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獲奇緣得贈“天羅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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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如此看來,可見你還不如我……哈……哈!”她又露出驕吟的瘋狂。

     她這一放刁,更把仲玉弄得莫名其妙,隻瞪眼瞧着她,笑得柳顫花搖。

     少頃,慎芳笑夠了,舒了一口氣,道:“想不到你的閱曆,比我還淺……告訴你,那群怪和尚,早巳被娘悉數置死,而且用“化屍粉”,把和尚的屍骨都已化掉……我們察看這件法袍就知道了,不過,這是奶奶教我的!……” 仲玉哼了一聲,笑道:“原來如此……我以為你的閱曆如何深,這點睹物推理的經驗,還是奶奶教的!” “唷!”慎芳笑容突斂,不服氣道:“這麼說你到底比我強多少?” “看你……”仲玉無可奈何地說道:“又像要哭聯……其實我一點也不比你強,你才真能幹呢!” 說着,偎交過去,拉着她的手,笑道:“别闆着臉了,待會兒娘見到你這樣兒,也會不高興的……來,走吧!” 語畢,牽着她向溪邊走去,而慎芳則似笑非笑,昂首不吭聲,不時向仲玉瞄睇,默默緩緩随行。

     他倆走近溪邊,矚目打量,這溪流約有二三十丈寬,其中微波蕩漾,藻草糾纏,許多魚蝦遊來遊去,甚是活躍,溪流彼岸是茂密的柳林,綠蔭一片,看不見面,不知院舍是否就在其中。

     倏地慎芳驚叫道:“咦,玉哥你看,那樹林下有一條紅衣人影……” 仲玉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确見樹林邊,閃過一條巧小的紅衣人影,身法非常輕捷,眨眼間,已隐入林深處,可是距離太遠,看不清對方的面貌,但看其衣飾,極像六洞主之一,于是說道:“想必院舍就在此林中,而那條人影,也許即是一位洞主……你看那邊有一座橋,我們這就過去!” 于是兩人穿過垂柳,向那座橋疾躍。

     這是一座用粗鐵條,所編成的軟橋,上面鋪有木闆,兩旁有油藤扶手,與五般吊橋無吊,所不同的是,橋面特别厚,而這種厚的形成,不是木闆和鐵條的本身,乃是其中夾有其他作用的東西所緻。

     仲玉兩人撲近橋頭,啟眼一看,隻見右首豎一塊石碑,上刻:“多走陽關道,休過鐵索橋”兩句警語。

     緊接橋頭則豎着一座石坊,橫刻“洞天别院”,四個鐵劃銀鈎的行草,而橫坊的上面,排列着酒杯粗細的鐵栅,真怪,鐵栅安置在石坊之上,有何作用?能阻止别人過橋?慎芳心裡起了疑惑,但她并未作深入的推測。

     仲玉對石坊,并末如何注意,隻是那四個字,倒使他感到特别親切,也許由于自幼至今,少沐親娘慈潤,如今,懷着忏悔的心情歸來,僅見到與乃母有關系的四個字,難免有所感觸,而覺得每一個字,似平都流露出無限親情…… 少頃,側首朝慎芳笑道:“芳妹,過橋就是家了,這是我們的橋,可以大膽走……” 陡然,慎芳“呼”地搶在仲玉身前,道:“你怎麼老是占先?這回可要讓我先走……” 嬌音一收,蓮步疾移,姗地款擺而去。

     鐵索橫跨二三十丈,本來已很軟,人在上行走的,自然一彈一彈幌動,由之,慎芳童心大發,故意一步一蹬,把鐵索橋弄得颠簸不已……當即朝仲玉回目笑道:“喲,這橋好軟呵,真好玩……” 仲玉走在後面,見她那天真無邪的樣子,隻是含笑搖頭,心忖:快要出嫁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真是……但她那種脾氣,又不好掃她的興。

     慎芳一步一蹬,想是忘形了,忽地嬌軀輕起,騰高五尺,落下身來藉橋面的彈力,蓮足—點,嬌軀頓被彈送—丈,如是,地一點一彈,盡自耍玩起來。

     倏然,當她身形被彈高一丈,翩然下降蓮足一點橋面,随聞“咔察”一聲,頓被一塊木闆反彈之力,抛高兩三丈,這時,她才警覺橋面,設有機關陷阱。

     于是,淩空沉身下降,穩然而落,豈知她降落之時,恰巧又踩着一個彈簧,但聞“咔察”一聲,白影劃空而過,慎芳被彈飛五六丈,而且已抛在橋外。

     這一下,她心慌了,忙吸氣挫身,粉臂分劃,蓮足互點,再向橋面落去。

     仲玉早先見她隻登步輕彈,沒有什麼異樣,但忽聞卡地一響,鎮芳即彈飛兩丈,心知橋面有機關,接着又是卡地一響,丫頭頓被抛飛五六丈,随之,身後“嘩啦”聲中,橋頭已被鐵栅封住。

     如此一來,仲玉也急了,他不是急後路被封,而是擔心慎芳淩空帼隔橋五六丈,是否能一口氣撲到,于是,情急之下,飛身疾射,直向慎芳迎去。

     當接受慎芳旁側,忙沉氣駐身,伸手輕輕一拉丫頭的嬌驅,她才借着一拉之力,飄落橋面,已是粉面發白,嬌喘呼呼,芳心猶在猛跳,手扶着油藤望着溪流發楞。

     仲玉落定橋面,趨前笑道:“怎麼樣?真好玩吧!” 慎芳白他一眼,冷冷言道:“有什麼好笑!……前天你在我家,不也觸動機關,被關在鐵籠裡……像猴似的你怎麼不笑……” 說着,扭頭啟步,竟向前面慢慢走去。

     仲玉見她又要要發脾氣了,當即也不吭聲,也不理睬她,竟自超過她前面,朝橋的彼端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