,二人相纣子武庚祿父(按祿父為武庚之名),治殷遺民。

    封叔旦于魯而相周,為周公。

    ……武王既崩,成王少,周公旦專王室。

    管叔、蔡叔疑周公之為不利于成王,乃挾武庚以作亂。

    周公旦承成王命伐誅武庚,殺管叔,而放蔡叔,遷之。

    ”嵇康的《管蔡論》為管、蔡辯解,說“管、蔡皆服教殉義,忠誠自然。

    ……周公踐政,率朝諸侯。

    ……而管、蔡服教,不達聖權,卒遇大變,不能自通。

    忠于乃心,思在王室。

    遂乃抗言率衆,欲除國患。

    ” (58)《與山巨源絕交書》山巨源,即“竹林七賢”之一的山濤(205—283),河内懷(今河南武陟)人。

    他在魏元帝(曹奂)景元年間投靠司馬昭,曾任選曹郎,後将去職,欲舉嵇康代任,康作書拒絕,并表示和他絕交,書中自說不堪受禮法的束縛,“又每非湯武而薄周孔,在人間不止,此事會顯,世教所不容。

    ”後來嵇康受朋友呂安案的牽連,鐘會便乘機勸司馬昭把他殺了。

    《三國志·魏書·王粲傳》注引《魏氏春秋》叙述他被殺的經過說:“大将軍(司馬昭)嘗欲辟(征召)康。

    康既有絕世之言,又從子不善,避之河東,或雲避世。

    及山濤為選曹郎,舉康自代,康答書拒絕,因自說不堪流俗而非薄湯武。

    大将軍聞而怒焉。

    初,康與東平呂昭子巽及巽弟安親善。

    會巽淫安妻徐氏,而誣安不孝,囚之。

    安引康為證,康義不負心,保明其事。

    安亦至烈,有濟世志力,鐘會勸大将軍因此除之,遂殺安及康。

    康臨刑自若,援琴而鼓,既而歎曰:‘雅音于是絕矣!’時人莫不哀之。

    ”按殺嵇康的是司馬昭,魯迅誤記為司馬懿。

     (59)裴頠(267—300)字逸民,河東聞喜(今山西聞喜)人。

     晉惠帝時為國子祭酒,兼右軍将軍,遷尚書左仆射,後為司馬倫(趙王)所殺。

    《晉書·裴頠傳》說:“頠深患時俗放蕩,不尊儒術。

    何晏、阮籍素有高名于世,口談浮虛,不遵禮法,屍祿耽寵,仕不事事;至王衍之徒,聲譽太盛,位高勢重,不以物務自嬰,遂相仿效,風教陵遲,乃着《崇有》之論以釋其蔽。

    ” (60)孫盛字安國,太原中都(今山西平遙)人。

    曾任桓溫參軍,長沙太守。

    着有《魏氏春秋》、《晉陽秋》等。

    他的《老聃非大賢論》,批評當時清談家奉為宗主的老聃,用老聃自己的話證明他的學說的自相矛盾,不切實際,從而斷定老聃并非大賢。

     (61)何曾(197—278)字穎考,陳國陽夏(今河南太康)人。

     司馬炎篡魏,他因勸進有功,拜太尉,封公爵。

    《晉書·何曾傳》說: “時(按當為魏高貴鄉公即位初年)步兵校尉阮籍負才放誕,居喪無禮。

     曾面質籍于文帝(魯迅誤記為司馬懿)座曰:‘卿縱情背禮,敗俗之人。

     今忠賢執政,綜核名實,若卿之曹,不可長也。

    ’因言于帝曰:‘公方以孝治天下,而聽阮籍以重哀(母喪)飲酒食肉于公座。

    宜擯四裔,無令蓦染華夏。

    ’帝曰:‘此子羸病若此,君不能為吾忍耶!’曾重引據,辭理甚切。

    帝雖不從,時人敬憚之。

    ” (62)“明于禮義而陋于知人心”二句,見《莊子·田子方》: “溫伯雪子适齊,舍于魯,魯人有請見之者,溫伯雪子曰:‘不可,吾聞中國之君子,明乎禮義而陋于知人心,吾不欲見也。

