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1) 禦邪除兇 萬頃煙波飛血雨 臨危遇救 千重雷火擁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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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聽其獨往。

    忽聽打門之聲,祥鵝似在與人争論。

    随見青光閃處,哧的一聲。

    情知有事,忙和沈-趕出一看,室門已被飛劍斬裂。

    外屋有一道童,手持一符,已經吓得面無人色。

    再看院中,法台仍在,隻黑女一人披發仗劍而立。

    空中雲網已收,另有一幢碧光護住黑女。

    黃、秦、魏諸人一個不見,知道雙方已經交手。

    主人此舉,料非惡意,隻奇怪既請相助,為何不約同行,反将室門禁閉,并令道童持符守候,直到祥鵝情急斬關,方始撤林 心念才動,道童已急口說道:“二位仙姑不要見怪。

    黃道長臨走以前暗中吩咐,說他本定約請沈仙姑同往,不料昨晚來了兩人,他有好些難處。

    故此禁閉門戶,先同衆人前往應敵,留下仙姑三位作為後援,最好聽他傳聲信号,再開門請三位同去。

    萬一三位醒來走出,可在門外勸阻,如真不聽,不可相強,速用此符一揚,禁法立撤。

    隻請去的人就要動手,也莫與他們立在一處等語。

    哪知徐道長不容分說,我剛揚符撤禁,他已化做一道青光飛走,門被斬碎,我在門側,差點沒被劍光殺死。

    詳情我也不知,隻聽人說,昨晚兩人與眇仙姑相識,前聽被一妖婦拐走,已經尋了三年,今番相遇,定要請和他們一路。

    黃道長勸他不聽,因此昨晚不令入見。

    天明前又有人來,說是另外有人,要和敵我雙方一并為難。

    黃道長請仙姑們不要與他同在一起,也許因為這個緣故。

    ” 話未說完,眇女心中一動,忙令道童往告徐氏婆媳,說人均赴敵,勝前不可輕出。

     随對沈-道:“師父,今日我們必勝。

    少時如有二人強我同行,不可攔阻,弟子自有脫身之策。

    ”沈-聞言大怒,忙問:“此是何人?”忽聽台上黑女接口道:“沈仙姑無須生氣,問道友也無須在意,徐道友先出也必無妨。

    此人原非惡意,不過道路不同,不合強人所難而已。

    如其逞能動強,便黃師叔也不容他。

    倒是今日恐有變故,出于意外呢。

     那頭插黃骨簪,身材矮胖,咧着一大口黃牙的,便是尤南旺,仙姑遇上,須要小心。

    我此時不便多說,既要前往,請即起身,少時料難相見。

    隻盼異日仙姑道成,許我這天生苦人一見吧。

    ”沈-師徒見她說時面容凄苦,似有難言之隐,因惦記着徐祥鵝,早想趕去,聞言一面應諾,便即起身趕出。

     到了廟外,遙望湖上,已被一片煙霧布滿。

    眇女忙拉沈-,沿着廟牆林樹,繞向前去。

    因黃虬有不令一起之言,正想查見雙方對敵之所,忽聽頭上有人低喚:“師叔,往這裡來。

    ”聽出是徐祥鵝的口音。

    仰望是一突立地上的石筍,上豐下銳,高約兩丈,廣約丈許,石頂平闊,卻不見人。

    忙由下面繞将過去一看,祥鵝忽在石邊現身,面前似有一片淡煙隔住。

    二人忙即縱上,見面一談,才知祥鵝由廟内趕出時,見湖上似下大霧一般,暗影沉沉中,仿佛有各色紅綠光華閃動。

    正往前走,忽聽頭上有人喝道:“道友前進不得。

