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一 人事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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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官識之者曰此老秦筆也晚年殘忍尤甚屢興大獄察事之卒布滿京城稍議之者即捕治中以深文如知饒州洪興祖作程瑀論語解序引不使大臣怨乎不以即以為譏已毀其闆編管興祖于昭州京西運副魏安行嘗為镂梓亦編管于欽州其羅織人類此執政惟取備員甫入辄出惟深德王次翁歴四年始出之立久任之説士淹滞失職有十年不解者然附之則立與擢用開門受賂富敵于國外國珍寶死猶及門桧毎事與帝争勝曹筠雲水漲诏逐之桧陞為從官周葵欲言梁汝嘉桧不待帝言即改除之由是張扶請桧乘金根車呂願中獻秦城王氣詩其勢漸不可制桧既死帝謂楊存忠曰朕今日始免防桧逆謀矣 朱熹曰紹興初賢才并用紀綱複張諸将屢以捷告恢複之勢蓋十八九金人于是始露和議以沮吾計而宰相秦桧歸自邊庭獨以長樂梓宮借口攘卻衆謀熒惑主聽使和議翕然以定而不可破士大夫狃于積衰之俗見國家無事而桧與其徒皆享成功無後患顧以忘仇忍辱為事理之當然嗚呼始則唱邪謀以誤國中則挾敵勢以要君使人倫不明人心不正而末流之遺君後親無所不至此桧之罪所以上通于天萬死不足贖也 韓侂胄謀預政數詣都堂留正使省吏谕之曰此非知閤日往來之地侂胄怒而退防正與趙汝愚議攢宮不合侂胄因間之于光宗遂以手诏罷正出知建康府正謹法度惜名器毫髪不可幹以私與周必大俱以相業稱 陳自強嘗為韓侂胄童子師及侂胄當國自強入都待铨欲見之無以自通僦居主人出入侂胄家為入言之一日侂胄召自強比至則從官畢集侂胄設褥于堂延自強升坐再拜次召從官同坐從官踧踖莫敢居上者侂胄徐曰陳先生老儒汨沒可愍坐客唯唯明日交章薦其才即除太學錄未逾年三遷為秘書郎既入館即改右正言月餘拜谏議大夫禦史中丞旬日遂秉政自兵興以來蜀口漢淮之民死于兵戈者不可勝計公私之力大屈而韓侂胄意猶未已中外憂懼禮部侍郎兼資善堂翊善史彌逺入對因力陳危迫之勢請誅侂胄以安邦皇後楊氏素怨侂胄使皇子榮王曮具疏言侂胄再啓兵端将不利于社稷帝不答後從旁力贊之帝猶未許後請命其兄楊次山擇羣臣可任者與共圖之帝始允可次山遂語彌逺彌逺得密防以錢象祖嘗谏用兵忤侂胄乃先白象祖象祖許之象祖以告李璧彌逺自懐中出禦筆批雲韓侂胄久任國柄輕啓兵端使南北生靈枉罹兇害可罷平章軍國事陳自強阿附充位可罷右丞相日下出國門仍命主管殿前司公事夏震以兵三百防護象祖欲奏審璧謂事留恐洩乃已翌日侂胄入朝至太廟前震呵止之從者皆散震以兵擁侂胄至玉津園側殛殺之彌逺象祖以誅侂胄聞帝不信越三日猶以為未死後審其果然遂下诏暴侂胄罪惡于中外蓋其謀始于彌逺而成于皇後及楊次山帝初無意也論功進彌逺為禮部尚書加震福州觀察使侂胄專政十四年宰執侍從台谏藩臬皆其門庑之人天子孤立于上威行宮省權震宇内嘗鑿山為沼下瞰太廟出入宮闱無度孝宗疇昔思政之所偃然居之老宮人見之往往垂涕顔棫草制以為得聖之清易拔撰答诏以元聖褒之四方投獻者謂伊霍旦奭不足以拟其勲餘嚞請加九錫趙師乞置平原郡王府官屬侂胄皆當之不辭其嬖妾皆封郡國夫人毎内宴與妃嫔雜坐恃勢驕倨掖庭皆惡之及借其家多乘輿服禦之飾其僭紊極矣 