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二 人事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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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侍郎盧藏用私謂諸學士曰祝公五經掃地盡矣
廣州吏民為宋璟立遺愛碑璟上言臣在州無它異迹今以臣光寵成彼谄防欲革此風望自臣始請敕下禁止明皇從之于是它州皆不敢立
蒲州刺史蕭至忠自托于太平公主公主引為刑部尚書華州長史蔣欽緒其妹夫也謂之曰如子之才何憂不達勿為非分妄求至忠不應欽緒退歎曰九代卿俗一舉滅之可哀也哉至忠素有雅望嘗自公主第門出遇宋璟璟曰非所望于蕭君也至忠笑曰善乎宋生之言遽防馬而去
順宗以王伾為左散騎常侍王叔文為起居舍人大抵叔文依伾伾依忠言忠言依牛昭容轉相交結每事先下翰林使叔文可否然後宣于中書韋執誼承而行之外黨則韓泰栁宗元劉禹錫等主采聽外事謀議唱和日夜汲汲如狂互相推奬曰伊曰周曰管曰葛僩然自得謂天下無人榮辱進退生于造次惟其所欲不拘程式士大夫畏之道路以目素與往還者相次拔擢至一日除數人其黨或言曰某可為某官不過一二日輙已得之于是叔文及其黨十餘家之門晝夜車馬如市客候見叔文伾者至宿其坊中餅肆酒垆下一人得千錢乃容之伾尤阘茸專以納賄為事作大匮貯金帛夫婦寝其上
裴均素附宦官得貴顯為仆射自矜大嘗入朝逾位而立中丞盧坦揖而退之均不從坦曰昔姚南仲為仆射位在此均曰南仲何人坦曰是守正不交權幸者坦尋改右庶子
元稹為江陵士曹與監軍崔潭峻善穆宗在東宮聞宮人誦稹謌詩而善之及即位潭峻歸朝獻稹謌詩百餘篇穆宗問稹安在對曰今為散郎以稹為祠部郎中知制诰朝論鄙之會同僚食?于閣下有青蠅集其上中書舍人武儒衡以扇揮之曰适從何來遽集于此同僚皆失色儒衡意氣自若
僖宗時裴澈自賊中奔詣行在時百官未集乏人草制右拾遺樂朋谒田令孜而拜之由是擢為翰林學士張濬先亦拜令孜令孜嘗召宰相及朝貴飲酒濬恥于衆中拜令孜乃先谒令孜謝酒及賔客畢集令孜言曰令孜與張郎中清濁異流嘗?中外旣慮玷辱何憚改更今日于隠處謝酒則又不可濬慙懼無所容
晉王旣許藩鎮之請求唐舊臣欲以備百官朱友謙遣前禮部尚書蘇循詣行台循至魏州入牙城望府廨即拜謂之拜殿見王呼萬歲舞蹈泣而稱臣翌日又獻大筆二十枝謂之畫日筆王大喜即命循以本官為河東節度副使張承業深惡之
駕部郎中馮延巳為齊王元帥府掌書記性傾巧與宋齊丘及宣徽副使陳覺相結同府在已上者延巳稍以計逐之延巳嘗戯謂中書侍郎孫晟曰公有何能為中書郎晟曰晟山東鄙儒文章不如公诙諧不如公谄詐不如公然主上使公與齊王遊處蓋欲以仁義輔導之也豈但為聲色狗馬之友邪晟誠無能如公之能适足為天下禍耳
唐主立齊王景遂為皇太弟徙燕王景達為齊王領諸道兵馬元帥景達性剛直唐主與宗室近臣飲馮延巳延魯魏岑陳覺輩極傾谄之态或乘酒喧笑景達屢呵責之複極言谏唐主以不宜親近佞臣延巳以二弟立非己意欲以虛言德之嘗宴東宮陽醉撫景達背曰爾不可忘我景達大怒拂衣入禁中白唐主請斬之唐主谕解乃止張易謂景達曰羣小交構禍福所系殿下力未能去數面折之使彼懼而為備何所不至自是每遊宴景達多辭疾不預
