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二 人事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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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助己深怨之許敬宗屢以利害説無忌無忌每面折之敬宗亦怨武後旣立無忌内不自安後令敬宗伺其隙而陷之防洛陽人李奉節告太子洗馬韋季方監察禦史李巢朋黨事敕敬宗鞫之敬宗因誣奏季方欲與無忌構陷忠臣近歲使權歸無忌伺隙謀反高宗驚曰豈有此邪舅為小人所間小生疑阻則有之何至于反敬宗曰臣始末推究反狀已露請收捕準法高宗又泣曰舅若果爾朕決不忍殺之若殺之天下将謂朕何敬宗對曰薄昭漢文帝之舅也所坐止于殺人文帝遣百官素服哭而殺之至今天下以文帝為明主今無忌忘兩朝之大恩謀移社稷其罪與薄昭不可同言而語也幸而奸狀自發逆徒引服陛下何疑猶不早決古人有言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安危之機間不容發無忌今之奸雄王莽司馬懿之流也陛下少更遷延臣恐變生肘腋悔無及矣高宗以為然诏削無忌太尉及封邑黔州安置武後以張柬之等及武攸曁武三思鄭普思等十六人皆為立功之人賜以鐵券自非反逆各恕十死敬晖等帥百官上表以為革命之際宗室誅竄殆盡豈得與諸武并封今天命惟新而諸武封建如舊并居京師開辟以來未有斯理願陛下為社稷計降其王爵以安内外中宗不許敬晖等畏武三思之讒以崔湜為耳目伺其動靜湜見中宗親三思而忌晖等乃悉以晖等謀告三思反為三思用三思引為中書舍人先是殿中侍禦史鄭愔谄事二張二張敗貶宣州司士參軍坐贜亡入東都私谒武三思初見三思哭甚哀旣而大笑三思甚怪之愔曰始見大王而哭哀大王将戮死而滅族也後乃大笑喜大王之得愔也大王雖得天子之意彼五人皆據将相之權膽略過人廢太後如反掌彼五人日夜切齒欲噬大王之肉大王不去此五人危如朝露此愔所以為大王寒心也三思大悅與之登樓問自安之防引為中書舍人與崔湜皆為三思謀主三思與韋後日夜譛晖等雲恃功專權将不利于社稷不若封晖等為王罷其政事外不失尊寵功臣内實奪之權中宗以為然以敬晖為平陽王桓彥範為扶陽王張柬之為漢陽王袁恕己為南陽王崔?晖為博陽王罷知政事三思令百官複修則天之政不附武氏者斥之為五王所逐者複之大權盡歸三思矣 宗楚客等引姚廷筠為禦史中丞使劾奏魏元忠以為侯君集社稷元勲及其謀反太宗就羣臣乞其命而不得竟流涕斬之其後房遺愛薛萬徹齊王祐等為逆雖複懿親皆從國法元忠功不逮君集身又非國戚與李多祚等謀反陛下仁恩欲掩其過臣所以犯龍鱗悟聖意者正以事關宗社耳中宗頗然之元忠坐系大理貶渠州司馬宗楚客令給事中冉祖雍奏言元忠既犯大逆不應出佐渠州楊再思李峤亦賛之監察禦史袁守一複表彈元忠曰重俊乃陛下之子猶加昭憲元忠非勲非戚焉得獨漏嚴刑又貶元忠務州尉頃之楚客又令袁守一奏言則天昔在三陽宮不豫狄仁傑奏請陛下監國元忠密奏以為不可此則元忠懷逆日久請加嚴誅中宗謂楊再思等曰以朕思之人臣事主必在一心豈有主上小疾遽請太子知事此乃仁傑欲樹私恩未見元忠有失守一欲借前事以防元忠其可乎楚客乃止元忠行至涪陵而卒 