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身陷奇陣再為毒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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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姓尤的女巡總,聞聽此言,大不服氣,什麼話?叫人不必多問,江湖威名遠震的“天府精舍”,吃了啞巴虧豈能不報複。

     于是,也不管夫人在此,雌威一變,一聲尖叫,道:“待我去取他的性命!” 說話中,“拍”地一聲,拔出薄頁雙刃繡驚刀,身形一起,竄至繡紋身旁,手起刀落,直揮下去。

     正當濺血危急的當兒,倏聞厲蔚雲一聲大喝:“住手。

    ” 這如同炸雷似的一喝,真是威勢非小,把那姓尤的女巡總,吓得心下大驚,沒想到不鼓動她還罷,還被如何呵責一聲,但她哪敢不服從?于是把将迫近繡紋脖子的刀鋒硬慢慢縮了回來。

     接着,又聞厲蔚雲哈哈!一聲長笑,道:“尤巡總,你察看江南各地分舍辛苦了,且退下待我瞻視一下你臉上的風霜之色。

    ” 厲蔚雲這突奇和歡悅色,整年也少見一次,頓把在場諸人,弄得莫名其妙,尤其姓尤的女巡總,更是受寵若驚,怎麼?夫人今天特别垂青嘉許我了……也許我幾年來幹得真不錯。

     于是,臉浮得色,欣聚眉頭,趨進厲蔚雲身前,悄然侍立。

     厲蔚雲面含微笑,把慎芳放在地下,緩緩站立起來,冷電似的眸子,射出逼人的光芒,直盯着那尤姓女子。

     倏然,臉色一沉,變化端的奇怪,威怒凜凜好不怕人,之後冷然說道:“你好大的雌威?居然當着我的面前,敢不奉命行事,以為你功可蓋天?是麼?” 語音一落,随之反臂一揮,“啪”地一聲,掴在那女巡總右臉上。

     隻聞一聲輕啼之中,女巡總直被打飛數丈,接連翻了五六個滾,才萎縮在地,慢慢坐立起來,口鼻正“嘩嘩”束流鮮血,一邊臉頓現一雙清清楚楚的血掌印,其表情想哭,既不好意思哭也不敢哭,更哭不出來,隻是瞪着哀乞的眼睛,輕聲低哼不已。

     這時,又聽厲蔚雲道:“如不看你平日從公甚勤,今天早叫你魂歸地府了!” 說着,電目一掃衆人,繼道:“二弟,叫人把那青衣少年快送到玉葉館靜坐室,不準随意傷害。

    ” 語畢,單臂一挽,把慎芳抱入懷中,随又躍至繡紋身旁,抓莊其衣襟,輕輕一抛,然後順手一繞夾在腋下,迅即展開身法,徑朝對面樹林,疾射而去,輕眼間,便已消失蹤迹。

     溫中奇和四巡總默然怔了一會,臉面下露出疑惑而不平的神情…… 随之,一個巡總夾着仲玉,另一個巡總挾着被責打姓尤的女人,同時縱身而起,跟向對面樹林躍去。

     偌大的石坪,靜靜地躺着一兩百屍體,山風除過,松濤低鳴,似乎正為這死亡魂,奏出可憫的悲歌…… 這是一間兩丈方圓的屋子,三面粉牆,一面是塗刷白漆的闆壁,壁中有一道緊閉的月亮門,由上而下垂挂半幅銀紅色的門簾,上面繡着一隻金色大荷花,斜線已整,娉婷生姿,門的右邊是一個尺寬圓形窗口,沒有門扇,也沒有垂簾,似乎毗鄰着一個房間。

     窗口的下面,是一條漆檀木榻,有衾無枕,更無羅帳,榻前鋪有一塊五尺見方銀灰色地毯,地毯中央放置一個銅鼎,正冒着異香撲鼻的白煙,此外房中别無它物。

     仲玉半卧在榻下,已恢複了體力,悠悠由夢中蘇醒過來,猛睜雙目,掃視四周,頓給這陌生境地,所驚楞住了,急忙挺身坐起,怒力追尋着,沉睡以前的事…… 他隻記得在漫天濃煙中,發出“九天妙音”之後便失去知覺,想不出這是什麼所在,依當時情勢,自己萬無幸存之理。

    但此刻卻獨居在不明真象的地方。

     看這陳物簡單的房間,倒非常潔淨,真是纖塵不染,尤其四周一片純白,愈顯得高雅光輝,那異香撲鼻的白煙,缭繞飄蕩中,直給人一種超凡的幻覺。

     但由于一切出乎意料,緻令他滿懷疑惑和思念,情素的牽連,不會讓他超脫于萬念俱白的境界,因為這是真實的凡間。

     由于依依情懷,而感到一種冷寞與荒涼,進而切思她倆,此刻,他才嘗到分離的滋味,在情感上心靈上,負荷多大?是以,萌起了尋索芳蹤的念頭。

     當即環視一下四周,發覺那緊閉的月亮門,心忖:不管此地的主人是好意抑或惡意,我必要找到她倆……似這木闆門牆,還不緻困得住我…… 突然,“呀”地一聲,月亮門啟開少許,門簾掀處,踏一隻纖瘦的紅菱繡鞋,同時簾幕旁邊,露出一個黑黝黝、看不見睑的女人頭。