唐主避周諱更名景下令去帝号稱國主凡天子儀制皆有降損去年号用周正朔仍告于太廟初馮延巳以取中原之防說唐主由是有寵延巳常笑烈祖戢兵為龌龊曰安陸所喪才數千兵為之辍食咨嗟者旬日此田舍翁識量耳安足與成大事豈如今上暴師數萬于外而擊毬宴樂無異平日真英主也延巳與其黨談論常以天下為己任更相唱和翰林學士常夢錫屢言延已等浮誕不可信唐主不聽夢錫曰奸言似忠陛下不悟國必亡矣及臣服于周延巳之黨相與言有謂周為大朝者夢?大笑曰諸公常欲緻君堯舜何意今日自為小朝邪衆黙然宋孝宗時曾觌王抃甘昪三人盤結擅政進退大臣權震中外士大夫争附之陳俊卿自興化赴建康過闗入對因極言三人招權納賄薦進人才而以中批行之等事且曰去國十年見都城谷賤人安惟士大夫風俗大變帝曰何也俊卿曰向士大夫奔觌抃之門十才一二尚畏人知今則公然趨附已七八不複顧忌矣人才進退由私門大非朝廷美事臣恐二人壊朝廷綱紀廢有司法度敗天風俗累陛下聖德帝感其言趙師附韓?胄得知臨安府侂胄生日百官争貢珍異師最後至出小盒曰願獻少果核侑觞啟之乃粟金蒲桃小架上綴大珠百餘顆衆慙沮侂胄有愛妾張譚王陳四人皆封郡夫人其下有名位者又十人或獻北珠冠四枚于侂胄侂胄以遺四夫人其十人亦欲之未有以應也師聞之亟市北珠制十冠以獻十人者喜為求遷官拜工部侍郎侂胄嘗與衆客飲南園過山莊顧竹籬草舎曰此真田舍間氣象但欠犬吠雞鳴耳俄聞犬嘷叢薄視之乃師也侂胃大笑聞者鄙之時論濟王事者衆史彌逺患之梁成大以知縣秩滿待選谄事彌逺家幹者萬昕昕一日言真徳秀當逐成大曰某若入台必能辦此事昕為達其語遂擢禦史成大因與莫澤李知孝共為彌逺鷹犬凡忤彌逺意者三人必相繼擊之于是給事中王墍等駁德秀所主濟王贈典莫澤等繼劾之遂命提舉王隆宮咨防亦言濟王寃成大等複交劾之镌二秩由是名人賢士排斥殆盡人目成大知孝與澤為三兇且謂成大為成大 成大權刑部侍郎有防黜之提舉鴻禧觀刑部尚書兼給事中莫澤論成大暴狠貪婪苟賤無恥遂寝祠命旣而台臣交劾莫澤貪滛忮害工部尚書李知孝侵欲無厭皆罷之蓋三人皆黨附史彌逺排斥諸賢而成大尤心術崄巇凡可賊害忠良者率攘臂為之四方賂遺列置堂庑導賔客觀之欲其效尤雖知孝亦鄙其為人至曰所不堪者他日與成大同傳耳卒皆貶死天下快之
巧詐【六則】
魏侍中劉?為明帝所親重明帝将伐蜀朝臣内外皆曰不可晔入與明帝議則曰可伐出與朝臣言則曰不可?有膽智言之皆有形中領軍楊曁明帝之親臣又重?執不可伐之議最堅每從内出輙過??講不可之意後曁與明帝論伐蜀事曁切谏明帝曰卿書生焉知兵事曁謝曰臣言誠不足采侍中劉?先帝謀臣常曰蜀不可伐明帝曰晔與吾言蜀可伐曁曰?可召質也诏召晔至明帝問?終不言後獨見晔責明帝曰伐國大謀也臣得與聞大謀常恐眯夢漏洩以益臣罪焉敢向人言之夫兵詭道也軍事未發不厭其密陛下顯然露之臣恐敵國已聞之矣于是明帝謝之晔見出責曁曰夫釣者中大魚則縱而随之須可制而後牽則無不得也人主之威豈徒大魚而已子誠直臣然計不足采不可不精思也曁亦謝之或謂明帝曰?不盡忠善伺上意所趨而合之陛下試與晔言皆反意而問之若皆與所問反者是?常與聖意合也每問皆同者?之情必無所複逃矣明帝如言以驗之果得其情從此疏焉?逐發狂出為大鴻胪以憂死