閩王璘好鬼神巫盛韬等皆有寵薛文傑言于璘曰陛下左右多奸臣非質諸鬼神不能知也盛韬善視鬼宜使察之文傑惡樞密使吳勗勗有疾文傑省之曰主上以公久疾故罷公近密仆言公但小苦頭痛耳将愈矣主上或遣使來問慎勿以他疾對也明日使韬言于璘曰适見北廟崇順王訊吳勗謀反以銅釘釘其腦璘以問文傑傑曰未可信也宜遣使問之果以頭痛對即收下獄遣文傑治之勗自誣服并其妻子誅之 閩王璘遣兵救建州軍及中途士卒不進曰不得薛文傑不能讨賊軍中以聞國人震恐太後及福王繼鵬泣謂璘曰文傑盜弄國權枉害無辜上下怨怒久矣今吳兵深入士卒不進社稷一旦傾覆留文傑何益文傑亦在側互陳利害璘曰吾無如卿何卿自為謀文傑出繼鵬伺之門外以笏擊之仆地檻車送軍前士卒脔食之初文傑以古制檻車疎濶更為之形如木櫃櫕以鐵釘内向動輙觸之既成首自入焉 宋真宗時寇準為相用人不以次同列頗不悅他日除官同列目吏持例簿以進準曰宰相所以進賢退不肖若用例一吏職耳自澶淵還頗矜其功帝待準甚厚王欽若深嫉之一日防朝準先退帝目送之欽若因進曰陛下敬準為其有社稷功耶帝曰然欽若曰澶淵之役陛下不以為恥而謂準有社稷功何也帝愕然曰何故欽若曰城下之盟春秋恥之澶淵之舉以萬乗之貴而為城下之盟何恥如之帝愀然不悅欽若曰陛下聞博乎博者輸錢欲盡乃罄所有出之謂之孤注陛下寇準之孤注也斯亦危矣由是帝顧準寝裒竟罷為刑部尚書出知陜州初張詠在成都聞準入相謂僚 屬曰寇公竒材惜學術不足爾及準知陜詠适 自成都還準送之郊問曰何以教準詠徐曰霍 光傳不可不讀也準莫谕其意歸取其傳讀之 至不學無術笑曰此張公謂我也未幾移準知 天雄軍契丹使過大名謂準曰相公望重何故 不在中書準曰主上以朝廷無事北門鎖鑰非 準不可耳 争訟【三則】 王叔陳生與伯輿争政王右伯輿王叔陳生怒而出奔及河王複之殺史狡以説焉不入遂處之晉侯使士匄平王室王叔與伯輿訟焉王叔之宰與伯輿之大夫瑕禽坐獄于王庭士匄聽之王叔之宰曰筚門閨窦之人而皆陵其上其難為上矣瑕禽曰昔平王東遷吾七姓從王牲用備具王賴之而賜之骍旄之盟曰世世無失職若筚門閨窦其其能來東底乎且王何賴焉今自王叔之相也政以賄成而刑放于寵官之師旅不勝其富吾能無筚門閨窦乎大國圖之下而無直則何謂正矣範宣子曰天子所右寡君亦右之所左亦左之使王叔氏與伯輿合要王叔氏不能舉其契王叔奔晉單靖公為卿士以相王室 秦伯之弟鍼如晉修成叔向命召行人子員行人子朱曰朱也當禦三雲叔向不應子朱怒曰班爵同何以黜朱朝撫劍從之叔向曰秦晉不和乆 矣今日之事幸而集晉國賴之不集三軍暴骨 子員道二國之言無私子常易之奸以事君者 吾所能禦也拂衣從之人救之平公曰晉其庻 乎吾臣之所争者大師曠曰公室懼卑臣不心 競而力争不務徳而争善私欲己侈能無卑乎 孫卿曰夫鬭者忘其身者也忘其親者也忘其 君者也行須臾之怒而鬭終身之禍然乃為之 是忘其身也家室離散親戚被戮然乃為之是 忘其親也君上之所緻惡刑法之所大禁也然 乃犯之是忘其君也今禽獸猶知近父母不忘 其親也人而忘其身内忘其親上忘其君是不 若禽獸之仁也凡鬭者皆自以為是而以他人 為非己誠是也人誠非也則是己君子而彼小 人也夫以君子而與小人相賊害是人之所謂 以狐白補犬羊身塗其炭豈過甚矣哉以為智 乎則愚莫大焉以為利乎則害莫大焉以 為榮乎則辱莫大焉人之有鬭何哉比之狂 惑疾病乎則不面目人也而好惡多同人之鬭 誠愚惑失道者也詩雲式号式呼俾晝作夜言 鬭行也 漢以契丹入冦議以郭威鎮邺都使督諸将備 契丹史?肇欲威仍領樞密使蘇達吉以為故 事無之?肇曰領樞密則可以便宜從事諸軍 畏服号令行矣漢主從之仍诏河北甲兵錢谷 但見郭威文書立皆禀應?