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路途巧遇崆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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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若翩蝶,輕盈捷馳。

     遠遠望去,直如一對燕子,一前一後,騰身舒足間,姿态美妙已極。

     未及,他倆已抵岸際,循着一條新辟的甬道,一邊打量四周,一邊疾步奔進。

     這是一條寬有二丈,兩側怪石挺立的夾道,道面順山岩的起伏,蜿蜒而伸,每隔一伏,道旁的怪石上,盡有奇形怪狀,頭面撩牙的鬼臉,映着暗淡的月光,顯得非常恐懼懾人。

     莫約走了裡許,前面擋着一座,新築的石坊,上面橫寫“崆峒禁地”,四周綠瑩發光的大字,中間是兩扉緊閉的鐵栅門,上挂一塊大木牌,寫着:“茲值關期,來客免進。

    ” 從鐵栅門透視過去,則是一排紅牆綠瓦的四合院,院中間突出一座,小樓,甚是華麗壯觀。

     仲玉兩人對望一會,暗付:崆峒派總壇,還在天山南路,其勢力也從未入過中原,居然在這茫山枯野,成立分壇了……是應人的邀情?還是他們自己來的……剛才那群席地而坐的怪人,想即是此中高手了……如此看來,江湖中又崛起,血肉橫飛的糾紛了移時,慎芳見人家,把門關得緊緊地,而且拒客人内,心中好生不快,暗自嘀咕:哼,什麼大不了的地方,還值得挂牌拒客…… 等下不準進也得進,說不定鬧一個屍橫遍地,鬼哭狼嚎…… 接着,側首朝仲玉低聲道:“玉哥,我們既不是客,不如闖進去,看裡面有些什麼鬼名堂!” 仲玉答道:“先不要驚動他們,我倆且繞道至那綠火閃爍之處,察看到底作何勾當……” 陡地,鐵栅門裡面,傳出一聲蒼老的長笑,宛若雷鳴九霄,震得鐵木幌動搖。

     笑聲突然谒止,即發話道:“何方胎毛未幹,乳嗅尚在輕的小娃兒,黑夜闖入禁地,若不即返歸途,嘿,嘿!年紀輕輕地,短命倒怪可惜的。

    ” 仲玉甫聞笑聲,已握慎芳隐身樹後,待聽一席狂妄之言,本想現身,但為了要暗察究竟,乃強忍沖動屏息不出,慎芳是沉不住氣的人,幾次想飛身出去,都被仲玉攔着了。

     兩人一見鐵栅門裡,白影閃處,橫梁上已立定,一個白袍老人,仔細打量之下,隻見那老者,滿臉紫氣,細目方嘴,颔下一部白須,其眉毛特長,成八字形擱在臉上,正閃着亮晶晶眼睛,向這邊巨射。

     少頃,那紫面老人,哈哈一笑,又道:“老夫且饒你們年幼無知,趕快離去,以後不得再來。

    ” 語畢,身形平空倒射,快如星移,輕如柳絮,消失于院落之中。

     慎芳一見老人輕功竟至平空倒射的境界,暗裡驚訝不已,乃低聲道:“玉哥,這老頭的身法好快!想其内力也十分了得哩。

    ” 仲玉冷哼一聲,傲然答道:“管他内力外力如何了得,不犯我則已,若再迫在我頭上,倒要試試崆峒派的武學,來,我們且到那邊去……。

    ” 說着,兩人同時身形暴退,躍步如飛,繞過怪石圍牆,已至那綠火閃爍,怪人圍生之處,隐身岩石後面,啟眼望去。

     這時,中間裡層的怪人,仍坐地未動,最外層的那群怪人,已分成數條人龍,每人手托磁碗,在三角台四周團團的走,同時,吸一口碗中的液體,齊向三個老少男女身上噴去。

     如此一來,人象走馬燈一般,交叉遊走,宛如螞蟻翻窩似的,呼吸聲噴吐聲,那三個老少男女的笑哭聲,響成一片。

     仲玉和慎芳躲在牆後,偷看了約末盞茶的工夫,仍夫看出個所以然來,隻見眼前人影幢幢,鬼哭神嚎,直叫人眼花缭亂、目不暇給,二人幾乎忘了置身何處。

     突然,由人牆的中央,一道紅光閃起,一柄飛劍騰翻轉了幾下,直朝兩人藏身之處射來。

     慎芳驚叫一聲,很本能的朝旁翻滾而去,及時的躲開了擦身而過的利器,但是飛劍并沒有落地,反而像是長了翅膀似的,朝兩人繼續追擊。

     說時進,那時快,飛劍不知何時已牢牢地握在白袍老人手中。

     “聽着,娃兒,偷竊本武武功,乃是犯了大忌,姑念你們尚無惡意,快快走吧!若是讓人逮着,老夫也救不了你們!” 讨了這場沒趣,仲玉拉着慎芳,怏快離去。

     二人找到洞口,出了死峽,沿着山凹緩緩而行。

    到了叉路口,慎芳說是繼續尋王文正的下落,就此和仲玉道揚镳。

     仲玉沿着郊道走了好一陣子,隻見遠山更加朦嚨,偶而有幾隻飛鳥從天空掠過,平添了幾許蒼涼的感覺,他不禁想起自己的親娘,心中難過了好一會兒。

     走着走着,忽聞一股嘶殺聲,隐隐約約地從樹叢中傳予過來。

     仲玉飛身竄入林中,果然瞧見一對男女正在打鬥,女的顯然是突遭偷襲,落在下風。

     “好不要臉的老賊,正趁姑娘運功調息之際偷襲,這算什麼行徑?” 仲玉定眼一瞧,說話的正是言姣蓉,那個男的卻是金靈道長,他立即放聲喝道:“雜毛老道,休得放肆,小爺今天決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