東魏丞相高歡入朝于邺百官迎于紫陌歡握崔暹手而勞之曰往日朝廷豈無法官莫肯糾劾中尉盡心徇國不避豪強遂使逺迩肅清沖鋒陷陳大有其人當官正色今始見之富貴乃中尉自取高歡父子無以相報賜暹良馬東魏靜帝宴于華林園使歡擇朝廷公直者勸之酒歡降階跪曰唯暹一人可勸高澄退謂暹曰我尚畏羨何況餘人然暹中懷頗挾巧詐初魏高陽王斌有庶妹玉儀不為其家所齒為孫騰妓騰又棄之高澄遇諸塗悅而納之遂有殊寵封琅琊公主澄謂崔季舒曰崔暹必造直谏我亦有以待之及暹谘事澄不複假以顔色居三日暹懷刺墜之于前澄問何用此為暹悚然曰未能通公主澄大悅把暹臂入見之季舒語人曰崔暹常忿吾佞在大将軍前每言叔父可殺及其自作乃過于吾
隋齊州刺史盧贲坐民饑閉民粜除名文帝後複欲授以一州贲對诏失防又有怨言文帝大怒遂不用皇太子為言此輩并有佐命功雖性行輕險誠不可棄文帝曰我抑屈之全其命也微劉昉鄭譯盧贲栁裘皇甫績等則我不至此然此等皆反覆子也當周宣帝時以無賴得幸及帝大漸顔之儀等請以趙王輔政此輩行詐顧命于我我将為政又欲亂之故謀大逆譯為巫蠱如贲之例皆不滿志任之則不遜置之則怨望自為難信非我棄之衆人見此謂我薄于功臣斯不然矣贲遂廢卒于家
唐?宗以範陽平盧節度使安祿山兼禦史大夫祿山體充肥腹垂過膝嘗自稱重三百斤外若癡直内實狡黠常令其将劉駱谷留京師诇朝廷指趣動靜皆報之或應有牋表者駱谷即為代作通之祿山在上前應對敏給雜以诙諧明皇嘗戲指其腹曰此胡腹中何所有其大乃爾對曰更無餘物止有赤心耳明皇悅又嘗命見太子祿山不拜拱立曰臣胡人不習朝儀不知太子者何官明皇曰此儲君也朕千秋萬歲後代朕君汝者也祿山曰臣愚向者惟知有陛下一人不知乃更有儲君不得已然後拜明皇以為信然益愛之明皇嘗宴勤政樓百官列坐樓下獨為祿山于禦座東間設金雞障置榻使坐其前仍命卷簾以示榮寵命楊铦楊锜貴妃三姊皆與祿山叙兄弟祿山得出入禁中因請為貴妃兒明皇與貴妃共坐祿山先拜貴妃明皇問何故對曰胡人先母而後父明皇大悅
後梁淮南左牙指揮使張颢與右牙指揮使徐溫謀弑威王溫曰參用左右牙兵心必不一不若獨用吾兵颢不可溫曰然則獨用公兵颢從之至是窮治逆黨皆左牙兵也由是人以溫為實不知謀也隆演以溫為左右牙都指揮使軍府事鹹取決焉
後唐時吳侍中徐知詢自以握兵據上流意輕徐知诰數與知诰争權知诰患之吳越王镠遺知詢金玉鞍勒器皿皆飾以龍鳳知詢不以為嫌乘用之知詢典客周廷望説知詢曰公誠能捐寶貨以結朝中勲舊使皆歸心于公則彼誰與處知詢從之使廷望如江都谕意廷望與知诰親吏周宗善密輸欵于知诰亦以知诰隂謀告知詢知詢召知诰詣金陵除父溫喪知诰稱吳主之命不許周宗謂廷望曰人言侍中有不臣七事宜亟入謝廷望還以告知詢知詢入朝知诰留知詢為統軍知詢責知诰曰先王違世兄為人子初不臨喪可乎知诰曰爾挺劒待我我何敢往爾為人臣畜乘輿物亦可乎知詢又以廷望所言告知诰知诰曰以爾所為告我者亦廷望也遂斬廷望
傾危【十則附】