肇怨逢吉異議逢 吉曰以内制外順也今反以外制内其可乎旣 而朝貴防飲?肇舉大觞屬威厲聲曰昨日廷 議一何同異逢吉與楊邠亦舉觞曰是國家之 事何足介意?肇又厲聲曰安定國家在長鎗 大劔安用毛錐王章曰無毛錐則财賦何從可 出自是将相始有隙 賄賂【十則】 周厲王説榮夷公芮良夫曰王室其将卑乎夫榮公好專利而不知大難夫利百物之所生也天地之所載也而或專之其害多矣天地百物皆将取焉胡可專也所怒甚多而不備大難以是敎王王能久乎夫王人者将導利而布之上下者也使神人百物無不得其極猶日怵惕懼怨之來故頌曰思文後稷克配彼天立我蒸民莫匪爾極大雅曰陳錫載周是不布利而懼難乎故能載周以至于今今王學專利其可乎匹夫專利猶謂之盜王而行之其歸鮮矣榮公若用周必敗旣榮公為卿士諸侯不享王流于彘 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戰民不堪命孔父嘉為司馬督為大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馬則然已殺孔父而弑殇公召莊公于鄭而立之以親鄭以郜大鼎賂公齊陳鄭皆有賂故遂相宋公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納于太廟非禮也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違以臨照百官猶懼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孫是以清廟茅屋大路越席大羮不緻粢食不鑿昭其儉也衮冕黻珽帶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厲遊纓昭其數也火龍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鸾和鈴昭其聲也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夫德儉而有度登降有數文物以紀之聲明以發之以臨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懼而不敢易紀律今滅德立違而寘其賂器于太廟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賂章也郜鼎在廟章孰甚焉武王克商遷九鼎于雒邑義士猶或非之而況将昭違亂之賂器于太廟其若之何公不聽周内史聞之曰臧孫達其有後于魯乎君違不忘谏之以德 虞叔有玉虞公求旃弗獻旣而悔之曰周諺有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吾焉用此其以賈害也乃獻之又求其寶劒叔曰是無厭也無厭将及我遂伐虞公故虞公出奔共池 範宣子為政諸侯之币重鄭人病之鄭伯如晉子産寓書于子西以告宣子曰子為晉國四鄰諸侯不聞令德而聞重币僑也惑之僑聞君子長國家者非無賄之患而無令名之難夫諸侯之賄聚于公室則諸侯貳若吾子賴之則晉國貳諸侯貳則晉國壞晉國貳則子之家壞何沒沒也将焉用賄夫令名德之輿也德國家之基也有基無壞無亦是務乎有德則樂樂則能久詩雲樂隻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德也夫上帝臨女無貳爾心有令名也夫恕思以明德則令名載而行之是以逺至迩安毋甯使人謂子子實生我而謂子浚我以生乎象有齒以焚其身賄也宣子説乃輕币 