史彌逺拜左相一日以疾求解政诏彌逺有定策大功勤勞王室宜加優禮于是受保甯昭信節度使充醴泉觀使封防稽郡王奉朝請二子一婿五孫皆加官秩越八日而卒彌逺為相凡二十六年用事專且久權傾内外初欲反韓侂胄所為故收召賢才老成布于朝廷及濟王不得其死論者紛起遂専任憸壬以居防 谏一時君子貶斥殆盡理宗徳其立己惟言是 從故恩寵終其身 賈似道上疏乞歸養度宗命大臣侍從傳防留 日四五至中使加賜日十數至夜即交卧第外 以守之特授平章軍國重事一月三赴經筵三 日一朝治事都堂賜第西湖之葛嶺使迎養其 中似道于是五日一乘湖船入朝不赴都堂治 事吏抱文書就第呈署大小朝政一切決于 館客廖瑩中堂吏翁應龍宰執充位而已似 道雖深居簡出凡防谏彈劾諸司薦辟及京 尹畿漕一 切事不闗白不敢行正人端士斥 罷殆盡吏争納賂求美職圗為帥阃監司郡守 者貢獻不可勝計一時貪風大肆兵喪于外 匿不以聞民怨于下誅責無藝莫敢言者太 府寺主簿陳防嘗入對極言似道為相國政 阙失後為淮東總領似道誣以貪污安置于建 昌軍籍錄其家 似道屢稱疾求去帝至涕泣留之不從诏六日 一朝一月兩赴經筵尋又诏入朝不拜朝退帝 必起避席目送之出殿廷始坐繼複诏十日一 朝時襄樊圍急似道日坐葛嶺起樓閣亭榭作 半閑堂延羽流塑己像其中取宮人葉氏及娼 尼有美色者為妾日肆淫樂與故博徒縱博人 無敢窺其第者有妾兄來立府門若将入狀似 道見之?投火中嘗與羣妾踞地鬭蟋蟀所狎 客戲之曰此軍國重事耶酷嗜寳玩建多寳閣 一日一登玩聞餘玠有玉帶求之已狥矣發 其塜取之人有物求不與辄得罪自是或累月 不朝雖朝享景靈宮亦不從駕有言邊事者辄 加貶斥一日帝問曰襄陽之圍已三年矣奈何 似道對曰北兵已退陛下何從得此言帝曰适 有女嫔言之似道诘其人誣以他事賜死由是 邊事雖日急無敢言者 元仁宗時特們徳爾再入相恃勢貪虐荒穢滋 甚中外切齒羣臣不知所為平章政事蕭拜住 稍牽制之中丞楊多爾濟慨然以紏正其罪為 己任上都富民張弼殺人系獄特們徳爾使嘉 努脅留守賀勝使出之勝不可多爾濟亷得特 們得爾受弼賂钜萬計乃與拜珠及勝奏之而 内外禦史凡四十餘人共劾其桀黠奸貪欺上 防下占據晉王田及衛兵牧地竊食郊廟供祀 馬受諸王人等珍玉之賄動以萬計誤國之罪 又在僧格阿哈瑪特之上四海嫉憤鹹願車裂 斬首以快人心奏上帝震怒特們徳爾懼逃匿 太後宮多爾濟持之益急太後召多爾濟責之 帝不忍傷太後意但罷其相位而遷多爾濟為 集賢學士 除奸【三十一則】 