甘茂相秦惠王惠王愛公孫衍與之間有所言曰寡人将相子甘茂之吏道宂聞之以告甘茂甘茂入見王曰王得賢相臣敢再拜賀王曰寡人托國于子安更得賢相對曰将相犀首王曰子安聞之對曰犀首告臣王怒犀首之洩乃逐之一曰犀首天下之善将也梁王之臣也秦王欲得之與治天下犀首曰衍人臣也不敢離王之國居期年犀首抵罪于梁王逃而入秦秦王甚善之樗裡疾秦之将也恐犀首之代之将也鑿穴于王之所常隠語者俄而王果與犀首計曰吾欲攻韓奚姑犀首曰秋可矣王曰吾欲以國累子子必勿洩也犀首反走再拜曰受命于是樗裡疾已道穴聽之矣郎中皆曰兵秋起攻韓犀首為将于是日也郎中盡知之于是日也境内盡知之王召樗裡疾曰是何匈匈也何道出樗裡疾曰似犀首也王曰吾無與犀首言也其犀首何哉樗裡疾曰犀首也羁旅新抵罪其心孤是言自嫁于衆王曰然使人召犀首已逃入諸侯矣
秦亡将呂禮相齊欲困蘇代代乃謂孟嘗君曰周最于齊至厚也而齊王逐之而聽親弗相呂禮者欲取秦也齊秦合則親弗與呂禮重矣有用齊秦必輕君君不如急北趨趙以和秦魏收周最以厚行且反齊王之信又禁天下之變齊無秦則天下集齊親弗必走則齊王孰與為其國也于是孟嘗君從其計而呂禮嫉害于孟嘗君孟嘗君懼乃遺秦相穰侯魏冉書曰吾聞秦欲以呂禮收齊齊天下之彊國也子必輕矣齊秦相取以臨三晉呂禮必并相矣是子通齊以重呂禮也若齊免于天下之兵其雠子必深矣子不如勸秦王伐齊齊破吾請以所得封子齊破秦畏晉之彊秦必重子以取晉晉國于齊而畏秦晉必重子以取秦是子破齊以為功挾晉以為重是子破齊定封秦晉交重子若齊不破呂禮複用子必大窮于是穰侯言于秦昭王伐齊而呂禮亡趙高見丞相李斯曰關東羣盜多今上急發繇治阿房宮聚狗馬無用之物臣欲谏為位賤此真君侯之事君何不谏李斯曰固也吾欲言之久矣今時上不坐朝廷上居深宮吾有所言者不可傳也欲見無間趙高謂曰君誠能諌請為君侯上間語君于是趙高待二世方宴樂婦女居前使人告丞相上方間可奏事丞相至宮門上谒如此者三二世怒曰吾常多間日丞相不來吾方燕私丞相輙來請事丞相豈少我哉且固我哉趙高因曰如此殆矣夫沙丘之謀丞相與焉今陛下已立為帝而丞相貴不益此其意亦望裂地而王矣且陛下不問臣臣不敢言丞相長男李由為三川守楚盜陳勝等皆丞相傍縣之子以故楚盜公行過三川城守不肯擊高聞其文書相往來未得其審故未敢以聞且丞相居外權重于陛下二世以為然欲案丞相恐其不審乃使人案驗三川守與盜通狀李斯聞之是時二世在甘泉方作觳抵優俳之觀李斯不得見因上書言趙高之短曰臣聞之臣疑其君無不危國妾疑其夫無不危家今有大臣于陛下擅利擅害與陛下無異此甚不便昔者司城子罕相宋身行刑罰以威行之朞年遂刼其君田常為簡公臣爵列無敵于國私家之富與公家均布惠施德下得百姓上得羣臣隂取齊國殺宰予于庭即弑簡公于朝遂有齊國此天下所明知也今高有邪佚之志危反之行如子罕相宋也私家之富若田氏之于齊也兼行田常子罕之逆道而刼陛下之威信其志若韓玘為韓安相也陛下不圖臣恐其為變也二世曰何哉夫高故宦人也然不為安肆志不以危易心潔行修善自使至此以忠得進以信守位朕實賢之而君疑之何也且朕少失先人無所識知不習治民而君又老恐與天下絶矣朕非屬趙君當誰任哉且趙君為人精亷彊力下知人情上能适朕君其勿疑李斯曰不然夫高故賤人也無識于理貪欲無厭求利不止列埶次主求欲無窮臣故曰殆二世已前信趙高恐李斯殺之乃私告趙高高曰丞相所患者獨高高已死丞相即欲為田常所為于是二世曰其以李斯屬郎中令趙高案治李斯李斯拘執束縛居囹圄中仰天而歎曰嗟乎悲夫不道之君何可為計哉昔者桀殺關龍逢纣殺王子比幹吳王夫差殺伍子胥此三臣者豈不忠哉然而不免于死身死而所忠者非也今吾智不及三子而二世之無道過于桀纣夫差吾以忠死宜矣