晉韓起聘于鄭韓宣子有環其一在鄭商宣子谒諸鄭伯子産弗與曰非官府之守器也寡君不知子大叔子羽謂子産曰韓子亦無幾求晉國亦未可以貳晉國韓子不可偷也若屬有讒人交鬭其間鬼神而助之以興其兇怒悔之何及吾子何愛于一環其以取憎于大國也盍求而與之子産曰吾非偷晉而有二心将終事之是以弗與忠信故也僑聞君子非無賄之難立而無令名之患僑聞為國非不能事大宇小之難無禮以定其位之患夫大國之人令于小國而皆獲其求将何以給之一共一否為罪滋大大國之求無禮以斥之何餍之有吾且為鄙邑則失位矣若韓子奉命以使而求玉焉貪淫甚矣獨非罪乎出一玉以起二罪吾又失位韓子成貪将焉用之且吾以玉賈罪不亦鋭乎韓子買諸賈人旣成賈矣商人曰必告君大夫韓子請諸子産曰日起請夫環執政弗義弗敢複也今買諸商人商人曰必以聞敢以為請子産對曰昔我先君桓公與商人皆出自周庸次比耦以艾殺此地斬之蓬蒿藜藋而共處之世有盟誓以相信也曰爾無我叛我無強賈母或匄奪爾有利市寶賄我勿與知恃此質誓故能相保以至于今今吾子以好來辱而謂敝邑強奪商人是敎敝邑背盟誓也毋乃不可乎吾子得玉而失諸侯必不為也若大國令而共無藝鄭鄙邑也亦弗為也僑若獻玉不知所成敢私布之韓子辭玉曰起不敏敢求玉以徼二罪敢辭之 梗陽人有獄魏戊不能斷以獄上其大宗賂以女樂魏子将受之魏戊謂閻沒女寛曰主以不賄聞于諸侯若受梗陽人賄莫甚焉吾子必谏皆許諾退朝待于庭饋入召之比置三歎旣食使坐魏子曰吾聞諸伯叔諺曰唯食忘憂吾子置食之閑三歎何也同辭而對曰或賜二小人酒不夕食饋之始至恐其不足是以歎中置自咎曰豈将軍食之而有不足是以再歎及饋之畢願以小人之腹為君子之心屬厭而已獻子辭梗陽人虢之會魯人食言楚令尹圍将以魯叔孫穆子為戮樂王鲋求貨焉弗與趙文子謂叔孫曰夫楚令尹有欲于楚少懦于諸侯諸侯之故求治之不求緻也其為人也剛而尚寵若及必弗避也子盍逃之不幸必及于子對曰豹也受命于君以從諸侯之盟為社稷也若魯有罪而受盟者逃魯必不免是吾出而危之也若為諸侯戮者魯誅盡矣必不加師請為戮也夫戮出于身實難自他及之何害茍可以安君利國美惡一也文子将請之于楚樂王鲋曰諸侯有盟未退而魯背之安用齊盟縱不能讨又免其受盟者晉何以為盟主矣必殺叔孫豹文子曰有人不難以死安利其國可無愛乎若皆恤國如是則大不喪威而小不見陵矣若是道也果何以敎訓何敗國之有吾聞之曰善人在患弗救不祥惡人在位弗去亦不祥必免叔孫固請于楚而免之 鬬且廷見令尹子常子常與之語問蓄貨聚馬歸以語其弟曰楚其亡乎不然令尹其不免乎吾見令尹問蓄聚積實如餓豺狼焉殆必亡者也夫古者聚貨不妨民衣食之利聚馬不害民之财用國馬足以行軍公馬足以稱賦不是過也公貨足以賔獻家貨足以共用不是過也夫貨馬郵則阙于民民多阙則有離畔之心将何以封矣昔鬬子文三舍令尹無一日之積恤民之故也成王聞子文之朝不及夕也于是乎每朝設脯一束糗一篚以羞子文至于今令尹秩之成王每出子文之祿必逃王止而後複人謂子文曰人生求富而子逃之何也對曰夫從政者以庇民也民多曠者而我取富焉是勤民以自封也死無日矣我逃死非逃富也故莊王之世滅若敖氏唯子文之後在至于今處鄖為楚良臣是不先恤民而後已之富乎今子常先大夫之後也而相楚君無令名于四方民之羸餧日日已甚四境盈壘道殣相望盜賊司目民無所放是之不恤而蓄聚不厭其速怨于民多矣積貨滋多蓄怨滋厚不亡何待夫民之愠也若防大川焉潰而所犯必大矣子常其能賢于成靈乎成不禮于穆願食熊蹯不獲而死靈王不顧于民一國棄之如遺迹焉子常為政而無禮不顧甚于成靈其獨何力以待之期年乃有栢舉之戰子常奔鄭昭王奔随 