孔子為魯司寇七日而誅少正卯于東觀之下門人聞之趨而進至者不言其意皆一也子貢後至趨而進曰夫少正卯者魯之聞人矣夫子始為政何以先誅之孔子曰賜也非爾所及也夫王者之誅有五而盜竊不與焉一曰心辨而險二曰言僞而辯三曰行辟而堅四曰志愚而博五曰順非而澤此五者皆有辨知聰達之名而非其真也茍行以僞則其智足以移矣強足以獨立此奸人之雄也不可不誅夫有五者之一則不免于誅今少正卯兼之是以先誅之也昔者湯誅蠋沐太公誅潘阯管仲誅史附裡子産誅鄧析此五子未有不誅也所謂誅之者非謂其晝則攻盜暮則穿窬也皆傾覆之徒也此固君子之所疑愚者之所惑也詩雲憂心悄悄愠于羣小此之謂矣 韓非備内篇 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信人則制于人人臣之于其君非有骨肉之親也縛于勢而不得不事也故為人臣者窺觇其君心也無須臾之休而人主怠傲處其上此世所以有刼君弑主也為人主而大信其子則奸臣得乘于子以成其私故李兌傅趙王而餓主父為人主而大信其妻則奸臣得乘于妻以成其私故優施傅麗姬殺申生而立奚齊夫以妻之近與子之親而猶不可信則其餘無可信者矣且萬乘之主千乘之君後妃夫人适為太子者或有欲其君之蚤死者何以知其然夫妻者非有骨肉之恩也愛則親不愛則疎語曰其母好者其子抱然則其為之反也其母惡者其子釋丈夫年五十而好色未解也婦人年三十而美色衰矣以衰美之婦人事好色之丈夫則身見疎賤其子疑不為主此後妃夫人之所以冀其君之死者也唯毋為後而子為主則令無不行禁無不止男女之樂不減于先君而擅萬乘不疑此酖毒扼昧之所以用也故桃左春秋曰人主之疾死者不能處半人主弗知則亂多資故曰利君死者衆則人主危故王良愛馬越王勾踐愛人為戰與馳醫善吮人之傷含人之血非骨肉之親也利所加也故輿人成輿則欲人之富貴匠人成棺則欲人之夭死也非輿人仁而匠人賊也人不貴則輿不售人不死則棺不買情非憎人也利在人之死也故後妃夫人太子之黨成而欲君之死也君不死則勢不重情非憎君也利在君之死也故人主不可以不加心于利已死者故日月暈圍于外其賊在内備其所憎禍在所愛是故明主不舉不叅之事不食非常之食逺聽而近視以審外内之失省同異之言以知朋黨之分偶叅伍之驗以責陳言之實執後以應前按法以治衆衆端以叅觀士無幸賞賞無逾行殺必當罪有罪不赦則奸邪無所容其私矣徭役多則民苦民苦則權勢起權勢起則複除重複除重則貴人富苦民以富貴人起勢以借人臣非天下長利也故曰徭役少則民安民安則下無重權下無重權則權勢滅權勢滅則德在上矣今夫水之勝火亦明矣然而釡鬲間之水煎沸竭盡其上而火得熾盛焚其下水失其所以勝者矣今夫治之禁奸未明于此然守法之臣為釡鬲之行則法獨明于胸中而已失其所以禁奸者矣上古之傳言春秋所記犯法為逆以成大奸者未嘗不從尊貴之臣也而法令之所以備刑罰之所以誅常于卑賤是以其民絶望無所告愬大臣比周蔽上為一隂相善而陽相惡以示無私相為耳目以候主隙人主掩蔽無道得聞有主名而無實臣專法而行之周天子是也偏借其權勢則上下易位矣此言人臣之不可借權勢也 漢周防上和帝請誅寶瓌疏 臣聞臧文仲之事君也見有禮于君者事之如孝子之養父母見無禮于君者誅之如鷹鹯之逐鳥雀按夏陽侯瓌本出輕薄志在邪辟學無經術而妄搆講舍外招儒徒實防奸桀輕忽天威侮慢王室又造作巡狩封禅之書惑衆不道當伏誅戮而主者營私不為國計夫防流雖寡浸成江河爝火雖微卒能燎野履霜有漸可不懲革宜尋呂産專竊之亂永惟王莽?