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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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風光 1961年夏天,我們——作家、畫家、音樂家、舞蹈家、歌唱家等共二十來人,應内蒙古自治區烏蘭夫同志的邀請,由中央文化部、民族事務委員會和中國文聯進行組織,到内蒙古東部和西部參觀訪問了八個星期。

    陪同我們的是内蒙古文化局的布赫同志。

    他給我們安排了很好的參觀程序,使我們在不甚長的時間内看到林區、牧區、農區、漁場、風景區和工業基地;也看到了一些古迹、學校和展寬館;并且參加了各處的文藝活動,交流經驗,互相學習。

    到處,我們都受到領導同志們和各族人民的歡迎與幫助,十分感激! 以上作為小引。

    下面我願分段介紹一些内蒙風光。

     林海 這說的是大興安嶺。

    自幼就在地理課本上見到過這個山名,并且記住了它,或者是因為“大興安嶺”四個字的聲音響亮,又含有興國安邦的意思吧。

    是的,這個耳的名字使我感到親切、舒服。

    可是,那個“嶺”字出了點岔子:我總以為它是奇峰怪石,高不可攀的。

    這回,有機會看到它,并且進到原始森林裡邊去,腳落在千年萬年積累的幾尺原的松針上,手摸到那些古木,才真的證實了那種親切與舒服并非空想。

     對了,這個“嶺”字,可跟秦嶺的“嶺”字不大一樣。

    嶺的确很多,高點的,矮點的,長點的,短點的,橫着的,順着的,可是沒有一條使人想起“雲橫秦嶺”那種險句。

    多少條嶺啊,在疾馳的火車上看了幾個鐘頭,既看不完,也看不厭。

    每條嶺都是那麼溫柔,雖然下自山腳,上至嶺頂,長滿了珍貴的林木,可是誰也不孤峰突起,盛氣淩人。

     目之所及,哪裡都是綠的。

    的确是林海。

    群嶺起伏是林海的波浪。

    多少種綠顔色呀:深的,淺的,明的,暗的,綠得難以形容,綠得無以名之。

    我雖謅了兩句:“高嶺蒼茫低嶺翠,幼林明媚母林幽”,但總覺得離眼前實景還相差很遠。

    恐怕隻有畫家才能夠寫下這麼多的綠顔色來吧? 興安嶺上千般寶,第一應誇落葉松。

    是的,這是落葉松的海洋。

    看,“海”邊上不是還有些白的浪花嗎?那是些俏麗的白桦,樹幹是銀白色的。

    在陽光下,一片青松的邊沿,閃動着白桦的銀裙,不像海邊上的浪花麼? 兩山之間往往流動着清可見底的溪河,河岸上有多少野花呀。

    我是愛花的人,到這裡我卻叫不出那些花的名兒來。

    興安嶺多麼社會打扮自己呀:青松作衫,白桦為裙,還穿着繡花鞋呀。

    連樹與樹之間的空隙也不缺乏色彩:在松影下開着各種的小花,招來各色的小蝴蝶——它們很親熱地落在客人的身上。

    花叢裡還隐藏着像珊瑚珠似的小紅豆,興安嶺中酒廠所造的紅豆酒就是用這些小野果釀成的,味道很好。

     就憑上述的一些風光,或者已經足以使我們感到興安嶺的親切可愛了。

    還不盡然:誰進入嶺中,看到那數不盡的青松白桦,能夠不馬上向四面八方望一望呢?有多少省份用過這裡的木材呀!大至礦井、鐵路,小至桌椅、椽柱,有幾個省市的建設與興安嶺完全沒有關系呢?這麼一想,“親切”與“舒服”這種字樣用來就大有根據了。

    所以,興安嶺越看越可愛!是的,我們在圖畫中或地面上看到奇山怪嶺,也會發生一種美感,可是,這種美感似乎是起于驚異與好奇。

    興安嶺的可愛,就在于它美得并不空洞。

    它的千山一碧,萬古常青,又恰好與廣廈、良材聯系起來。

    于是,它的美麗就與建設結為一體,不僅使我們拍掌稱奇,而且叫心中感到溫暖,因而親切、舒服。

     哎呀,是不是誤投誤撞跑到美學問題上來了呢?假若是那樣,我想:把美與實用價值聯系起來,也未必不好。

    我愛興安嶺,也更愛興安嶺與我們生活上的親切關系。

    它的美麗不是孤立的,而是與我們的建設分不開的。

    它使不遠千裡而來的客人感到應當愛護它,感謝它。

     及至看到林場,這種親切之感便更加深厚了。

    我們伐木取材,也造林護樹,左手砍,右手栽。

    我們不僅取寶,也作科學研究,使林海不但能夠萬古常青,而且百計千方,綜合利用。

    山林中已有了不少的市鎮,給興安嶺添上了新的景色,添上了愉快的勞動歌聲。

    人與山的關系日密密切,怎能使我們不感到親切、舒服昵?我不曉得當初為什麼管它叫作興安嶺,由今天看來,它的确含有興國安邦的意義了。

     草原 自幼就見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類的詞句。

    這曾經發生過不太好的影響,使人怕到北邊去。

    這次,我看到了草原。

    那裡的天比別處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