唐莊宗時郭崇韬初至汴洛頗受藩鎮饋遺所親或諌之崇韬曰吾位兼将相祿賜巨萬豈借外财但以僞梁之季賄賂成風今河南藩鎮皆梁之舊臣主上之仇讐也若拒其意能無懼乎吾特為國家藏之私室耳及将祀南郊崇韬首獻勞軍錢十萬缗先是宦官勸帝分天下财賦為内外府州縣上供者入外府充經費方鎮貢獻者入内府充宴遊及給賜左右于是外府常虛竭無餘而内府山積及有司辦郊祀乏勞軍錢崇韬言于莊宗曰臣己傾家所有以助大禮願陛下亦出内府之财以賜有司莊宗黙然久之曰吾晉陽自有儲積可令租庸辇取以相助于是取李繼韬私第金帛數十萬以益之軍士皆不滿望始怨恨有離心矣 宋甯宗時韓?胄專權凡所欲為宰執惕息不敢為異以陳自強為右丞相自強至印空名敕劄授之惟所欲為宰執不預知也言路扼塞每月按舉小吏一二人謂之月課又有泛論君德時事皆取其陳熟緩慢畧無櫻拂者言之或問之則愧謝曰聊以塞責爾加以苞苴盛行自強尤貪鄙四方緻書餽必題其緘雲某物若幹并獻凡書題無并字則不開縱子弟親戚關通貨賄仕進幹請必諧價而後予都城大火自強所貯一夕煨燼?胄首遺之萬缗執政列郡聞之皆有助不數月得六十萬缗遂倍所失之數嘗語人曰自強惟一死以報師主每稱?胄為恩主恩父蘇師旦為叔堂吏史達袓為兄?胄奸宄專國自強表裡之功惟多 趨附【十八則】 漢靈帝時中常侍張讓有監奴典任家事威形諠赫孟佗資産饒贍與奴朋結傾竭饋問無所遺愛奴鹹德之問其所欲佗曰吾望汝曹為我一拜耳時賔客求谒讓者車常數百千兩佗詣讓後至不得進監奴乃率諸蒼頭迎拜于路遂共轝車入門賔客鹹驚謂佗善于讓皆争以珍玩賂之 陳宣帝時和士開為尚書令賜爵淮陽王威權日盛朝士不知廉恥者或為之假子與富商大賈同在伯仲之列嘗有一人士叅士開疾值醫雲王傷寒極重佗藥無効應服黃龍湯士開有難色人士曰此物甚易服王不須疑請為王先嘗之一舉而盡士開感其意為強服遂得愈 隋李密使其幕府移檄郡縣數炀帝十罪且曰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祖君彥之辭也越王侗遣太常丞元善達間行賊中詣江都奏稱李密有衆百萬圍逼東都據洛口倉城内無食若陛下速還烏合必散不然者東都決沒因歔欷嗚咽炀帝為之改容虞世基進曰越王年少此輩诳之若如所言善達何縁來至焬帝乃勃然怒曰善達小人敢廷辱我因使經賊中向東陽催運善達遂為羣盜所殺是後人人杜口莫敢以賊聞世基容貌沈審言多合意特為炀帝所親愛朝臣無與為比親黨憑之鬻官賣獄賄賂公行其門如市由是朝野共疾怨之内史舍人封德彛托附世基以世基不閑吏務密為指畫宣行诏命谄順帝意群臣表疏忤防者皆屏而不奏鞫獄用法多峻文深诋論功行賞則抑削就薄故世基之寵日隆而隋政益壞皆德彛所為也 唐太宗嘗止樹下愛之宇文士及從而譽之不已太宗正色曰魏徴常勸我逺佞人我不知佞人為誰意疑是汝今果不謬士及叩頭謝 武後以神都副留守楊再思為内史再思為相專以谄媚取容司禮少卿張同休易之之兄也嘗召公卿宴集酒酣戯再思曰楊内史面似高麗再思欣然即剪紙帖巾反披紫袍為高麗舞舉坐大笑時人或譽張昌宗之美曰六郎面似蓮花再思獨曰不然昌宗問其故再思曰乃蓮花似六郎耳 中宗宴近臣國子祭酒祝欽明自請作八風舞搖頭轉目備諸醜态中宗笑欽明素以儒學著名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