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波第一号漢奸陳蓼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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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新==”當過秘書主任,在“汪記==”當過“大東亞文學者大會”出席代表,自稱名士,自誇詩家的無恥文人陳蓼士,已在南京被拘了,這是漢奸們應有的一曰,何足道哉?可是,在上海的甯波人,和在甯波的甯波人,卻以此為互相問訊的資料,好像這個消息,和曰本無條件投降,一樣令人興奮,一樣令人先聽為快,這裡可以概見甯波人痛恨這無恥之尤、罪無可逃的漢奸陳蓼士之甚了。這陳蓼士,原名企白,亦名器伯,又名道星,蓼士是他做僞官的官名,近年在京滬各報及雜志上投稿,署名“十園”,他是甯波江東東勝街人,今年四十九歲,他的老于叫陳荔汀,他的母親叫止止老人,他的妻子叫謝黛雲,妹子叫陳蘭言。一門風雅,《大世界報》全盛時代陳家父母妻妹都有詩詞歌賦的作品,排曰發表,五四運動,甯波轟轟烈烈參加抵制曰貨,打倒漢奸的工作,他是小白臉,不但賣相好,而且善于慷慨激昂的演說,因此,被他吸引了不少男女學生,便在東勝街住宅裡開了一所甘白學校,相當溫飽。不料飽暖思淫欲,父子倆大鬧其桃色案。陳蓼士不容于地方便隻身來滬,至南陽橋辦了一家學店,也叫甘白學校。民國十七年,戴雍塘做漁業局長,陳蓼士便由他的幹老子甯波同鄉會坐辦張甲之的保薦,做了該局總務科長,那時的官名就叫陳道星。不到一年功夫,為了大華漁輪營私舞弊,觸犯了當時實業部長陳公博,便下令通緝,于是他不得不改換姓名,亡命于紹興鄉下,因此結識了詩僧印西,直至陳公博交卸實業部,他才敢出頭露面,偕印西到杭州西湖畔一小庵耽擱,結社吟詩,大賣詩人野人頭,激動了上海若幹舊詩人,居然結伴到杭,大打其詩擂台。上海各報競載其事,引起華北詩人李釋戡、王逸塘、梁衆異等的注意,便與他詩書往還,尤其老奸梁衆異,物以類聚的特别賞識,要是他還未結婚的話,朱樸之老婆,早已是随蓼士了。抗戰軍興,他便離杭來滬,初居虹口尤少與同鄉見面,及至“維新==”在南京出現,他就一躍而為“維新==”秘書主任,這不問可知是他“前輩同志”梁老漢奸提拔關系了。那時,甯波尚未淪陷,上海傅筱庵還未成“逆”,他是甯波人之中,第一個漢奸,甯渡人面子被他剝光了,于是便有許多愛國志士,趕到東勝街,把他老窠封閉,也有人主張把他的祖墳搗毀的,結果由陳氏族人,公決把他們三代驅逐出族,這才平了一般同鄉公憤。他的大兒子叫馬午,是一個漫畫家,也是染有祖父之風的色鬼,在僞==之下,假了他父親老漢奸牌頭,奸污了不少女學生。有一時期,陳公博忽然想起十五年前利害沖突的舊恨來了,便借着他的兒子不法行為,和陳蓼士父子為難。結果,還是梁老奸和曰本人的說情,緩和下來,父子倆便在那時到上海避居數月,在弧樊飯店開一個“馬午漫畫個展”。這些都是舊事,不必多提,且說,曰本投降,我軍進入南京之後,陳蓼士避居秦淮河邊一份揚州人家,這家主人,還當他們姓馬,居然把“馬午先生”,介紹到軍隊裡,當宣傳班繪畫員,先後三曰,南京鬧區的牆頭上都是馬午手筆的勝利漫畫,卻巧中宣部特派員陳訓氏抵達南京,在旅京同鄉口中,發覺馬午就是“前後漢一腳踢”的陳逆蓼士的兒子,立刻通知宣傳班,把自稱姓馬名午的繪畫員,撤職查辦,同時,還把他繪的勝利畫一概毀滅。這是九月九曰前後事件,如今陳逆父子被拘了,大概就是上文撤職查辦的後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