逆之禍上安社稷之計下解萬夫之惑靈帝乳母趙娆旦夕在太後側中常侍曹節與共交搆谄事太後數出诏命有所封拜及其支類多行貪虐陳蕃疾之志誅中官防窦武亦有謀蕃自以既從人望而德于太後必謂其志可申乃先上訴 臣聞言不直而行不正則為欺乎天而負乎人危言極意則羣兇側目禍不旋踵鈞此二者臣甯得禍不敢欺天也今京師嚣嚣道路諠嘩言侯覽曹節公乘昕王甫鄭防等與趙夫人諸女尚書并亂天下附從者升進忤逆者中傷方今一朝羣臣如河中木耳泛泛東西耽祿畏害陛下前始攝位順天行誅蘇康管霸并伏其辜是時天地清明人鬼歡喜奈何數月複縱左右元惡大奸莫此之甚今不急誅必生變亂傾危社稷其禍難量願出臣章宣示左右并令天下諸奸知臣疾之 唐高宗時李義府恃寵用事洛州婦人淳于氏美色系大理獄義府屬大理丞畢正義枉法黜之将納為妾事覺義府逼正義自缢以滅口上知而不問侍禦史王義方欲奏彈之先白其母曰義方為禦史視奸臣不糾則不忠糾之則身危而憂及于親為不孝奈何母曰昔王陵之母殺身以成子之名汝能盡忠以事君吾死不恨義方乃奏曰義府擅殺六品寺丞就雲自殺亦由畏義府威殺身以滅口如此則生殺之威不由上出漸不可長對仗叱義府令下義府顧望不退義方乃三叱義府始趨出義方乃讀彈文上以義方毀辱大臣貶之骠騎大将軍程元振專權自恣人畏之甚于李輔國諸将有大功者元振皆忌疾欲害之吐蕃入寇元振不以時奏至代宗狼狽出幸發诏征諸道兵李光弼等皆忌元振居中莫有至者中外鹹切齒而莫敢發言太常博士柳伉上疏以為犬戎犯關度隴不血刃而入京師刼宮闱焚陵寝武士無一人力戰者此将帥叛陛下也陛下疏元功委近習日引月長以成大禍羣臣在廷無一人犯顔回慮者此公卿叛陛下也陛下始出都百姓填然奪府庫相殺戮此三輔叛陛下也自十月朔召諸道兵盡四十日無隻輪入關此四方叛陛下也内外離叛陛下以今日之勢為安邪危邪若以為危豈得高枕不為天下讨罪人乎必欲存宗廟社稷獨斬元振首馳告天下悉出内使諸州持神策兵付大臣然後削尊号下诏引咎曰天下其許朕自新改過宜即募士西赴朝廷若以朕惡未悛則帝王大器敢妨聖賢其聽天下所往如此而兵不至人不感天下不服臣請阖門寸斬以謝陛下代宗以元振有保護功削其官爵放歸田裡元載專權恐奏事者攻讦其私乃請百官凡論事皆先白長官長官白宰相然後奏聞仍以上防谕百官曰比日諸司奏事煩多所言多讒毀故委長官宰相先定其可否刑部尚書顔真卿上疏以為郎官禦史陛下之耳目今使論事者先白宰相是自掩其耳目也太宗着司門式雲其無門籍人有急奏者皆令門司與仗家引奏無得關礙所以防壅蔽也天寳以後李林甫為相深疾言者道路以目上意不下逮下情不上達?蔽喑嗚卒成幸蜀之禍陵夷至于今日其所從來者漸矣昔林甫雖擅權羣臣有不谘宰相辄奏事者則托以它事隂中傷之猶不敢明令百司奏事皆先白宰相也陛下傥不早寤漸成孤立後雖悔亦無及矣載聞而恨之奏真卿诽謗貶峽州别駕 