    ”随由石頂上飛下一個年約十四五的幼童,見面便道:“道友可是風火道人吳道長門人徐師兄麼?”祥鵝聞言,知對方與師門必有淵源,立即止步,請問姓名來意。

     幼童匆匆答道:“此他說話不便,請随我來。

    ”随拉祥鵝往石頂飛去。

     到了上面,說道:“我名嶽雯。

    家叔玉洞真人,單名一個韫字,前數月方由海外歸來,便是昨日你們所見用木排遊湖的少年人。

    家叔此次回轉故鄉,本為掃墓,并接引小弟,拜在衡山追雲叟仙師門下。

    因見雙方都是邪教,本心不想管這閑事。

    昨晚因見妖巫鬥法,我一時好奇,同了家叔新收門人,前往神鴉港探看。

    初意隻作旁觀,不想多事。

     不知怎的,會被隔湖那班妖巫看破,誤當是他敵人,也不答話,冷不防猛下毒手,我們三人藏處,在他們巢穴旁邊土坡頂上,相隔數十丈,并未在他禁地之内。

    這時天已半夜,為首妖巫尤南旺正在施展邪法。

    我們看見好玩,沒有留意,兒為所傷。

    回去家叔得知此事,已然有氣。

    隻因雙方都非好人,再說也不值他老人家與大空禅師出手,正想命我們三人來此尋他,相機下手,忽接一位老前輩飛劍傳書。

    看完之後,說這一邊有一轉世道友,與你師徒三人在内。

    主持人黃虬雖然出身邪教,并非惡人。

    隻因昨晚鬥法時,事前小心過甚,施展鬼母朱櫻所傳移形代禁之法,被人看破,引來鬼母一個仇人,甚是厲害。

     黃虬雖得她本門傳授,功力卻是不夠,必吃大虧。

    家叔現已改變初衷,對于此事,原有安排。

    隻恐三位不知厲害,冒然上前,為邪法所傷。

    家叔又不願先動手,為這一面排教中張目,特意命我來此等候,轉告沈師叔與師兄,此石已有家叔靈符禁制,人在禁圈以内,諸邪不侵,又看不見,最好呆在石上旁觀到底;再不,也等對方那個形如鬼怪的妖人伏誅,或是受傷逃去以後,方可上前。

    否則,家叔原定今早帶我去往衡山,為此一事少留,隻等這妖人一除,立往衡山赴約,便不再管底下的事了。

    彼時對方最厲害的一個雖已除去,尚有别的能手,稍一疏忽,便惹厭了。

    我尚有事,請轉告沈師叔,恕不奉陪了。

    ”随即遞過一道靈符,命交沈-,如遇危急,可以防身。

    說完,匆匆飛去。

     嶽雯剛走,便見沈-師徒走來。

    三人昨日已然見過排上少年法力,一聽這等語意,明是與師門有交情的正派仙人。

    略微商量,便不再進,同在石上旁觀,少時相機行事。

     待了一會,煙霧妖光越來越盛,碧螢血焰,飛舞如潮,也分不出哪一面取勝。

    中間更雜着一片殷雷之聲,爆音繁密,宛如萬鼓齊鳴,但是響聲不大,仿佛由湖底山腳下隐隐傳來。

    雙方人物均在濃霧籠罩之下,一點也看不見。

    沈-命眇女行法查看,哪知與以前兩次不同,仍是一無所見。

    似這樣待有個把時辰過去,忽見霧影中有一股黑氣,粗約十丈,由斜對孤山的神鴉港那一面狂濤也似橫湖急湧而來。

    這一面碧色雲光早已加盛,宛如一條翠虹,在煙籠霧約之中朝前直射。

    當頭碧螢箭雨,不住亂爆,如正月裡的花炮一樣,敵住對面一片血焰妖光。

    本在此進彼退,時往時來,相持不下,吃黑氣猛沖過來,立時相形見绌。

    始而還在勉強抵禦,無如那黑氣越往後越濃,逐漸加強,幾成實質,仿佛一股極濃厚的膠漆,墨龍也似向這邊直沖。

    那道翠虹前頭的萬點碧螢,沖向黑氣頭上,随着螢雨爆射中,當頭黑氣雖被沖散了些,并無用處,終于變成一面突突前進,一面後退,難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