    ’”據唐代成玄英注:溫伯,字雪子,春秋時楚國人。

    魯迅誤記為季劄。

     (63)阮籍不願兒子效法自己的事,見《晉書·阮籍傳》: “(籍)子渾,字長成,有父風,少幕通達,不飾小節,籍謂曰:‘仲容已豫吾此流,汝不得複爾。

    ’”又《世說新語·任誕》也載有此事。

    按阮鹹,字仲容,阮籍兄阮熙之子。

     (64)嵇康怠慢鐘會,見《晉書·嵇康傳》:“(康)性絕巧而好鍛(打鐵)。

    宅中有一柳樹甚茂,乃激水圜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鍛。

    ” 又說:“初,康居貧,嘗與向秀共鍛于大樹之下,以自贍給。

    颍川鐘會,貴公子也,精練有才辯,故往造焉。

    康不為之禮,而鍛不辍。

    良久會去,康謂曰:‘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會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

    ’會以此憾之。

    ”按鐘會(225—264),字士季,颍川長社(今河南長葛)人。

    司馬昭的重要謀士,官至左徒。

    魏常通鄉公景元三年(262)拜鎮西将軍,次年統兵伐蜀,蜀平後謀反,被殺。

     (65)《家誡》見《嵇康集》卷十。

    魯迅所舉的這幾條的原文是:“君子用心,所欲準行,自當量其善者,必拟議而後動。

    ……所居長吏,但宜敬之而已尖,不當極親密,不宜數往;往當有時。

    其有衆人,又不當獨在後,又不當宿。

    所以然者,長吏喜問外事,或時發舉,則怨者謂人所說,無以自免也。

    ……若會酒坐,見人争語,其形勢似欲轉盛,便當無何舍去之。

    此将鬥之兆也。

    坐視必見曲直,傥不能不有言,有言必是在一人;其不是者方自謂為直,則謂曲我者有私于彼,便怨惡之情生矣;或便獲悖辱之言。

    ……又慎不須離樓,強勸人酒,不飲自己;若人來勸己,辄當為持之,勿稍逆也。

    ”(據魯迅校本)按嵇康的兒子名紹,字延祖,《晉書·嵇紹傳》說他“十歲而孤”。

     (66)劉勰(?—約520)字彥和,南東莞(今江蘇鎮江)人,南朝梁文藝理論家。

    着有《文心雕龍》。

    這裡所引的兩句,見于該書《才略》篇。

     (67)陶潛(約372—427)又名淵明,字元亮,浔陽柴桑(今江西九江)人,晉代詩人。

    曾任彭澤令,因不滿當時政治的黑暗和官場的虛僞,辭官歸隐。

    着作有《陶淵明集》。

    梁代鐘嵘在《詩品》中稱他為“古今隐逸詩人之宗”,“五四”以後又常被人稱為“田園詩人”。

     他在《乞食》一詩中說:“饑來驅我去,不知竟何之。

    行行至斯裡,叩門拙言辭。

    主人解餘意,遺贈豈虛來。

    談諧終日夕,觞至辄傾杯。

    …… 銜戢知何謝,冥報以相贻。

    ”又南朝宋檀道鸾《續晉陽秋》說:“江州刺史王弘造淵明,無履,弘從人脫履以給之。

    弘語左右為彭澤作履,左右請履度,淵明于衆坐伸腳,及履至,着而不疑。

    ”“采菊東籬下”句見他所作的《飲酒》詩第五首。

     (68)陶潛的《述酒》詩,據南宋湯漢的注語,以為它是為當時最重大的政治事變——晉宋易代而作,注語中說:“晉元熙二年(420)六月,劉裕廢恭帝(司馬德文)為零陵王,明年,以毒酒一授張偉使酖王,偉自飲而卒;繼又令兵人逾垣進藥,王不肯飲,遂掩殺之。

    此詩所為作,故以《述酒》名篇也。

    詩辭盡隐語,故觀者弗省。

     ……予反複詳考,而後知決為零陵哀詩也。

    ”(見《陶靖節詩注》卷三) (69)墨子(約前468—前376)名翟,魯國人,春秋戰國時代思想家,墨家創始人。

    他認為“天下兼相愛則治,交相惡則亂”,提倡“兼愛”的學說。

    現存《墨子》書中有《兼愛》上中下三篇。

    楊子,指楊朱,戰國時代思想家。

    他的學說的中心是“為我”,《孟子·盡心》說:“楊子取為我,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也。

    ”他沒有着作留傳下來,後人僅能從先秦書中略知他的學說的大概。

     (70)陶潛詩文中提到“死”的地方很多,如《己酉歲九月九日》中說:“萬化相尋繹,人生豈不勞。

    從古皆有沒,念之心中焦。

    ”又《與子俨等疏》中說:“天地賦命,生必有死;自古聖賢;誰能獨免。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