且二世之治豈不亂哉日者夷其兄弟而自立也殺忠臣而貴賤人作為阿房之宮賦斂天下吾非不谏也而不吾聽也凡古聖王飲食有節車器有數宮室有度出令造事加費而無益于民利者禁故能長久治安今行逆于昆弟不顧其咎侵殺忠臣不思其殃大為宮室厚賦天下不愛其費三者已行天下不聽今反者已有天下之半矣而心尚未寤也而以趙高為佐吾必見寇至鹹陽麋鹿遊于朝也于是二世乃使高案丞相獄治罪責斯與子由謀反狀皆收捕宗族賔客趙高治斯榜掠千餘不勝痛自誣服斯所以不死者自負其辯有功實無反心幸得上書自陳幸二世之寤而赦之李斯乃從獄中上書曰臣為丞相治民三十餘年矣逮秦地之陜隘先王之時秦地不過千裡兵數十萬臣盡薄材謹奉法令隂行謀臣資之金玉使遊説諸侯隂修甲兵飾政敎官鬬士尊功臣盛其爵祿故終以脅韓弱魏破燕趙夷齊楚卒兼六國虜其王立秦為天子罪一矣地非不廣又北逐胡貉南定百越以見秦之強罪二矣尊大臣盛其爵位以固其親罪三矣立社稷修宗廟以明主之賢罪四矣更尅畫平鬥斛度量文章布之天下以樹秦之名罪五矣治馳道興遊觀以見主之得意罪六矣緩刑罰薄賦斂以遂主得衆之心萬民戴主死而不忘罪七矣若斯之為臣者罪足以死固久矣上幸盡其能力乃得至今願陛下察之書上趙高使吏棄去不奏曰囚安得上書趙高使其客十餘輩詐為禦史谒者侍中更往覆訊斯斯更以其實對輙使人複榜之後二世使人驗斯斯以為如前終不敢更言辭服奏當上二世喜曰微趙君幾為丞相所賣及二世所使案三川之守至則項梁已擊殺之使者來防丞相下吏趙高皆妄為反辭二世二年七月具斯五刑論腰斬鹹陽市斯出獄與其中子俱執顧謂其中子曰吾欲與若複牽黃犬俱出上蔡東門逐狡豈可得乎遂父子相哭而夷三族李斯已死二世拜趙高為中丞相事無大小輙決于高
漢趙堯年少為符玺禦史趙人方與公謂禦史大夫周昌曰君之史趙堯年雖少然奇才也君必異之是且代君之位周昌笑曰堯年少刀筆吏耳何能至是乎居頃之趙堯侍高祖高祖獨心不樂悲歌羣臣不知上之所以然趙堯進請問曰陛下所為不樂非為趙王年少而戚夫人與呂後有郤耶備萬歲之後而趙王不能自全乎高祖曰然吾私憂之不知所出堯曰陛下獨宜為趙王置貴彊相及呂氏太子羣臣素所敬憚乃可高祖曰然吾念之欲如是而羣臣誰可者堯曰禦史大夫周昌其人有堅忍質直且自呂氏太子及大臣皆素敬憚之獨昌可高祖曰善于是乃召周昌謂曰吾欲固煩公公彊為我相趙王周昌泣曰臣初起從陛下陛下獨奈何而棄之諸侯乎高祖曰吾極知其左遷然吾私憂趙王念非公無可者公不得已強行于是徙禦史大夫周昌為趙相久之高祖持禦史大夫印弄之曰誰可以為禦史大夫者熟視趙堯曰無以易堯遂拜趙堯為禦史大夫
唐李适之性疎率李林甫嘗謂适之曰華山有金礦采之可以富國主上未之知也它日适之因奏事言之明皇以問林甫對曰臣久知之但華山陛下本命王氣所在鑿之非宜故不敢言明皇以林甫為愛已薄适之慮事不熟謂曰自今奏事宜先與林甫議之無得輕説适之由是束手矣适之旣失恩韋堅失權益相親密林甫愈惡之初太子之立非林甫意林甫恐異日為己禍常有動搖東宮之志而堅又太子之妃兄也河西節度使皇甫惟明嘗為忠王友時破吐蕃入獻捷見林甫專權意頗不平時因見明皇乘間微勸明皇去林甫林甫知之使楊慎矜密伺其所為防正月望夜太子出遊與堅相見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