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九回 劫法場紹緯設謀救父 戰鐵山司馬失算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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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推善有個幼弟名讓能,年十四歲,與本鄉一個異姓的孩子淩祖興善,兩人俱氣淩北鬥,勇冠南軍,又同庚同學十分相得。

    推善于無人處喚讓能說知劫法場之事,讓能堅欲同去,又說知祖興,祖興亦要同去。

    推善懼孩子性不定多,言洩其謀,踟躇未決。

    讓能知其意乃與祖興指天為誓,不洩一字。

    正商議間,忽報探消息的莊勇已回。

    推善喚入密诘之,鄉勇曰:“此事查得十分的确,那紹深海複搜時,在書架裡撿出一本年曆作證據。

    紹王雖震怒,然獄猶未定。

    及聞呼家寶大義滅親之說,乃決意抄戮,以警其餘。

    丁勉之、尹百全苦谏皆不省。

    今定于二月初九日午時在外教場處決示衆。

    ”推善傳經緯兄弟入府,告知其事,各哭了一回。

    紹緯拭淚曰:“若果在外教場便有機會了。

    ”原來眉京隻有内外兩教場。

    一在烏龍廟下,名内教場。

    其外教場,即在阜财門外,碣門之内。

    教場左,山坳缺處,是紹倫把守。

    這紹倫不中用的,倘越了這坳,即是鴉山。

    守鴉山的不過百餘軍士,亦紹倫統核。

    一哄便散,更不足慮。

    從鴉山後面抄到石杵岩,即玉帶侯韓騰所輯掠的地方了,豈不是一個機會麼。

    明日,心腹莊勇章韶亦訪得與前說合,遂決計往劫法場。

     原來紹緯生平,頗有膽略,善謀能決。

    紹經性遲緩,每事必倚仗之。

    是日緯問推善曰:“諸鄉勇中精細有膽勇可用者,共得幾人?”推善曰:“丁陽、丁觐、章韶,及某弟讓能,與他結義的兄弟淩祖興,年雖幼,俱不誤事。

    ”緯曰:“兵可用者多少?”推善曰:“進退不違軍令者,可二千人。

    ”緯曰:“得五百人足矣。

    ”乃使祖興、讓能,扮作樵童,每人挑幹柴一擔,柴内盡藏硫硝。

    使章韶扮作買油的,一頭藏着火藥。

    是日,巳牌時候。

    三人先後挑在阜财門歇着。

    但聽一聲炮,有人吹着竹筒,便将那油傾在柴裡,點着桶裡的火藥,拿出兵器,殺到法場裡救人。

    見衣束白帶的,便是我們軍士的記号,勿誤亦勿緩。

    又令丁陽、丁觐,挑選軍士五十名,扮作挑夫。

    現今紹王大造巢玉閣,可各人挑長木,或一株兩株,或兩人一人,參錯不等,俱于巳牌前後,才碣門,便放下,在這裡歇力,有人诘問時,便言此木是大王築甚麼巢玉閣用的,因便看了殺人才進去的。

    若聽一聲炮,嗚嗚的竹筒聲,即将此木挑橫,塞在碣門路上,使碣門的營兵,不得竟進。

    各人急束白帶,拿出兵器,殺上紹倫營裡,斫倒那營,即在山峽裡接應逃走。

    各人各準備去了。

    又将紹經等兄弟四人陷上囚車,丁推善率精兵五百人押着,一路上揚言解往眉京獻功。

    剛入碣門,已交午時了。

    見攢攢簇簇的,鬧得人愈多了。

    問監斬官何人,人言京尹平章,及通政司丁勉之。

    囚車到這裡,經、緯等從囚車中大叫曰:“死是死了,隻要見父親一面才死得瞑目的。

    ”丁推善下馬上前,将此意禀請兩官。

    兩官未及回言,隻見囚車已打開了,四人打開了衆人,上前抱着父親而哭。

    平章正指揮拿人,手起刀落,那平章已被推善斫翻。

    丁勉之棄了冠服,雜人叢中而走。

     斫平章時炮聲已發,有人吹着竹筒,監斬的軍士早被五百白帶兵,斫得淨盡,烈焰焰城門火起,守碣門的營兵又被長木縱橫攔住了路,搬那木時,隻見兩個小孩子短發赤足,在木縫裡斫那搬木的。

    京營聞變,點齊軍馬救滅了火時,已是屍骸堆積,靜蕩蕩地無一個人。

    碣門裡的小孩子尚揮着雙大刀,舞着千角椎,惡狠狠在這裡殺人,椎人。

    刀椎未到,人先躲避。

    後面的大兵趕來擒那孩子,孩子已殺出碣門,不知何處去了。

    此時撿驗屍骸合兵民約有二千餘人。

    那平章有屍無首,偏裨死的二十餘人,附近民房大半燒毀。

    一人從一間燒殘的小屋蹲将出來,正是丁勉之。

    雖然未死,已跌傷右臂。

    鐵山鄉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