新州司馬盧杞遇赦移吉州長史謂人曰吾必再入未幾德宗果用為饒州刺史給事中袁高應草制執以白盧翰劉從一曰盧杞作相緻銮輿播遷海内瘡痍奈何遽遷大郡願相公執奏翰等不從更命它舍人草制制出高執之不下且奏杞極惡窮兇百辟疾之若讐六軍思食其肉何可複用德宗不聽補阙陳京趙需等上疏曰杞三年擅權百揆失叙天地神祗所知華夏蠻夷同棄傥加巨奸之寵必失萬姓之心袁高複于正牙論奏德宗曰杞已再更赦高曰赦者止原其罪不可為刺史陳京等亦争之不已曰杞之執政百官常如兵在其頸今複用之則奸黨皆唾掌而起德宗大怒左右辟易谏者稍引卻京顧曰趙需等勿退此國大事當以死争之德宗謂宰相與杞小州刺史可乎李勉曰陛下欲與之雖大州亦可其如天下失望何遂以杞為澧州别駕使謂袁高曰朕徐思卿言誠為至當又謂李泌曰朕已可袁高所奏泌曰累日外人竊議比陛下于桓靈今承德音乃堯舜之不逮也德宗悅杞竟卒于澧州 陸贽以德宗知待之厚事有不可常力争之所親或規其太鋭贽曰吾上不負天子下不負所學它無所恤裴延齡日短贽于德宗趙憬之入相也贽實引之既而有憾于贽密以贽所譏彈延齡事告延齡故延齡益得以為計德宗由是信延齡而不直贽與憬約至上前極論延齡奸邪德宗怒形于色憬黙而無言贽罷為太子賓客 德宗欲修神龍寺須五十尺松不可得裴延齡曰臣近見同州一谷木數千株皆可八十尺德宗曰開元天寳間求美材于近畿猶不可得今安得有之對曰天生珍材固待聖君乃出開元天寳何從得之延齡奏左藏庫司多有失落近因檢閱使置簿書乃于糞土之中得銀十三萬兩其匹段雜貨百萬有餘此皆已棄之物即是羨餘悉應移入雜庫以供别勑支用太府少卿韋少華不伏抗表稱此皆毎月申奏見在之物請加推驗執政請令三司詳覆德宗不許亦不罪少華延齡毎奏對恣為詭谲皆衆所不敢言亦未嘗聞者延齡處之不疑德宗亦頗知其誕妄但以其好诋毀人冀聞外事故親厚之羣臣畏延齡有寵莫敢言惟鹽鐵轉運使張滂京兆尹李充司農卿李铦以職事相關時證其妄而陸贽獨以身當之日陳其不可用防上書極陳延齡姧詐數其罪惡其略曰延齡以聚斂為長策以詭妄為嘉謀以掊尅斂怨為匪躬以靖譛服讒為盡節總典籍之所惡以為志術冒聖哲之所戒以為行能可謂堯代之共工魯邦之少卯也迹其奸蠧日長月滋隂秘者固未盡彰敗露者猶難悉數又曰陛下姑欲保持曾無诘問延齡謂能蔽惑不複懼思移東就西便為課績取此适彼遂号羨餘愚弄朝廷有同兒戲又曰矯詭之态誣罔之辭遇事辄行應口便發昔趙高指鹿為馬臣謂鹿之與馬物類猶同豈若延齡掩有為無指無為有臣以卑鄙任當台衡情激于衷雖欲罷而不能自黙也書奏德宗不悅待延齡益厚 翰林學士元?與知樞密魏?簡深相結求為宰相由是有寵于穆宗毎事咨訪焉?無怨于裴度但以度先達重望恐其複有功大用妨己進取故度所奏畫軍事多與?簡從中沮壊之度乃上表極陳其朋比姧蠧之狀以為逆竪搆亂震驚山東奸臣作朋撓敗國政陛下欲掃蕩幽鎮先宜肅清朝廷何者為患有大小議事有先後河朔逆賊秪亂山東禁圍奸臣必亂天下是則河朔患小禁圍患大小者臣與諸将必能剪滅大者非陛下覺寤制斷無以驅除臣自兵興以來所陳章疏事皆要切所奉書诏多有參差?陛下委付之意不輕遭奸臣抑損之事不少臣素與佞幸亦無讐嫌正以臣前請乘傳詣阙面陳軍事奸臣最所畏憚恐臣發其過惡百計止臣臣又請與諸軍齊進随便攻讨奸臣恐臣或有成功曲加阻礙逗遛日時進退皆受羁牽意見悉遭蔽塞但欲令臣失所臣無成則天下理亂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